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均一撒手,把它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直到這時黑貓才有機會掃視一圈房間內(nèi)的場景。
這地方實際上就是個古色古香的臥室,每個家具都有些年頭。
只不過,這些看起來就很貴的家具此時全都被堆放在了一邊。
房屋中間,乃是三七二十一盞燈火,此時都在發(fā)著綠色的幽光,底下還有紅朱砂畫的陣法,看起來是依照星象圖所制。
而陣法的中間,是一個老頭正在其中打坐,而他的周身都被黑色煞氣籠罩。
林鶴然此時緊緊閉著眼睛,看似盤腿坐得端正,表情卻格外的扭曲,像是在掙扎一般。
張均進屋之后的第一眼顯得并不詫異,反而帶著調(diào)侃對林鶴然夸了兩句。
“我居然還有意識,不錯嘛,看來你確實有些道行,回去我可以和師傅夸你兩句。”
黑貓試探著向老頭靠近,時不時抖動胡須,看起來也同樣注意到了空氣煞氣帶來的刺激。
“這煞氣如此熟悉,難不成是來源于我?”
張均在旁邊聳了聳肩。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已經(jīng)跟著追魂絲去找你了,現(xiàn)在出問題了什么問題還得你自己看。但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你今天不能把他給救了,那我作為林云山將來的天師,替天行道,慈悲為懷,替他求一個冤有頭債有主,可是要找你麻煩的。”
當(dāng)然,他當(dāng)初追查的目的就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那些邪修究竟是什么樣子,能走到這一步也是出乎他的預(yù)料……
反正他的行為肯定和替天行道無關(guān)就對了。
這些鬼話也就只能騙一騙不知人心險惡的小貓咪,還有林鶴然這樣無條件相信他的粉絲了。
何況這兩者今天都在。
黑貓果然被他這段話激將,高傲的昂起了下巴,像是想要較勁兒一般,走到了林鶴然的面前。
頓時,他周身的煞氣仿佛想要躲避這只嬌小的貓咪,以它為中心,全部散開了。
“哼,根本就不用你說我也會管這件事的。雖然困住這人并非我的本愿,但是我此時已經(jīng)有些頭緒了,現(xiàn)在就看我把這附身給解除吧。”
一邊說著,黑貓的身體中冒出了無數(shù)的黑色霧氣,逐漸和李賀然周身的殺氣相交融,兩股氣息互相斗爭,吞噬,不過片刻之后,又融為一體。
“好啊,居然是分身之術(shù),看來我還真沒抓錯人。嗯……還真是有點意思,自己和自己的分身打起來了,哈哈哈。”
鄭鈞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自己抽了把椅子直接坐下。
甚至中途還嫌有些不耐煩,把林鶴然藏在抽屜里的茶葉也翻了出來,給自己沏了壺茶,繼續(xù)看戲。
大約過了有一刻鐘,最后一刻,所有的煞氣化為統(tǒng)一,重新變回了當(dāng)初的那只小貓。
而門外此時也完全日出,朝霞散去,白茫茫一片,皆是日光。
天完全亮了。
“小貓,你是不是比之前又胖了點?”
黑色的貓咪顯得很疲倦,眼皮變半搭攏著,走路還有些飄忽,但身形確實比之前要大了一圈。而變化最明顯的是它的尾巴,從之前的一只化為了兩根。
“什么叫胖了點?我本來就是這樣的,現(xiàn)在只是在一點點找回來當(dāng)初的風(fēng)光罷了,大驚小……”
話還沒說完,黑貓就已經(jīng)倒在張均的腳邊了。
這下輪到張均發(fā)愣了。
張均彎下腰戳了兩下顯然是實體的黑貓,聽見黑它發(fā)出了睡過去的呼嚕聲,才放心下來。
他把黑貓抱了起來。
“想不到居然是個這么有意思的玩意兒,可不能讓你這么輕易就死了,我還得好好觀察觀察呢。”
說完他走到了一邊瞇著眼睛正往這邊偷看的林鶴然面前。
“說說看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這陣法可不是正當(dāng)門派的陣法,你從哪里學(xué)的?”
林鶴然連忙從地上站起身,把手上的汗在褲子上擦了擦,臉上表情窘迫。
“實在是慚愧,小師叔……這事情你得聽我解釋?。?rdquo;
張軍喝了一口林鶴然那上好的茶葉,臉上神色淡然,翹著二郎腿:“聽。”
林鶴然看著他這小師叔讓人看不懂的樣子,嘆了口氣。
“小師叔,實在對不住,之前我說我們醫(yī)館從未遇到過這些怪事是騙你的,而且您會來我們醫(yī)館也并非偶然。”
原來,早在三年之前,林鶴然就已經(jīng)開始接到諸如前段時間瑤瑤媽媽那種人的案子了。
只不過那時候沒有鬧出過人命,而且林鶴然說什么也是中醫(yī)藥界的大牛,憑借自己的知識,大部分都能解決。
只是到了最近一年,隨著他對凌云山相關(guān)功法了解越來越多,他開始覺得自己遇到的患者有些不對勁。
而就在三個月前,也就是凌云山正式宣布張均要下山歷練之日,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患者。
“那人是半夜來的,當(dāng)時我我們醫(yī)館已經(jīng)準(zhǔn)備關(guān)門,他卻等在門口執(zhí)意想要進來,說是要和我談事情。”
當(dāng)時林鶴然也沒多想,畢竟他也是一方名醫(yī),有人想要專門找他看病也是正常的,加上現(xiàn)在的醫(yī)患關(guān)系嘛,為了避免大半夜鬧得尷尬,他就讓那個病人進來了。
“嗯,你說的那個病人他長什么樣子?”張均聽到這里來了興趣。
李鶴然卻搖了搖頭,一張老臉全部皺了起來。
“不,我不知道,我對那天晚上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不僅如此,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城內(nèi)的墳場里面睡著,那會兒他可嚇得不輕。
回來之后他再去問當(dāng)時和他一起留到最后的幾個徒弟,那些徒弟全都說,林鶴然是親自把病人送走的,還吩咐他們先離開。
之后的事便無人知曉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到墳場去了。
“也是從那之后,我耳邊開始逐漸出現(xiàn)那個尖銳的聲音。也是它告訴我,什么時候小師叔你可能會下山,還說到時候它一定會把你帶到我們林家來……”
說到這里,林鶴然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旁邊的張均,發(fā)現(xiàn)張均看著黑貓,好像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