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葉的話,莫沉趕忙道:“老夫人,萬萬使不得。若如此,可折煞晚輩了!您既已出面,就趕緊主持為老爺子治病吧。”
“好!好!小神醫(yī),不管能否醫(yī)治好我老伴兒的病。李家都會感激你!你若有機會來眉山,李家定以貴賓相待。”何葉倒是個嘎巴溜脆之人,“曉寧,你歲數(shù)小,拿著手機對準你爺爺。”
李曉寧,李廣緣之女。
莫沉很佩服何葉的決定,年輕人拿手機的角度不僅準,而且穩(wěn)。
“好的,奶奶。”李曉寧回答道。得知最疼愛自己的爺爺?shù)牟⒈恢魏?,做孫女的豈能不高興。
很快,李天恩便出現(xiàn)在了視頻里。
莫沉一見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與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徑庭。李天恩此刻的形象,完全顛覆了他腦海中的想象。在與李家兄弟的閑聊中,他知道病前的李天恩十分富態(tài),而現(xiàn)在卻是形容枯槁。
但見李天恩瘦骨嶙峋的雙手使勁撓著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什么東西勒著他的頸部,他拼命像往外撕扯一樣。
“令尊以前也是這樣用雙手撓自己的脖子嗎?”莫沉一邊緊盯視頻,一邊問身邊的四兄弟。
李緣緣搶先回答:“剛發(fā)病時偶爾這樣,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頻繁了。”
“你們看,父親比我們離家時瘦多了。”李善緣說道。
另外三兄弟,點頭認同。
“令尊現(xiàn)在是家里,還是在醫(yī)院?”
“在我父親家里,因為始終不知道他老人家患的是什么病,在醫(yī)院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一直沒有住院。”
莫沉點點頭,對視頻那端說道:“小姑娘,你站起來,把鏡頭,對準屋內(nèi)的四周,然后慢慢橫掃。對,就這樣!好,小姑娘,聰明,對,好,速度稍微慢點。”
“切,裝神弄鬼!這是給人看病嗎?”
“李天欣,你要是再多嘴,立刻滾出去!”
“嫂子,我,我不敢了。”
“小姑娘,鏡頭稍高一點兒,對,就在這,停一下!好了。辛苦了,沒你事兒了。把手機給老夫人。”莫沉邊說邊將視頻中的情景拍攝了下來。
“奶奶,小神醫(yī)要跟您說話。”
“小神醫(yī),有何吩咐?”
“老夫人,晚輩已找到老爺子的病因,并會很快救治。您先把視頻關了,過后我讓您兒子跟您通話。”
“騙子!騙子!我就不信……”
那一端。手機里再度傳來視頻關掉前的不和諧之聲音,聽那歇斯底里的腔調(diào),不用問,就是李天欣的。
這一端。莫沉將拍下的照片,遞到李氏四兄弟面前:“博古架上的這柄劍,是一柄古劍吧。”
李緣緣道:“是!據(jù)專家認定是漢代的。”
“是令尊淘的?還是別人送的?”莫沉回身坐在餐椅上。
“是一個月前,我小姑父送給家父的。他知道家父喜歡收藏古玩,所以,在老人家生日那天作為壽禮送上。據(jù)說,這柄古劍挺值錢的,有人曾出八百萬購買。”這回是李結緣說的話,因為,那天他是第一個看見小姑父走進李天恩房間的。
“也就是說令尊患病前不久,他送來的,對嗎?”
“正是。”李結緣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它,無疑了。”莫沉將手機還給了李廣緣。
“怎么?莫先生,您是說柄劍和家父的病有關?”李廣緣眼睛仍盯著手機上的照片問道。
“不僅有關,而且有百分之百的關系。這柄劍就是讓令尊患病的罪魁禍首。不,確切地說,送古劍者才是讓令尊患病的罪魁禍首。”
看見四兄弟不解的眼神,莫沉娓娓道來。
嚴格上講,李天恩并沒有得病,而是被臟東西上了身,也即是平常人說的被鬼上了身。而臟東西則出自博古架上的那柄古劍。
那應該是一柄剛剛走出古墓不久的劍,陰煞之氣不是一般的重。古墓主人也就是持劍者,乃古代一個武官,死后該劍作為殉葬品入棺。
那武官魂魄強大,尸體腐爛,魂魄卻未散并附著于佩劍之上,等待出土之日。
就在李天恩生日的不久前,古墓被盜,古劍出土。
分析至此,莫沉問道:“令尊生病后,是否有人找過術士為其做法?”
李廣緣應道:“確有此事。家父生病后,幾度求醫(yī)無果,我小姑父就說可能是中邪了。于是,便請來了麻衣道士在家中設壇為家父做法驅(qū)邪。”
莫沉看了兄弟四人一眼,又道:“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姑父與你家有何仇隙,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做法道士便是為你姑父提供古劍和加速令尊病情惡化之人。”
“本來,令尊最初雖被邪祟上身,但因為其善根穩(wěn)固,陽氣充裕,故陰邪鬼祟難以侵入,所以未能讓你小姑父看到其想得到的效果。然而,畢竟令尊已是生病狀態(tài),且多方求醫(yī)無果。于是,你那小姑父便借為令尊驅(qū)邪為由,找來道士做法。”
“但你們哪知道,那道士非但不是為令尊驅(qū)邪,反而是將令尊身上的陽氣耗光,于是,邪祟乘勢而進。令尊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那姓付的還真是可惡!我回去后,定要將他碎尸萬段!”李緣緣攥拳道。
“就是,一定要讓姓付的生不如死!”
“這個畜生!枉我們李家厚待于他!”
“這個白眼狼!不得好死!”
莫沉從李家四兄弟的話中得出結論,姓付的肯定就是他們的小姑父了。
“此事沖動不得,你們哥四個若不知姓付的與你家有何仇隙,回去后可以問問令尊或者令堂大人,他們或許知道。然后再從長計議。”
李氏四兄弟,頷首贊同。
“莫先生,您既已查處家父患病的緣由,可有辦法治療?”李廣緣問道,這才是目前最值得關心的。
“這有何難?”莫沉自信滿滿,“我之所以沒有當著李家的人面做法驅(qū)邪,就是怕有人走漏風聲。四師父,你最年輕,就煩勞你出去一趟,去壽衣店和藥店分別買來黃表紙和朱砂,我即畫符驅(qū)邪。”
“好!”李緣緣轉身即走。
“大師父,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令堂,確認家中無外人后,我與她通話。”
“好!”李廣緣很快聯(lián)系上了母親,確定家里再無外人之后,便把手機交到了莫沉手中。
“老夫人,您好!”
“小神醫(yī)好!”
“老夫人,還是叫我小莫,或者莫沉都行。神醫(yī)之名,晚輩豈敢妄背。”
“呵呵,如此年輕便有如此大才,還如此謙遜,前途無可限量啊。好,老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稱你的名字吧。”
莫沉也笑道:“如此最好!老夫人,在您心目中,李福李管家的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