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了,程安皓也沒管丁大少爺住在哪,將一直跟著他問東問西的薛老趕出去,把煉藥實錄拿出來翻看,不大的書桌上堆滿了上次采回來的藥材,程安皓皺著眉頭翻看醫(yī)術(shù),不時的看桌上的藥材。
程安皓是一個半吊子的醫(yī)者,空有常識卻根本沒有操作的經(jīng)驗。
在程安皓的認知里,從來沒想過用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問題是林父的病是非治不可的,只能硬著頭皮醫(yī)治,已經(jīng)被斷定要截肢了,既然自己有方法不用,他良心上是過不去的。
程安皓翻看了半天醫(yī)書,無奈又開門出去了,看到一直在院中像陀螺似的薛老,“薛老,您有銀針嗎?”
“小子,你連銀針都沒有,還敢吹大話!”薛老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針袋,丟給程安皓。
其實薛老看見程安皓說那樣的大話是很生氣的,可是看他的眼神又不像是在說謊,他也很好奇這個年輕人會用什么方法。
“您那有刀嗎?可能明天要剔肉刮骨。”程安皓小聲的詢問。
“你會要剔肉刮骨,這可是中醫(yī)高手才能做到的。”薛老眼前一亮,看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嗯。”程安皓是真的心虛了。
“還需要什么,你一次說清楚,我?guī)湍銣蕚洹?rdquo;薛老眼底漏出一絲的欣賞。
“謝謝薛老,別的我可以自己準備。”程安皓說完轉(zhuǎn)身回屋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啪!”
程安皓將最后一味要扔進高壓鍋里,回屋的程安皓犯難了,他要煉藥,這是沒有藥鼎,只能用普通鍋子試試了。
程安皓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一股靈氣慢慢流動,注入手掌之中,他雙手在鍋底相互輪轉(zhuǎn),只見金色的光芒在鍋內(nèi)聚集,時間不大,從鍋內(nèi)飛出一個帶著藥香的藥丸,程安皓快速接住,嘴角漏出了一絲微笑。
第二天,天剛亮,程安皓就起床開始練拳。
薛老打著哈欠從車內(nèi)鉆出來:“你這是在鍛煉?”
“一天之計在與晨。”程安皓并沒有停下動作,這套拳法每招都要用盡十成的力氣,而每分力氣都會吸收晨光最純的靈氣,身體會在用盡力氣后得到靈氣的補充,所以打起來十分費力。
一套拳法打完,程安皓氣喘吁吁渾身冒汗,心里暗自打算,看來有時間要把那兩樣東西煉了來補充身體了。
“小皓,你早晨想吃什么?”張子佩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打擾程安皓練拳,一直在屋內(nèi)等著。
“佩姨,不用麻煩,隨便吃點就好。”程安皓微微一笑。
“媽,我不吃了,今天有考試,我要早點去學校。”田思琪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路上買點早餐!”程安皓在身后大喊。
“知道了。”田思琪的聲音漸漸遠了。
一直在旁的薛老提醒道:“你一會快點,我們今天還要去治傷呢!”
“老先生,要不您和我們一起用早飯吧。”張子佩好心邀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薛老笑的臉上皺紋都擠到一起了。
吃過早飯,薛老拉著程安皓急匆匆出門了,程安皓連和張子佩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只來得及說一句:“佩姨,我出去一下。”
張子佩目送程安皓出門,心里嘀咕,這小皓看起來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林雪兒在當天晚上就醒了,從妹妹那聽說了事情經(jīng)過,今天一大早就早早的起床開始收拾,準備好了晚上出攤要用的材料,和打工的老板請好假,又開始洗衣服……這些原本是林母的事情,自從林母病了之后,這些事情都落在了她身上,身體不好的林母還要照顧身體更不好的林父。
不是沒有委屈,可是在這樣繁重的活計里,根本沒有自憐自哀的時間。
時不時在門口張望,她不太確定程安皓什么時候過來,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問。
治療林父的傷比想象中藥艱難,為了防止病人看見醫(yī)治過程太血腥,程安皓用銀針封住了林父的穴位??v使程安皓有傳承之力,也整整用了兩個小時才完成了全部的治療。
林母一直擔心的看著昏迷的林父,害怕林父會出現(xiàn)意外,如果不是起伏有序的胸部,她都懷疑人已經(jīng)沒了。
看見程安皓停手了,直接撲上去,“怎么樣,怎么樣,人沒事吧!”
程安皓從林父身上取出銀針,“林阿姨,你放心,叔叔在過半個小時就醒了。”轉(zhuǎn)身又說道:“阿姨,我?guī)湍聪掳伞?rdquo;
林母眼中現(xiàn)出喜色:“我的病你會治?”
程安皓溫和的開口:“阿姨,您放心,你這病不難治。”
林雪兒看向程安皓,驚喜萬分道:“真的嗎?我媽的病你也能治好?”
林母的癥狀程安皓在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腹部鼓起,氣血不通,但是為了卻定病癥,程安皓還是拿起林母的右手裝模裝樣的把脈,將金色的靈力溫和的注入林母體內(nèi),朝腹部緩緩而去。
一番仔細的探查,已經(jīng)知道了林母具體的病癥,脾運化水濕,腎司二便,脾氣和腎氣不調(diào),這是典型肝腹水的癥狀。
程安皓收回靈力說道:“阿姨,您先去床上,一會我施針幫您治病。”
林雪兒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扶母親到里屋的床上躺好。
程安皓拿起林母的腳,輕輕的在太沖穴按了一下,林母馬上身體一哆嗦:“疼,特別疼。”
程安皓心中了然,稍微思索了一下方法,所謂久病久虛,很多方子是不能用的,一時不太知道要用哪種方法。
沉思片刻,程安皓拿出一根銀針,用五行天和針法刺下,將靈力注入針體,然后留針。
從進門就一直觀察的薛老突然開口:“五行天和針法,真的還有人會用!”
程安皓并沒有應(yīng)聲,只是拿出手機開始打字然后對林雪兒說道:“林姐,我給你發(fā)了一個藥方,都不是貴重藥物,你去藥店買回來熬上,這針要留一刻鐘,我在這看著。”
林雪兒答應(yīng)一聲,拿著手機快步向外走去。
薛老好奇的問道:“我可以看下藥方嗎?”
“薛老,您真的是來幫忙的嗎?”程安皓無奈的說道。
薛老是國師及的人物,程安皓有沒有能力,看看躺在床上的病人,腿已經(jīng)包扎好了,骨骼平整,這是已經(jīng)將碎骨都接好了。那施針技術(shù)已經(jīng)很明白了,絕對是失傳已經(jīng)的技法,“程安皓,以后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探討下嗎?”
薛老現(xiàn)在看程安皓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食物,恨不得撲上去抱住程安皓,在狠狠的親一口。
“當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可能時間有限。”
薛老連連點頭,他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念頭,“我要拜他為師,對,就這么決定了,我要拜他為師。”
“程安皓,不,師傅,我活到這把年紀也算對中醫(yī)有些心得,如果你不嫌棄我歲數(shù)大,能不能收下我這個徒弟!”
程安皓直接傻眼了,“薛老,我還在治病,您能尊重下病人嗎?”
“好好,你先忙。”薛老連忙退到一邊,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嗯。”這時候林父醒了。
程安皓聽見動靜急忙過去問道:“叔叔,感覺怎么樣?”
“腿好像有感覺了。”林父用粗糙的大手握住程安皓的手,紅著眼說道:“謝謝你,保住了我的腿,就是砸鍋賣鐵,我們也會好好報答的。”
程安皓取出一個藥丸,“叔叔您先把藥吃了,報答就不用了,我和林雪姐是好朋友,我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父不敢置信的說道:“真的不要錢?”
醫(yī)院已經(jīng)給他下診斷了,絕對是要截肢的,可就是截肢的錢對他們來說都是天文數(shù)字,只能在家一直拖著,現(xiàn)在程安皓幫他保住了腿,竟然還不要錢!
程安皓肯定的說道:“我真的不要錢,我只是扎了幾針,用刀將腐肉剃干凈了,根本沒有花錢,這藥丸也是上次去山里我自己挖的藥材。”
林父聽見程安皓這么說更加感激了,“大侄子,病是你治好的,怎么能不要錢呢?”
程安皓笑著抽出自己的手,安慰的拍拍林父:“叔叔,你就放心養(yǎng)病吧,我去看看林雪回來了嗎?”
“薛老,您幫我看著點阿姨行嗎?”程安皓朝里屋說道。
薛老探出頭,很狗腿的說道:“師傅,你放心,我?guī)湍憧粗?rdquo;
程安皓默默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