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燕倒是手腳麻利,很快將桌面收拾干凈。而當她看見地上和墻面的血跡,以及會客區(qū)倒地的衣柜、落地的風景畫后,禁不住向莫沉問道:“先生,您看這?要不我給您換一個包房吧。”
莫沉揮揮手:“無妨,還在這吧。那個少幫主肯定還會回來,少不了一陣折騰,就不霍霍別的房間了。”
“???”李小燕本想說,那你還不走?可一開口卻變成了“那,那我把地上的血跡擦一下吧。”
“不用了,小妹。你去抓緊催菜吧。”言罷,莫沉向李家四兄弟介紹了自己,并把林松峰引薦給他們,這一桌人算是徹底認識了。
待大家落座后,李廣緣便迫不及待問及莫沉是如何知道李家情況的。莫沉笑笑,便開始解惑。
原來,李天恩患病后沒多久,覺慧方丈便知道了。在知道了李家遍請?zhí)煜律襻t(yī)卻終無所獲后,便知道自己的俗家弟子李廣緣四兄弟一定會找他尋醫(yī)問藥。
覺慧方丈清楚,李天恩的病只有一個人能治,這個人便是他多年的摯友有神醫(yī)之稱醫(yī)武第一人“老不正經(jīng)”。
“老不正經(jīng)”從覺慧方丈的電話中了解到了李天恩的為人及其四個兒子的情況后,決定出手相救。但因突然有事,而無法蒞臨眉山,便向對方舉薦了自己的愛徒莫沉,并建議李家四子同時去嶺北尋找莫沉,目的之一,就是先讓自己的愛徒治好李家老二、老三的失語癥。
在“老不正經(jīng)”看來,如果莫沉連李結緣、李善緣的失語癥都治不好,那就沒必要為李天恩醫(yī)治了。
覺慧方丈與“老不正經(jīng)”都是相信緣分之人,兩人便達成一致,不給李家四兄弟聯(lián)系號碼,讓他們親自去嶺北尋請。尋到了,則說明李天恩命不該絕,反之,則是天要收他,誰也無法阻攔。
為了李家四兄弟不至于撲空,“老不正經(jīng)”還是事先給莫沉打了電話,要他一個月內如無十分要緊之事,不要離開嶺北。這也算是降低了李家四兄弟尋請他的難度。
聽完莫沉的闡述,李廣緣兄弟四人再度站起,然后五體投地。
莫沉趕緊將四人一一拉起。
李廣緣作揖道:“我兄弟四人,有眼無珠,冒犯莫先生,還望恕罪。”
“前輩言重了,正所謂不知者不怪。何況你們兄弟四人經(jīng)受住了考驗。就從這一點,莫某也會伸出援手。”
“考驗?您說的考驗是什么意思?”李緣緣問道。
莫沉答道:“在我認出你們是‘眉山四緣’后,便決定考驗一下。一是用武力逼迫你們就范;一是用重金誘惑你們屈從。如果你們屈服于武力或者為金錢折腰,我便不會幫你們。但你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眉山四緣’的氣節(jié)和一個武者應有的操守。”
原來如此!
李廣緣兄弟四個聽后大為感動。
這時,林松峰插話道:“兄弟,開始我聽你說二師父和三師父生下來就患上了失語癥,你是如何治好的?”
林松峰的疑惑,也正是李家四兄弟的疑惑,聽到他的問話后,哥四個也露出了期待解惑的表情。
莫沉咬了口黃瓜,嚼碎咽下后回答道:“生下來就失語,不一定就是啞巴。從我得到信息來看,這兩位大師耳朵都不聾,就證明有治好的可能。”
“尤其是在我震飛他倆之后,我見他二人噴出的血以淤血為主,就更說明了造成其失語的原因是多年的喉痹癥所致。所以,我單獨攻擊這二位時,實際上是沖開了他們的啞門等相關穴道,至于摔出去就是為了刺激他們發(fā)聲。實踐證明,我成功了。只是,還望二位前輩不要怪我出手太重喲。”
“豈敢,豈敢,我兄弟二人感激還來不及呢。”從不怎么說話的李善緣連忙起身道。
“想不到莫先生如此年輕,不僅身手了得,而且醫(yī)術無雙,實在讓人敬佩!”李廣緣伸出拇指稱贊后,接下來道:“看來,我們哥四個不虛此行,家父有救了。來,莫先生,李家四兄弟借花獻佛,敬您一杯!”
“前輩,叫我小莫,或者莫沉即可,先生二字晚輩可擔當不起。”莫沉謙遜且誠懇道。
“武道一途,達者為先。您當不得先生,還誰能當?shù)闷疬@‘先生’二字!”
“對,大哥說得對,我們哥四個一起敬先生一杯。!”另外三人積極響應。
“好!我干了!”莫沉也不在矯情,而且心情大好。所謂醫(yī)者仁心,沒有哪個醫(yī)生不為自己所取得的成功療效而感到高興。
“不過,四位前輩。你們不僅沒有保護好少幫主,而且還和其仇家成為朋友,恐怕不好向莊虎交差了。”莫沉說道。
李緣緣道:“那是我們技不如人。再說,在答應做老虎幫的供奉前,我們哥四個就已講明,嶺北事情了解后,便回眉山。大不了,不要酬金罷了。”
莫沉一想也是,對于“眉山四緣”的所作所為,莊虎充其量不高興罷了。就武力值而言,整個嶺北市能超過李家四兄弟的武道人士也沒有幾個。所以,莊虎即便是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見得敢表現(xiàn)出來。
“四位前輩也在老虎幫也呆上一段時間了,莊虎這個人給你們的印象如何?”莫沉突然轉移了話題。
李廣緣放下手中的筷子,應道:“我們哥四個絕非是助紂為虐之輩,畢竟父親的教誨常響在耳邊。尤其當知道老虎幫是嶺北暗道上的組織后,我們也作了一些較為深入的了解。”
“莊虎做事還是有一定底線的,基本上沒做過黃賭毒等罪大惡極之事。即便是在以收保護費淘得第一桶金那個時期內,也未向其他幫派那樣,巧取豪奪,而是做到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莊虎的最大毛病,就是對莊洪濤有點放任,但也沒有寵溺到任其胡作非為的地步。”
說到這,李廣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今天之事,乃是因為莊洪濤說莫先生你仗勢身手強大而吃霸王餐,甚至侮辱他,詐騙他錢財。否則我們也不會來此。”
“理解!”莫沉笑笑,他也不認為李廣緣是在找借口“如果不是這個少幫主,或許我們要晚結識幾天。如此說來,還真應該感謝他才是。”
聽了莫沉的話,李家四兄弟也輕松的笑了,同時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對方的胸襟,與善解人意。
“不知莫先生為何對莊虎如此感興趣?”李廣緣問道。
“從彼此的師父那論起,可以說我們是父一輩子一輩的關系。既然不是外人,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是想清理整合一下嶺北的暗道勢力。如果莊虎可以扶持,我便鼎力相助;反之,則換人。”
明暗兩道,就如同著自然界只要有太陽月亮,就會有黑暗一樣。光明在,便會有暗影在。既然消除不了,把暗處清理干凈便是。
不僅李廣緣兄弟四人聽后大驚,便是林松峰聽了也是震驚不已。
老虎幫可不是一個小幫派,上萬人的規(guī)模,非是常人可以輕易掌控的??磥恚恋氖止P非是一般的大啊。
“莫先生,年少志高,往小了說是嶺北之幸,往大了說是國家之幸啊。”
李廣緣的話或許是有恭維之嫌,但卻無意中說出了實情。莫沉此番回國,修養(yǎng)是一方面,清理整合暗道勢力則是另一個重要之方面。
這時,李小燕又慌慌張張走了進來:“先生,讓,讓您說著了。這次來的不僅是少幫主,而且還有老虎幫的幫主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