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在昨天周采兒嚴肅的警告下,徐長生帶著周葵和女兒出發(fā)了。
出租車里。
“徐長生,你到底想干嘛?”周葵一臉惴惴道:“昨天小姑都那么說了,你還要胡鬧嗎?”
徐長生嘆道:“我答應了蔣斯年去他的生日宴的,要是不去,他會到家里請我們,那樣影響更不好。”
周葵哪里肯信。
她對徐長生的大話已經完全免疫了。
麻木。
不反感也不憤怒。
周葵緊緊抱住望著窗外的小豆丁,慘然道:“我陪你去不就行了,什么后果我陪你擔著,你還非要帶上小豆丁,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徐長生笑了笑:“我說了,你相信我。”
周葵低頭沒說話,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提線木偶般,任由徐長生帶著走。
……
與此同時。
一位蔣斯年的神秘故友將出現(xiàn)在壽宴上的事情,席卷了整座晉城。
無數(shù)人就這件事展開討論,對那神秘人的身份,也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甚至有說法稱,蔣斯年之所以屈臨晉城舉辦壽宴,便是為了那神秘人而來。
市中心,唐宮大酒店。
此刻,酒店外擠得人滿為患,水泄不通。
這是一場盛會,每個人都想來長長見識,同時也在議論著關于神秘人的事。
周家人也都來了,包括周雨晴和周老太太。
“昆哥,你說那神秘人會是誰呢?”周雨晴滿臉崇拜:“晉城這么多大人物,獨獨這人有資格與蔣老同桌用席,身份該有多尊貴啊!要是我能認識他就好了。”
萬昆砸吧嘴,感嘆道:“別想了,這是神仙聚首,我們普通人一輩子都高攀不上。”
這時一個周家小輩笑呵呵道:“雨晴姐,我覺得神秘人就是徐長生,畢竟徐長生那么能講大話,只有這么厲害的身份,才能配得他吹過的牛!”
“哈哈哈哈……”
周家眾人哄堂大笑。
周雨晴也是笑得花枝亂顫:“徐長生那種廢物要是神秘人,那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呵呵。”
周老太太戳了戳拐杖,沉著臉道:“安靜點,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場合么?提那個沒出息的鄉(xiāng)下人做什么?晦氣??!”
“好的奶奶。”
周雨晴趕緊應道。
很快,前來赴宴的豪車紛至沓來。
無數(shù)圍觀者紛紛驚艷指點。
“這輛邁巴赫是楊家的!”
“那是龐家大爺龐天英和二爺龐天雄兄弟倆!坐勞斯萊斯來的,好幾千萬呢。”
“那輛蘭博基尼是誰的?哦,是鄧家的?。?rdquo;
“這車……”
“那車……”
當然,重要的不是車有多豪華,而是車里的人身份有多高。
不過!
在一堆豪車里,擠進一輛破破爛爛的出租車,那就很過分了!
“這出租車怎么回事?”
“走錯路了吧?”
“好尷尬。”
“車里好像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子。”
“我要是那個女的,坐著出租車,被這么多幾百上千萬的豪車包圍,得羞愧死了!”
酒店外圍觀的人紛紛議論,一臉嘲笑之色。
“昆哥,我要是那個女的,我選擇自殺。”
周雨晴望著駛來的滑稽的出租車,一臉譏諷道。
萬昆搖搖頭:“這些車里最貴的一輛,我要是要求我爸買,也買得起,但是權財,遠遠比不上車里的人啊。”
周老太太說道:“小昆,你年少有為,能力極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必妄自菲薄。”
“多謝周奶奶夸獎。”萬昆微微一笑。
周雨晴笑呵呵道:“奶奶,昆哥就算一直在原地踏步,也是徐長生那種廢物奮斗一輩子都勾不著的。”
周老太太深感同意:“確實如此。”
這時,出租車整好停在他們面前。
看到車里下來的一家三口,周家眾人愣了一下。
接著,齊齊哄堂笑開了。
“哈哈哈,是徐長生和周葵她們!”
“徐長生,你該不會真的把請柬當成真的了吧?”
“我笑了,什么傻子啊,得了癔癥吧?”
“周葵,我們好歹曾是親人一場,我勸你一句,別找死,看到酒店門前那些拿槍的護衛(wèi)了沒?都是晉城軍分區(qū)調來的兵!”
“沒錯,周葵,別跟著徐長生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找死了。”
“別說了,她愛找死是她自己的事。”
“就是就是,我煩死這一家人了,又廢又裝,還好奶奶把他們趕出家族了。”
周家眾人紛紛說道。
雖然被逐出周家了,但周葵還是對著周老太太喊道:“奶奶。”
周老太太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周雨晴很是嫌惡地退開幾步,急忙朝著旁邊投來視線的人們解釋道:“大家別誤會啊,他們不是我們周家人,昨天已經被我奶奶逐出周家了,跟我們周家可沒關系。”
周老太太點了點頭,不悅道:“我周家可不至于出這種人,在這種高級場合里,還坐出租車過來丟人現(xiàn)眼!”
“沒錯,各位如果有和我周家有生意上的合作的,可不要因為這兩個廢物誤會了我們周家啊。”周雨晴繼續(xù)附和。
無數(shù)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身上,周葵好委屈。
委屈得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糊里糊涂地跟著徐長生過來。
為什么要來受這種侮辱?
周葵眼眶紅紅的,很想哭。
徐長生,我們平平靜靜過日子不好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葵兩只手死死地糾纏在一起,青筋都綻出了。
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雙手。
周葵猛地抬起頭,只見徐長生溫柔地注視著自己,說道:“小葵,不聽他們的,我?guī)氵M去。”
這一刻,周葵心里的委屈莫名其妙地散去了。
也許,正是徐長生這種從容不迫的風度,才讓自己一直既被他亂吹的大話氣得心臟生疼,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跟隨他……
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周葵心想。
在周家人大肆譏諷的眼神中,徐長生牽著周葵的手,周葵牽著徐豆豆的手,一家三口朝著酒店走去。
酒店門前站立兩排護衛(wèi)。
迎賓的只有一人,是個相貌堂堂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徐長生聽旁人嘀咕才知道,這人是晉城市書李春風。
本來迎賓的還有一個傅忠,不過傅忠剛才有事被蔣老喊進去了。
“這蔣老爺子的面子好大呀,連李春風都愿意為他站大門。”周葵震驚地低聲道。
“有我在,放輕松。”徐長生說道。
“您好,麻煩出示請柬。”
李春風說著,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徐長生一家三口。
晉城有資格赴宴的人,他都見過。
獨獨這兩個年輕夫婦,還有一個屁丁大的小孩,面生得很,穿著也十分普通。
但他還是不敢怠慢。
徐長生將請柬遞給李春風。
李春風接過一看,愣了一下,接著又翻看幾下,面色陰沉了下來:“找死!”
然后,他一揮手。
嘩嘩嘩嘩!
旁邊手持沖鋒槍的上百個護衛(wèi)瞬間聚集到大門處,舉起槍,瞄準了徐長生一家三口。
森然漆黑的無數(shù)槍洞,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