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燈慢慢的暗了下來,閃爍之中還時不時的發(fā)出著只有電路才擁有的呻吟聲。黑夜里的星空并不是所有死者的歸宿,深夜的海風(fēng)也不會可憐失戀的女孩兒,跟隨她一同安葬手底下的亡魂。
聽著外面慢慢的沒有了任何人的聲音,董曉麗的那顆心之前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不,聽著外面慢慢安靜了,董曉麗含在嗓子眼的那顆心才敢慢慢的往下咽,同時還能感覺到有一點點阻力在喉嚨處阻礙董曉麗往下咽的那顆心。
咽不下去……
總感覺卡在嗓子眼兒那塊兒,不上不下很難受。
“他們都走了?”董曉麗輕聲輕語的問葉塵,他是唯一一個進(jìn)來后出去過的人。
“你這么慌張,難不成那個人是你殺的?”葉塵感覺董曉麗從自己回來后她就一直挺不對勁的,明明自己沒殺人怎么這么緊張。難不成是什么虧心事做多了,生怕鬼敲門?
心里不正常!
“我哪有能耐去殺人啊。”董曉麗道:“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沒跟你們分開過,我又怎么可能有那個時間去殺人呢,連自殺都成了問題。”
“死者都死了好幾天了,死亡時間完全可以推到上個月。你也知道,我是今天上午才回到云城的。所以說,我們幾個人都有充足的時間去作案,也包括我自己。但是呢,總經(jīng)理說兇手是個女性,而且與死者有一些三言兩語根本就說不清的關(guān)系。由此,排除了我的嫌疑,首先、因為我不是女性,第二,我并不認(rèn)識這位死者,我聽他們說死者被斷根了,那就足以說明兇手與死者之間是情侶關(guān)系,而且還有一段花天酒地的共享時光。事后不久,死者有了背叛之心,這才導(dǎo)致了那名女性化身成為一名兇手到這里殺了他并將他斷根。”葉塵推理道:“按照這個思路,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只是你的推理,事實是不是像你推理的那個步驟走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陳伊洛從臥室里腳步輕輕的走了出來,她剛才是去看涵涵睡得怎么樣而已。
“那按照你的思路走又是什么樣的劇情?”在這方面,葉塵非常不服陳伊洛。
“首先,兇手與死者并非就一定是戀人、情侶關(guān)系。”陳伊洛說。
“那么尸體為什么會被斷根,兇手一刀把死者捅死不就得了,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斷了他的很?”葉塵道。
“很簡單,如果兇手有一個姐妹呢?整件事情的順序是不是需要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陳伊洛說:“兇手有一個妹妹,與死者之前發(fā)生了一些事,然后死者背叛了兇手的妹妹。妹妹呢,非常想殺了死者,但是因為膽小害怕,所以將此事不了了之。而她的姐姐卻因為咽不下這口氣,說什么都要為妹妹出氣,所以在那天夜晚來這將死者殺害并且斷根。”
“不一樣嗎?都是情殺。”葉塵回道:“重點在這,她怎么會知道泰安賓館的斷電時間呢?”
“或許就是個巧合呢?”董曉麗說。
“這不會是個巧合,她要到這來殺人,首先就得了解泰安賓館的地形構(gòu)造,其次還要知道泰安賓館的監(jiān)控攝像頭都怎么分布、都分布在哪,走廊內(nèi)哪里燈光比較弱,死者包的哪間房,在哪一段時間人員流動最稀疏……這些她都要知道,而且要非常清楚,超于常人。是人都知道,泰安賓館在整個云城是榜上有名。”葉塵回道。
“有沒有這種可能。”陳伊洛說:“她是個職業(yè)殺手,死者的情人給了職業(yè)殺手足夠的錢,讓殺手幫她做事兒。一切都按照死者的情人的意思去做。一樣是情殺,但動手的人卻不是死者的情人。這種思路更貼近犯罪心理。”
“這不太可能。”葉塵道:“如果是職業(yè)殺手,那為什么會專門挑停電的時候來這里殺人呢?又有多少時間去了解清楚泰安賓館的監(jiān)控攝像頭都是怎么分布的呢?她要真是職業(yè)殺手,那么我們現(xiàn)在在這琢磨她,以后她是不是連我們都不會放過呢?”
“不管今晚怎么樣,我們先睡吧。房間門再次確定一下是否關(guān)靠了,晚上我們睡著了的時候別進(jìn)來個鬼我們都不知道。”葉塵說著去檢查了一下房間門,確定關(guān)上了以后又加了一把鎖。
“來這的第一個晚上就遇到了死人,沒準(zhǔn)兒這地方還真的鬧鬼呢。”董曉麗低聲說了一句。
不巧,董曉麗這一句可招來了陳伊洛的不滿。
“你瞎說什么。”因為門外不遠(yuǎn)處放著一具尸體,陳伊洛本就感覺反胃,再加上她膽子也小,現(xiàn)在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從董曉麗嘴里出來一句鬧鬼的話,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舌根底下,似乎用一下力都能吐出來。
兇手用的化學(xué)物品也到了時間,完好的尸體現(xiàn)在也慢慢的散發(fā)出難聞的尸臭。
不到一個小時,整個三樓滿走廊都是尸臭味兒。
陳伊洛鼻子比較靈,輕輕的一點味道她也能聞得到。
現(xiàn)在,董曉麗幾乎滿鼻腔里都是尸臭的味道了。那種感覺,就像一條洶涌的水流在歪歪曲曲的管道里極速流動一般。
董曉麗的鼻腔現(xiàn)在就是那個樣子。
“三小姐,對不起,是我多嘴了。”董曉麗給陳伊洛道歉,她忘了陳伊洛的膽子比較小。
陳伊洛現(xiàn)在一只手杵著墻,一只手捂著胃,四處找垃圾桶。
她想吐,她現(xiàn)在非常想吐,雖然吐不出來多少東西。
“三小姐,您找垃圾桶嗎?門口旁邊就有。”董曉麗拿起垃圾桶端到陳伊洛嘴邊。
“嘔~嘔~”陳伊洛對著垃圾桶吐出來點東西。
吐出來以后她感覺好多了,至少沒有剛才那么反胃了。
“這味道太濃了,太烈了,簡直比糞池的臭味還要濃上幾十倍。”董曉麗之前去的洗手間都是蠻衛(wèi)生的,也見過什么才叫公廁。現(xiàn)在聞聞這個味道,反倒挺想念公廁的那個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