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一點兒就要去把它抱在懷里了,彎腰的一剎那才清醒過來。
都說狐媚子最擅長迷惑人心的把戲,我居然真的差點兒著了道。
我在一瞬間重新提起精氣,手刀下斬,照著白狐貍的腦門劈了下去。
但在快要接觸到它的一瞬間,它很突兀地在我眼前消失了!
而且我沒收住力道,摔了個狗啃泥,趴在了林霞的身上。
趕緊把她身上的衣服蓋好,我再回頭找尋的時候,只看到放置靈牌的木架上掉落下一塊靈牌,白狐貍徹底消失了。
進來的時候沒注意,整間祠堂之中有且只有這么一塊暗紅色的靈牌。
聽見動靜的金瑤又闖了進來,看到了地上衣衫不整的林霞:“林姨怎么了?”
我先把靈牌撿了起來,上面連個名字都沒有。
“你后媽被妖物附身了,是只狐貍精,我已經(jīng)和它打過照面了。”
說實話,我也分不清剛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覺,畢竟這妖物迷惑人心的手段太強了。
金瑤跪在林霞身邊查看情況,背對著我:“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給林姨把衣服穿好。”
我不放心她們娘倆單獨留在祠堂,就拿著靈牌轉(zhuǎn)了個身,表示自己絕不會偷看。
片刻之后,金瑤又叫我?guī)兔?,想把林霞背出去?/p>
我想了想:“還是先讓她留在這兒吧,妖物附身也沒那么容易,它如果還會出來,肯定要找最容易附身的人。”
金瑤開始猶豫,我跟她保證說一定會保護好林霞的,而且她在我身邊,可能還更安全一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能不能去給林姨換身衣服。”
金瑤很聰明,居然也猜到了剛才的情況。
我讓她等下自己去給林霞拿點不那么容易‘脫下來’的衣服就行,先把她放在了門口,自己和金瑤出去說了一下白狐貍的情況。
“不出我所料的話,這只妖物并不是外來,而是家養(yǎng)的。”
金瑤驚訝的看著我:“家養(yǎng)的?為什么我們家會養(yǎng)了一個狐貍精?是林姨還是……”
“不是她!”我直言道:“是金總!”
我給金瑤簡單解釋了一下:“嚴格說起來,是十四年前給你家布置風水局的人。我說過了,金龍吸水需要本身就有強大的氣運來支撐。但你們家的家祠遠遠不夠。所以布局之人從外邊找來了一只妖物,借用了它的氣運。你聽說過東北地區(qū)的保家仙嗎?可以把這只白狐貍理解為狐仙,只是比保家仙更為復雜,其中牽扯到氣運和風水的結(jié)合。”
金瑤聽得似懂非懂,我直接跟她說了我后續(xù)的計劃。
“這只白狐的氣運能夠支撐這么大的風水局,絕對也非凡物。更棘手的是它遠比一般人都要聰明,我只能先布下殺局,再利用你林姨把她引出來。只是,就算我成功了,你們家的風水局也就破了,以后財運可能會受到影響。”
我先說明利害,和我想的一樣,金瑤立馬就同意讓我放手去做,只要她父親能好起來,散盡家財也不在乎。
“你放心,就算風水局被破,我也會再給你們家重新布局。”
我主動提了一句,就讓金瑤去幫我準備布局要用到的東西,自己繼續(xù)在祠堂守著。
過了沒多久,林霞也醒了,記憶只停留在我訓斥他是妖物的時間點,后面的事情全忘記了。
我和她簡單講述了一下,她知道我要利用她引出白狐貍,也沒有猶豫。
“金總福澤深厚啊,這輩子至少有三個女人愿意為他豁出一切。”
我感慨了一句,除了他的亡妻和金瑤,對林霞也刮目相看。
到了傍晚的時候,金瑤才帶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我要的朱砂、黃表紙、五帝錢等物也都買了回來,還有一些意外收獲。
金瑤把包裹打開,撿出一柄用紅線串聯(lián)起來的銅錢劍和一枚青銅的印璽,底部用陽紋刻著八個字:正以治邪!一以統(tǒng)萬!
我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兩件‘利器’,銅錢劍殺氣很重,肯定是曾經(jīng)斬殺過不少的邪祟。
但更讓我吃驚的,還是這枚青銅印璽。
“龍虎山正一道的鎮(zhèn)邪法??!你都是從哪兒淘換來的寶貝?”
金瑤渾不在意:“我從我爸書房里拿的,說是大師開過光的法器,我想著你可能用得上。”
我尷尬一笑,何止是開過光,這是真正的殺器,不知道是哪位道門前輩用過的東西。
有了這兩件東西在手,我本來不多的信心被拔高了很多,隨即開始布局。
因為時間緊迫,我又沒能去找出金家風水的核心,只能以最簡單的方式來布置。
先是符紙,我讓金瑤幫我端著朱砂墨,靜氣凝神之后才開始繪制。
氣出丹田,以氣帶手,以手持筆,筆觸黃紙,繪制下封禁的符篆。
“添墨!從筆桿上小心往下倒!”
果然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知道自己最不擅長的就是畫符,這是道門修士的絕活,但我是風水師。
雖淵源同宗,但也術業(yè)有專攻。
畫符講究一氣呵成,筆鋒不能停,氣更不能停!
所以在我感覺出朱砂墨不足的時候,只能停住筆,但不敢從紙上拿開。
金瑤有些緊張,但還是小心的把朱砂從筆桿子上澆灌下來,火紅的朱砂流過了我的手指,一直流到筆尖。
第一張符完成之后,后續(xù)有了經(jīng)驗就簡單多了,我接連畫了得有上百張符,但還是功力不足,只有四十九張能用的。
“天衍大道四九!留有一線生機,就是不知道這生機是屬于我,還是屬于那只妖物!”
我卜算的能力遠遠不及我爺,但這會也覺得四十九張符是個天道的定數(shù)。
親自去把四十九張符紙貼在祠堂的門窗和墻壁上之后,我已經(jīng)有些虛脫了。
體力活不算什么,主要是畫符太耗費精力。
又在祠堂周圍一些方位埋下五帝錢之后,一個簡單的殺局終于完成,天也已經(jīng)快黑了。
“好了,等到時機到了,還要勞煩林阿姨一個人進入祠堂。我教你一句話,等到妖物出現(xiàn)之時,你就大聲告訴它這句話,到時候我就進去結(jié)果了它!”
我坐在院門口的石頭上休息,抬頭看著今晚的月亮,很圓,但隱隱有一種紅色,宛若血絲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