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開口,就聽到身后的窗戶傳來撞擊聲。
我強(qiáng)忍著疼痛,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此時,玻璃剛好被撞開,一個黑色的龐大身影,飛身一躍就跳到了我的面前。
是黑貓!
但我從來沒見過,體型如此龐大的貓。
這貓通體黑色,幾乎和我一般高,身體更是又長又大,幾乎占據(jù)了小半個房間。
它的尾巴豎了起來,直逼天花板。一雙綠色的眼眸,就這么死死盯著我。
這難道,是只貓妖?和在老家時襲擊我的,是同一只嗎?
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明確知道的是,這只貓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甚至簡直就是想將我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張一白迅速從腰上抽出一把小的可憐的木劍,對準(zhǔn)了那只黑貓。
看到木劍的瞬間,我的嘴角不禁是微微抽搐著。這是在搞笑嗎?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居然是拿把這么小的劍出來,是要給這貓撓癢癢嗎?
可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斬妖除魔,匡扶正道,變!”
話音剛落,剛剛還小的可憐的木劍,瞬間變成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朝著黑貓刺去。
黑貓一躍而起,揮舞著巨大的前爪抓向了張一白的前胸。
張一白身體往后一仰躲過,劍尖直逼黑貓的腹部。
黑貓體型雖然龐大,但身體卻很靈活。在空中一個翻滾,那劍尖從它的皮毛處劃過,卻未傷它分毫。
“喵~~~~”
黑貓估計是被惹怒了,發(fā)出一聲凄厲悠長的叫聲,速度飛快地沖向了張一白。
它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它的動作,只能感覺到它在張一白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但從張一白不停地發(fā)出慘叫聲來看,情況并不容樂觀。
到最后,張一白的慘叫聲停了下來,黑貓也停止了動作。
我看向躺在地上的張一白,一動也不動。只能從微弱起伏的胸口看出,暫時還活著。
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張一白很厲害的,可現(xiàn)在面對這只貓妖,卻毫無招架之力。是這只黑貓?zhí)膳?,還是我高估了張一白?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也沒有辦法去思考這個問題。因?yàn)槟侵缓谪?,已?jīng)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痛得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過。除了乖乖等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我本能地將兩只手擋在了胸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道亮光閃過,預(yù)想之中的疼痛卻沒傳來。
反倒是那只黑貓,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那只黑貓已經(jīng)變成了正常大小,躺在地上喘息著。它腰間的地方破了一個洞,應(yīng)該傷得不輕。
它的面前,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大約二十幾歲的年紀(jì),從側(cè)臉來看,長得應(yīng)該還算可以,有種古惑仔的痞帥感。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嘴里叼著根煙,冷哼一聲對著黑貓道:“有我在,你休想傷她半分!再有下次,可不止是受點(diǎn)傷這么簡單了!”
“周朗,你從背后偷襲有什么好得意的?”令我驚訝的是,黑貓居然是說話了。
仔細(xì)一想,妖能說話,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怪事。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一聽就是個女貓妖。
“是嗎?我就喜歡偷襲怎么了?反正我這個人又不要臉!”
叫周朗的男人不屑地說了聲,揚(yáng)手又要對貓妖發(fā)出攻擊。
貓妖哪里是任人宰割的主,估計想著受了傷不適合和和周朗多周旋,一個飛身便躍出了窗外。
周朗大步走向我,上下打量著我道:“你沒事吧?”
其實(shí)我很不舒服,感覺全身地每個細(xì)胞都是痛的,印記的地方也火燒火燎得難受的很。可我現(xiàn)在更擔(dān)心的,是張一白。
“你先看看張一白吧,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我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張一白道。
周朗只是回過頭看了一眼張一白,翻了個白眼道:“放心吧,這小子死不了,命硬著呢。”
這小子……
好歹張一白看起來也是個長輩,這么稱呼他不太好吧。而且我看張一白現(xiàn)在一動也不動,估計隨時都會沒命。
這個周朗可能和他不熟,抱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可能不想搭理他??僧吘箯堃话讓ξ矣卸鳎也荒茏暡焕?。想了想之后,我艱難地拖著痛到已經(jīng)乏力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朝著張一白爬了過去。
好歹也算半個醫(yī)生,至少給他看看有沒有生命危險吧。
“自己都半死不活了,還關(guān)心別人,真是服了你。行了行了,我給他看看吧。”
周朗沒好氣地說了句,用身體擋在了我前面,阻止我繼續(xù)往前爬。隨即轉(zhuǎn)身,大步走到了張一白面前,用腳使勁踹了他兩下。
“喂,醒醒,趕緊醒醒!別裝死了!”
媽耶,沒死都能被死踹死!
就在我心疼張一白之際,地上的人忽的是動了動,齜牙咧嘴地蹦了起來。
“嘶……師兄你別踢了,是真的痛。”
張一白叫周朗……師兄?!
明明張一白年紀(jì)還大一輪,怎么還成師弟了。
我很是疑惑,但更關(guān)心的是張一白的身體。
“道長你沒事吧。”
“呵,他能有什么事。”周朗說著,大喇喇地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冷哼道:“他這個人,別的什么都學(xué)藝不精。但保命的本領(lǐng),他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
“嘿嘿,那確實(shí)。”張一白干笑了兩聲,對著我解釋道:“剛剛那貓妖攻擊我的時候,我用法術(shù)護(hù)住了我的命門和要害所在,所以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而已。”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放寬了心,繼而看向周朗道:“你們是師兄弟嗎?可他怎么比你年輕這么多?你們門派難道是按資質(zhì)排資論輩的嗎?”
張一白剛想說什么,忽的被周朗眼神一瞪,只能隨口說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慢……”我話還沒說完,身體內(nèi)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的臉色瞬間慘白。
“怎么回事?你不是沒受傷嗎?”周朗起身,皺著眉頭看向我。
張一白這才想起我的事情,眉頭緊鎖地對著周朗道:“師兄是這樣的,我用了你教給我的消除詛咒和標(biāo)記的方法,給她涂上了九泉之水,可她的反應(yīng)好像不太對。”
周朗上下審視了我兩眼,對著空中打了個響指,房間的燈頓時熄滅。
可我的身上,卻不斷有灰綠色的亮光冒了出來,和我疼痛的頻率,很一致。
雖然我很痛,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滑稽。我感覺,自己好像螢火蟲一樣,大晚上的還會發(fā)光。
“這是……”張一白呆愣著問道。
“看來,她還是棋高一著,比我們先一步動手。”周朗沉聲道,隨即問我:“這幾天,你身體除了印記突然冒出來之外,還有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異樣?或者說,你有沒有接觸過什么奇怪的人。”
他這么一說,我腦子里立刻閃現(xiàn)過那個假扮成謝蘭蘭的紙片人,連連點(diǎn)了幾下頭,將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越聽,周朗的神色就越是嚴(yán)肅。
他的目光越來越冷,隨即轉(zhuǎn)過身,猛拍了一下張一白的頭。
“你小子做事情真是不靠譜,這下闖下大禍了!”
面對貓妖那么厲害的角色,周朗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可現(xiàn)在神色這么嚴(yán)肅,我的心不禁也提了起來,訕訕開口道:“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