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在了其中的一個房間。
手腳被用麻繩死死捆住,粗糙的毛刺扎進肉里很難受。
試著掙扎兩下沒什么作用,麻繩太結實了,放棄掙扎開始掃視房間。
房間的一個角落堆滿了腐敗的排泄物。
可能是已經習慣了,所以我也感受不到太大的味道,在我對面是一張床鋪,床鋪很亂,一個小姑娘四腳著地的趴在床上盯著我呲牙咧嘴。
恍惚間我甚至感覺著小女孩就像是只沒有靈智的野獸。
“你……你好啊。”
我試探性的打招呼,但小女孩依舊是呲牙咧嘴,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
索性不再理她,我看向外面,空蕩蕩的大廳只有另外幾個房間內有著一些細微的響動。
腦袋有些痛,我回想起暈厥前的最后一幕。
是梟霍!
可是……梟霍為什么會突兀的出現(xiàn)在這里?
想到多次被這家伙暗算我就有些不含而栗,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咬著牙,把背在身后的手翻轉過來,很長時間沒練了,關節(jié)痛的要命,忍著劇痛用牙一點一點的把繩子解開。
站起身,我忽然間的動作似乎是嚇到了小女孩,她猛的拱起身子發(fā)出斯哈斯哈的叫聲。
我想了想,鎖頭在外面,從里面是打不開的,倒不如先和著小姑娘搞好關系,到時候李胖子來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幫個忙。
小心意義的靠近,我進一步女孩就往后縮一縮,最后我坐到了那張發(fā)黑泛黃的床上,而女孩也已經畏縮到了墻角,一雙杏仁般的眸子泛起水汽。
走近之后我才看到,女孩的身上全是一道道的淤青,還有各種傷口。
可以看得出這些傷口缺乏必要的護理已經感染,甚至化膿,而那些一道道可怖的疤痕則是這些傷口愈合后的傷痛。
女孩衣衫破爛,我這個時候甚至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下半身衣物被撕碎了,只有上衣勉強垂下。
看著看著我就感覺心里有些難受。
她最多剛成年,可是卻要在這里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我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伸了出去,女孩滿眼驚恐的看著我的手掌,想反抗,但似乎害怕被打,只能不能的蜷縮自己。
小姑娘的頭發(fā)并不柔順,甚至油膩,有些地方都已經結塊,但我依舊輕輕的撫摸。
“暴躁的野貓”在人類的安撫之下終歸于平靜。
她緊繃的身體略略放松,眼中依舊警惕,但卻多了幾分好奇。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循循善誘。
她似乎依舊是沒有聽明白,歪著腦袋盯著我。
忽然她一聲尖叫狠狠一抓抓在我手腕上,然后快速后退退縮到了另一個墻角。
我捂著被抓傷的手腕起身回頭,李胖子正站在門口看著我,讓女孩害怕的就是他。
我咬著牙,心底的憤怒翻江倒海:“李建業(yè)!你他媽簡直就是畜生!”
李胖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師,你這話說的,我怎么能是畜生呢?明明你,還有她們才是畜生。”
我沖到玻璃墻前,僅僅一墻之隔的盯著這家伙。
我知道只要他不進來我就拿他沒辦法,強壓下心中憤怒我扯出抹陰森的詭笑:“姓李的,這么做,就不怕我聯(lián)合那天晚上的那只鬼弄死你嗎?識相的就趕緊放人,我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李胖子陰沉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嘲諷,他把手指放在玻璃墻上滑動:“嘖嘖嘖,大師,我已經把神符和佛珠能到手了,你覺得我還會怕那個什么鬼嗎?放心,你的那兩個同事我早就送走了,而至于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只要你有錢,你就可以讓任何人消失。”
說話,著胖子輕輕在玻璃墻上敲了敲轉身離開。
我咬著牙看著胖子離開,心中絕望。
現(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薛建和小和尚,可是李胖子說的應該也是真的,不然著地下室這么多“獵物”是那來的?還有那些去世的女孩。
我和薛建他們認識沒幾天,他們也沒理由為了一個不熟的人得罪李胖子。
也許薛建的性格會,但王天呢?
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墻角的小姑娘遙遙相對,小姑娘看著我,眼中依舊滿是警惕。
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大廳,我在想之前薛建說過,他殺死的是那只鬼的分身,這么說的話那只鬼的本體也應該就在著地下。
如果想辦法聯(lián)合那只鬼……
算了,我又不是道士,那來的驅鬼之法啊。
有些不知道該干什么,我又把視線轉向那個小女孩:“小妹妹,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女孩不說話,而是歪著腦袋看著我,從她的眼神里我似乎看不到任何屬于人類的光芒。
或許有一點吧……
拳頭不由的攥緊又松開,肚子有些餓,我想起了之前從茶幾上那的香腸,掏了掏口袋,還好李建業(yè)那家伙沒有把香腸也拿走。
打開腸衣,我剛要往嘴里塞就看見女孩那直勾勾,有些發(fā)綠的眼神。
我試探性的往嘴里遞了遞,那女孩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勁,我感覺著姑娘隨時可能會撲上來跟我搶吃的,這種時候沒必要為了跟香腸計較。
把香腸對半掰開朝女孩扔過去,她就好像是只靈活的貓一樣躍身而起,接住香腸三兩口吃進肚子里。
可能是吃的太快女孩被噎住了,表情難受。
我見她這樣便想下意識的想上前給她錘錘,可女孩卻警惕的向后躲了躲。
我意識到是我嚇到她了,無奈只能放緩動作,一點點的靠近然后撫摸腦袋,最后才能把手伸到女孩背后給她錘兩下。
女孩噎在喉嚨里的食物被錘下去,她也是發(fā)出舒服的呻吟。
看著著姑娘又開始直勾勾盯著我手上剩下的半截香腸我不由的一陣苦笑。
“算了,我能不能出去都難說,就當做善事了。”
我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她讓我有一種莫名的,久違的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一個似乎存在過,但遍尋記憶又找到的親妹妹。
就當我看著小姑娘吃著香腸的同時我不知道,剛才就有幾輛閃爍著紅綠光芒的車輛在李家別墅停下,然而只有不到半個小時,這些車輛又全都離開,車上的人無一不是表情怪異且略帶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