我快速的一閃身,那道身影和我擦肩而過,原來是一只小白貓。
身后的梓秋也嚇了一跳,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沒敢弄出聲響,是怕驚動院墻外的喪尸,要是我們被圍困在這里,這里又沒有物資的話,可就麻煩了。
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投石問路了,因為我也被這小白貓嚇的不輕。
我撿起地上的一個易拉罐,直接朝著屋內(nèi)丟了進去,易拉罐落地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特別刺耳。
也不知道這屋里是否真的沒人,我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喪尸的出現(xiàn)。
“走吧,應該沒事,不過還是小心點。”我側(cè)頭對著梓秋說道。
兩人握緊手里的棒球棍,側(cè)著身子走進了屋內(nèi),短短十一天而已,這屋內(nèi)給我的感覺像是空置了一個世紀。
我直接來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這樣黑漆麻烏的環(huán)境實在讓人瘆得慌。
可是我剛拉開窗簾,梓秋那邊就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我快速扭頭看去,一個喪尸居然就站在窗簾后面,此刻已經(jīng)高舉雙臂朝著梓秋撲了過去。
我來不及多想,踩在沙發(fā)上就飛身跳起,一棍子就招呼在喪尸腦袋上。
梓秋雙腿一軟直接就跌坐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可是眼下我來不及安慰她,也不知道這次變異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這喪尸的反應是有些遲鈍還是怎么的。
這邊剛解決了一個,廚房方向又爬出來一個,雖然這一個沒了雙腿,但就是這樣貼地爬行的威脅才最大。
我上前幾步一腳蹬在沙發(fā)上,沙發(fā)狠狠的撞向爬來的喪尸,我借此機會沖上前一棍子招呼在了它的腦袋上。
我剛想轉(zhuǎn)身去看看梓秋,沒想到樓上又滾下來一個,居然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不要,不要..”梓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可是眼前這個孩子已經(jīng)是喪尸,根本毫無人性可言,滾落樓梯跌斷了他的一條腿,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拖著斷腿朝我走來。
我一皺眉,直接揮出一棍,那弱小的身子直接飛出好遠,重重的砸在墻上,再也沒有爬起。
“哇..”梓秋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轉(zhuǎn)身沖到她身邊,一把拽掉她的頭盔,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你可以哭,但是別出聲,周圍的喪尸全招來了我們就出不去了。”我嚴肅的說道。
梓秋沒有反抗,任由我捂著嘴,可是眼神卻越來越空洞。
即便我在末日歷練多年,面對喪尸依舊會不寒而栗,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求生本能和肌肉記憶。
可是梓秋第一次面對殺戮,就是這樣的滅門慘案,可想她此刻內(nèi)心背負著怎樣的恐懼。
“還記得我在地下室和你說的話嗎?你想活下去嗎?”我壓低了聲音問道。
梓秋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光澤,抬眼朝我看來。
“他們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好久了,我殺的不是人,你清醒一點,你不是說你能面對的嗎?我現(xiàn)在需要你,需要那個堅強的你。”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好半晌之后,梓秋猛地推了我一把,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地上還趴著一個老人,差那么一點就抓到我的腳踝了。
我正要反手去拿棒球棍,梓秋已經(jīng)高高舉起了自己腳下的棒球棍,閉著眼睛狠狠地砸了下去。
可是當她再次睜開眼,整個人卻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此刻我顧不得再去安慰她的情緒,我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衛(wèi)生間關好門。
我提著棒球棍依次推開這別墅內(nèi)所有房間的大門,直到我確定再沒有喪尸的存在,我才回到了梓秋身邊。
我將顫抖的她緊緊擁入懷里,希望以此能給她一些慰藉,可是效果卻不理想,她依舊抖得想篩糠一樣。
甚至雙手都只是軟綿綿的垂在身邊,沒有了擁抱我的氣力。
我只得將她靠在墻邊,轉(zhuǎn)身出門提來一瓶白酒,扭開瓶蓋掰開她的嘴就灌了進去。
要說這丫頭酒量不錯是真,可這樣突如其來的刺激,終于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身體上的刺激,終于暫時壓制住了她精神上的恐懼,我再次把酒瓶遞到她的嘴邊。
“喝。”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梓秋抬頭看了我一眼,舉起酒瓶就大口大口的灌進嘴里,嗆到了咳嗽幾下又繼續(xù)喝,一瓶酒很快見了底。
興許是回憶起了剛才的血腥畫面,又或者是被酒刺激了腸道,梓秋趴在馬桶上就嘔吐起來。
我一邊輕輕拍打的她的背,一邊柔聲安慰,嘔吐過后,梓秋的身體終于徹底放松,閉著眼昏睡了過去。
我將她放到一間還算整潔的房間,鎖好門在別墅內(nèi)仔細的搜尋起來。
好在收獲還算不錯,找到的東西應該足夠我們兩個人吃上一個星期了。
回到梓秋身邊,看著她突然就憔悴了不少的面頰,我著實有些心疼,忍不住抬手梳理了一下她垂在額頭的秀發(fā)。
“我睡了多久?”梓秋揉著眼睛醒來。
“沒多久,怎么樣,沒事了吧?”我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
“對不起,我是不是很差勁?”梓秋委屈的問道。
“不,你救了我的命。”我微笑著說道。
梓秋再次抱住我,哭了起來,但這一次她只是抽泣,并未出聲,雙手也終于有了力量。
窗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此時返回我們的別墅不太現(xiàn)實,我們只能在這里將就了一夜。
這一夜對于梓秋來說特別難捱,畢竟樓下就躺著四具尸體,好幾次梓秋都在睡夢中劇烈的掙扎。
我不知道我是何時睡去的,我醒來的時候迎著刺眼的陽光看到梓秋站在窗邊一動不動。
“你沒事吧?”我說著本能的摸向我放在床腳的棒球棍。
我好擔心這丫頭也變成了喪尸。
“沒事。”梓秋的聲音冰冷了許多,還帶著幾分滄桑。
“我們回去吧,以后找物資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放開棒球棍,柔聲說道。
“不,我想活下去。”梓秋轉(zhuǎn)過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我。
我站起身,想要給她一個擁抱,這才看見外面的街道上已經(jīng)滿是喪尸,返回我們駐地這短短的十幾米,此刻就像是一條滿是鱷魚的泥潭。
殺回去?如果有武器,我想可以,但我不是超人,只是有些經(jīng)驗的過來人。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些喪尸引開。”我皺眉說道。
“你有什么主意嗎?我倒是有一個。”梓秋說道。
“先說說你的主意。”我笑著問道。
倒不是我想笑,我只是想讓氣氛別那么嚴肅。
“放火,兩邊都有院墻,街道上也沒有障礙物,放火燒了他們。”梓秋冷靜的說道。
“你一直站在這就是思考怎么過去?”我有些吃驚她此刻的冷靜。
“對,我想了好久。”梓秋說道。
“你不要勉強自己,我能保護好你。”我說道。
“我相信你,可是你和我說過,在這個世界,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梓秋說著終于露出了笑容。
“好,那我們?nèi)フ倚┢汀?rdquo;我說著就要出門。
“雜物間有,我已經(jīng)看過了。”梓秋說道。
我停下腳步,想要說點什么,梓秋已經(jīng)提起身邊的棒球棍,率先走了出去。
“用這個。”我還在找尋裝載汽油的東西,梓秋遞給我一卷保鮮袋。
沒想到這丫頭已經(jīng)考慮到了所有因素,我原本想用玻璃瓶,但瓶子碎裂的聲音必定會再招來喪尸。
兩人灌裝了十多個汽油袋,架著院內(nèi)的梯子,爬到了院墻邊上,下面的喪尸像是聞到了人肉的味道,紛紛高舉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