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慌張。
既然接了這活,那我自然是要幫到底了。
就在我和葛亮邁開步子想走入病房門時,旁邊的那個護(hù)士卻攔住了我們問:“你們是醫(yī)生嗎?有行醫(yī)資格證嗎?如果沒有不能亂來!”
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不是醫(yī)生,也沒有行醫(yī)資格證,但我有辦法將她們的病治好。”
那白大褂醫(yī)生剛想出手制止,可護(hù)士卻是一步上前,掐著腰道:“不是醫(yī)生還沒證件,你要怎么看?”
我看了看時間,眉頭頓時皺了皺,已經(jīng)六點十四分了。
看出我的表情變化,王大力對那護(hù)士大聲說道:“這兩位可是我請來的大師!有什么問題我自己承擔(dān)!”
被他這么一呵斥,護(hù)士也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連病人親屬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跟葛亮,那眼神就如同正義使者看待社會惡棍一般,顯然把我們兩當(dāng)成了江湖騙子。
隨著王大力推開房門,我們一同走了進(jìn)去。
房間里開著燈,僅有的兩張病床上躺著兩個女人,以為頭發(fā)略微發(fā)白的老人和以為臉色發(fā)青的中年美婦。
如果單單看這位婦人的身材,你絕對想不到她的臉會如此難堪。
這里所指的難堪不是她的長相不好看,而是她的臉上明顯呈現(xiàn)出了一種將死之人才有的死相!
這一點就連不懂面相的葛亮都暗暗覺得有些不妙,即便是王大力,也是嚇了一跳。
我走上前,體內(nèi)運氣一絲玄陰之氣,用食指和中指輕輕點在了美婦的額頭處。
本為風(fēng)水師,基本上自身所練的氣應(yīng)該是玄陽正氣,但我命格不好,再加上八字陽弱,所以自身所練也跟常人不一樣。
而這玄陰之氣在未徹底成氣候之前,大多都會被誤認(rèn)為是邪術(shù),所以爺爺叮囑過我,在同道中人面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自己體內(nèi)的氣息。
因為只有等到我的命節(jié)徹底抹去,體內(nèi)的玄氣才能陰陽互轉(zhuǎn)。
葛亮看我所運的氣也是一怔,表情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顯然他也是知道這氣息一說。
正所謂陽為白,陰為黑,我此刻所運的玄陰之氣正是灰黑色的。
嚴(yán)格說起來,只是在陰陽兩者之間。
隨著我一指點出,王大力便震驚的發(fā)現(xiàn),她妻子臉上開始升騰起一絲絲濃密的黑色氣體,跟我的那縷灰氣交融。
黑氣升上至半空,隨后漸漸消散于無。
我本以為將這黑氣去除就可以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雙指離開美婦額頭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那濃郁的灰黑之氣再一次凝聚。
這一幕王大力也是看了個真切,嚇得他冷汗都開始往外冒,一邊對我說道:“小師傅,那黑色的東西!那黑色的鬼東西又出現(xiàn)了!”
我沉吟了片刻道:“看來今晚不是一個太平之夜啊!王老板,我給你列張單子,你按照我所寫的東西去買,一定要在七點前趕回來!”
說著我已經(jīng)拿出了筆和紙,在上面寫著:白燭、石灰粉、糯米。
王大力接過我手上的白紙,見三樣所需之物都是市場十分常見的東西,這才松了口氣。
隨手將白紙揣進(jìn)口袋,王大力直接沖出了病房。
他剛走,葛亮就問我:“楊哥,這究竟是什么東西?比今天下午你跟我爺爺滅掉的還厲害嗎?”
我苦笑一聲:“你想多了,別說比那還厲害的東西,就是那東西的虛弱期我也只有跑的份,纏著他們婆媳兩人的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是黃頁。”
“你是說黃頁鬼?這么說來,王老板那別墅里所埋的,就是被奪財謀害的?”葛亮倒吸一口涼氣。
這黃頁鬼雖然比不上厲鬼,可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鎮(zhèn)殺的。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在這里等那東西出現(xiàn)嗎?要不然我去叫我爺爺過來!”葛亮再次說道。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來回的路太遠(yuǎn)了,如果只是黃頁的話,那我還能夠應(yīng)付,只怕……”
我從背包中拿出了一盞古老的油燈,油燈的底部印有一個猙獰的鬼臉。
這可不是一盞普通的油燈,不僅能夠當(dāng)做引魂燈和送魂燈使用,好像還有什么鎮(zhèn)壓以及驅(qū)散邪物的功效。
當(dāng)然這也是我聽爺爺講的,自己還沒有真正用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葛亮眼睛一亮,湊近了過來呵呵笑道:“楊哥,你爺爺怎么留給你這么多寶貝啊,能不能給我看看?”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家伙的好奇心怎么就這么重呢!
但我還是將油燈遞到了他的手中,順便問道:“你那兩個小紙人能夠困住邪物不?”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時間比較短,大概能困個五分鐘左右,如果臟東西等級越高的話,時間會縮短。”
我點了點頭,五分鐘,兩個紙人則是十分鐘,即便是遇到黃頁也有八分鐘的時間,足夠了。
我讓葛亮把兩個紙人給我,隨后讓他把油燈放在兩張病床的正中央處。
二十分鐘過去,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七點,王大力這才急沖沖的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手中扛著一袋糯米和一袋石灰粉,口袋里揣著整整五六對白燭。
他剛一進(jìn)病房我就讓他把病房門鎖上,他將石灰和糯米啪的一聲扔在地上,重新跑到門邊將大門鎖了起來。
我將糯米和石灰粉拆開,分別圍著整個病房的邊緣撒上了一圈,隨后將兩根白燭分別放于油燈的兩側(cè)。
看了看時間,六點五十七分。
我重重的松了口氣,總算是趕上了。
接下來就只需要靜靜等待這接下來的三分鐘,這三分鐘一過,只要油燈和蠟燭同時熄滅,那就代表來的東西不是黃頁,而是怨氣更加濃重的黑影。
如果熄滅的只是白燭,那就代表著是黃頁,或者是道行更低的邪物也說不定。
要是碰上黑影的話,那么今晚可能就真攤上事了!
我心里也開始緊張起來,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
王大力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葛亮站在一起看著病床上的兩人。
終于,七點整,到了!
原本筆直垂下的窗簾被一陣陰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病房的燈開始閃爍起來。
王大力嚇得額頭冒汗,要說他之前只信風(fēng)水不信鬼神的話,那今晚所發(fā)生的一切將會徹底改變他的認(rèn)知。
此刻的他有些后悔起來,后悔自己為什么不到外面等,偏偏要跟進(jìn)來這里面!
說到底,其實還是他心中的好奇,以及不信我兩二人的心態(tài)在作怪。
他怕自己沒跟進(jìn)來,我們兩人隨隨便便一折騰,就說處理完了找他拿錢。
“大……大……大師,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王大力的嘴開始打起了哆嗦,原本站在一旁挺直了腰桿,此刻卻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我的身后。
隨著陰風(fēng)死氣,地上的糯米和石灰粉開始緩緩移動,而我卻是死死地盯著那床頭柜上的油燈和白燭。
突然,呼的一聲。
只有兩支白燭被熄滅了,見狀我心中大喜,看來纏著這婆媳兩的并不是黑影!
這時,我也隱約間看到了一襲身影悄然出現(xiàn),它雙腳騰于半空之中,一頭黑發(fā)垂落擋住了那慘白的臉,一襲白衣更是顯得十分顯眼。
“竟然不是黃頁!”我微微一愣。
我提起雙手掐起了一道法決,就在我剛想念出鎮(zhèn)魂咒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竟然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我。
這時候我才看的清楚,這竟然還是一個女鬼!
“你能看得到我?”她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反問道:“沒錯,你本應(yīng)轉(zhuǎn)世輪回,為何留在這陽間害人?”
我本以為她會就此發(fā)作,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動怒,反而格外的冷靜。
王大力和葛亮也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自言自語嚇了一跳,我天生八字陽弱,本就及其容易撞見這些臟東西。
可王大力和葛亮卻看不到,此刻還處于一臉的茫然。
葛亮鼓起了勇氣,來到我的身旁對我說道:“楊哥,你有沒有能見鬼的東西,也讓我瞅瞅這玩意長啥樣唄,嚇不嚇人?。?rdquo;
我隨手從背包拿出了兩片柳葉,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興奮的接了過去,在自己的雙眼上涂抹了一下,隨后問旁邊的王大力要不要。
王大力猶豫不決,但還是接過了柳葉擦在了自己的雙眼之上。
過了兩分鐘,兩人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王大力以為自己要瞎了時,他的眼角一下子又變得明亮了起來,而映入眼簾的赫然還多出了一個身影!
看到這,他嚇得腳步一個踉蹌,要不是那女鬼的臉部還是完好無損的,他都可能開始驚聲尖叫了。
似是看出葛亮和王大力也能夠看到她了,她這才無奈一笑:“想害她們的不是我,我只是之前在這間病房病逝的一個病人而已,可不知道為什么,鬼差把我給漏了,沒帶我入輪回。”
她這話給我說懵了,聽過差爺強(qiáng)行索命的,這死后被漏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我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既然她不是真正要害王大力一家的陰邪之物,那真正想要害她們的究竟會是什么東西?
老人言:鬼話不可信。
就在我思索辨認(rèn)這句話是真是假的時候,又是一陣森冷的陰風(fēng)呼嘯。
這一次的勁風(fēng)之大吹得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王大力更是嚇得慘叫一聲,直接暈死了過去。
就在我勉強(qiáng)睜開雙眼,待到我看定目標(biāo)時,只見一個全身漆黑,全身上下怨氣滔天的鬼影出現(xiàn)在了病房的窗沿處。
而最關(guān)鍵的是,那盞原本還一直燃燒著的古老油燈,竟然在黑影出現(xiàn)的瞬間。
徹底的,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