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毛。
不對!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那么這個“胎怨”說不過去。
這個小東西的形成,應該跟張若楚的情緒關系更大一些。
“我那段時間請假沒有上課,天天發(fā)瘋般的四處找他,可是沒有用,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沒有一點消息。”
“本來,我都打算放棄了,他拋棄了我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當時想一個人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大不了我輟學,我出去找工作,我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出去買東西,一伙人強行把我拉上車,開車帶我離開學區(qū),他們…他們…嗚嗚嗚……”
說到這,張若楚嚎啕大哭起來。
我猜到,這很可能是她墮胎的原因了。
平息了片刻,張若楚才繼續(xù)說道。
“他們把我?guī)ё?,然后對我著我的肚子拳打腳踢,還給我灌了藥水,那次,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沒了,就這么沒了!”
“這件事,是他干的,那幫人提了他的名字。”
“那幾天我好絕望,我不敢回學校,我想過自殺,但是我不敢,我怕我家里人知道,我請了假去醫(yī)院,做了人流,把我的孩子帶了出來,找了個地方埋了。”
張若楚說完之后,眼神里一點色彩都沒有。
“不好!她有點奔潰了,”
精神力在極度傷心絕望之時,處于奔潰的邊緣,這種情況非常危險!
我正想結印,護住她心脈的時候,張若楚肩膀上的“小東西”突然哭出聲來。
這種哭聲,與一般嬰兒的哭聲毫無差別。
瞬間,張若楚恢復了不少神采,用盡力氣坐起來,拉著我,問我。
“你聽到了嗎?我的孩子在哭,你聽到了嗎?”
這個“小東西”居然無意間,把處于奔潰邊緣的張若楚給拉了回來。
那為什么它會操控張若楚自殺呢?
張若楚搖晃著我的手臂問我,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我暗自結印,悄悄的在她背后施展,張若楚緩緩閉上眼睛,沉睡下去,我把她扶倒在病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看著她蒼白的樣子,右手背上還在打著點滴,左手腕包著一層層厚厚的紗布,不禁一聲嘆息。
“可憐的姑娘。”
這個故事太悲情,往往只是在電視劇里面看到的劇情,也會發(fā)生在我的朋友身邊,同時也覺著后怕,現在這個社會,讓有些人變的很無情,很冷血。
不管如何,張若楚肩膀上的“小東西”還是要處理掉,就算以前她不是林詩詩的朋友,身為相術師的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盤算著,明天一早,我就需要請假,去趟周道人那,把方法學一遍,再來處理,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請周道人出山,我相信他不會拒絕。
下半夜,我把看護的大嬸叫了過來,我在醫(yī)務室找了個干凈的病床躺了下來,畢竟是需要休息的。
打開手機發(fā)現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手機里有好幾條信息,是林詩詩發(fā)過來的,我手機靜音的,又在全神關注的聽張若楚說她的故事,就忽略了。
第二天一早,我給林詩詩回了個微信,然后手機沒電就關機了,張若楚的狀態(tài)還算不錯,臉上總算恢復了一點血色,林詩詩帶著早餐過來的,一份是我的,另一份給了張若楚,但是她似乎沒什么胃口,躺在病床上偶爾跟林詩詩說幾句話。
今天學校正式上課,作為剛入校的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否則會讓老師對我的映像不好。
林詩詩叮囑了幾句,準備拉著我離開醫(yī)務室,我在走之前,悄悄的在張若楚身上下了一個印,只要她有什么異常舉動,我能第一時間感應到,這才陪著林詩詩離開。
回到宿舍,我簡單洗漱了一下,跟王氏兄弟打了招呼,就去了教室。
考古系人數不算多,一個班級也就三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男同學,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教室里鬧哄哄的,讓我有些不喜,干脆閉目養(yǎng)神。
不一會兒,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睜開眼,一張俏皮的小臉出現在我眼前。
“同學,你怎么能在教室睡覺呢?”
我看她年齡與我相仿,猜她應該也是這個班上的同學。
“我沒有睡覺,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你還真奇怪,想事情需要一直閉著眼睛嗎?”
小姑娘不依不撓,我干脆不搭理她。
“喂!你這人怎么這么沒趣。”
小姑娘見我這般態(tài)度,張牙舞爪的兇我。
“那我能坐你旁邊嗎?”
她問我,我回了一句:“隨便。”
接著又閉上眼睛,不在理會。
“切~裝!”
不一會兒,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杵著拐棍,腋下夾著一本書,來到教室的講堂上。
見教室里面亂糟糟的,用手里的拐棍用力的敲擊黑板。
教室里立馬安靜了不少。
“同學們請安靜,現在開始上課!”
老頭不緊不慢的說著,然后從講臺上走下來,一步一步非常的穩(wěn)健。
“我叫華中天,是你們大一的考古系講師。”
華老師頓了頓口,接著說,“我之前呢,是國家科考隊的一員,前幾年退休,之后就一直在水木大學任教……”
還是國寶級人物,這樣的人才,下放大學任教,著實有些可惜。
老頭講課很生動有趣,不像我讀高中那會,至少能讓我聽進去。
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老頭差不多是一分鐘也沒有浪費,完完全全的把知識一點點的教給我們。
下了課,坐在我旁邊的小姑娘笑著對我說,要請我喝飲料,不過我拒絕了,自顧自的掏出手機,給林詩詩發(fā)了微信。
“喲,看不出來啊,還是個小富二代。”
小女孩酸溜溜的說著。
“這不是我買的。”我原本不想解釋,但想著大學四年,萬一這妞到處宣揚怎么辦,我不是那種愛炫耀的人。
“那是誰買的?你父母?你朋友?”
沒完沒了了還,我不搭理她,找了個尿遁的借口出去了。
今天的課程沒多少,大部分就是認一下各個類科的老師,上午過完之后,下午就是學生自習時間,可以自由活動,我暗想,這大學生活就是這么隨便的嗎。
中午約好林詩詩在食堂吃飯,吃飯的時候,林詩詩問我,張若楚那邊怎么弄,我跟她說,至少要等個兩天,讓她把身體養(yǎng)好了,我才能出手救她,不然會讓她落下重病。
吃完飯,我們倆在食堂打了點稀飯去了醫(yī)務室,張若楚看到我們來了,臉上勉強出現一抹笑容,我打開飯蓋,林詩詩接過去,一口一口喂著張若楚,她這才難為情的吃了幾口。
“謝謝你們,謝謝你詩詩,還有陸緣。”
張若楚的情緒穩(wěn)定多了,詩詩也不再那么擔心。
我下午要去周道人那里,所以找了個借口先走了,林詩詩應該已經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叮囑我注意安全。
出了校門,我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時神清氣爽。
來到周道人這里,他店里剛好來了客人,是來買扎紙的。
周道人沒時間招呼我,讓我先坐著,隨意一點。
等顧客走了,才從里面端了一碗茶水給我。
“生意不景氣。”
周道人嘆了口氣,“要不是地下這……”
周道人沒往下說了,我也沒問。
“周先生,我……”
沒等我說完,周道人就打斷了我。
“別周先生了,我比你小一個輩份,但年紀卻比你大,要是不嫌棄,咱們就以師兄弟相稱吧。”
“周師兄。”
“這就對了嘛。”
“你剛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