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這肯定又是高倩倩的復(fù)仇計劃。
我轉(zhuǎn)頭看向柳爺,見他臉上的肌肉也是一陣抽搐。
柳爺嘆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說那咋辦,你說這樣的話,但是你又不幫忙把高倩倩給滅了。
“要想高倩倩停止復(fù)仇,除非你下去和他成親。”柳爺死死盯著我,我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把頭搖的跟電風(fēng)扇似得:“說不行,不行,我還不想死。”。
“那不就得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讓村里人都搬出去,要不然都得玩完,今晚高倩倩很可能會去死者家里鬧事。”柳爺沉沉的說道。
我說這事兒也難,村里人祖祖輩輩都住在這里,現(xiàn)在我大舅又沒在家,誰說話好使???
我估摸著大舅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因為表哥是被人砍死的,這估計還要走很多程序。
“今晚我們?nèi)ニ勒呒依锟纯窗?!萬一高倩倩出現(xiàn)了,我們就求她放手吧!”柳爺一臉?biāo)ハ唷?/p>
我看的直皺眉頭,說柳爺你咋這么沒志氣,求一個鬼做什么?你忘了你平時在村里威風(fēng)八面的樣子了嗎?
“呸,你是鴨子死了嘴殼硬,晚上等著瞧吧!說不定還會找上你。”柳爺啐了一口。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柳爺又出去了,我的任務(wù)自然還是看書,不過除了看書柳爺還讓我記了一些口訣和手勢,他說以后興許用得上。
我問柳爺這都是些啥,柳爺說不知道,都是柳家祖?zhèn)鞯模赡苁墙T派吧。
村里一下死了三個人,而且周青山和李天明都死的詭異,周青山是自己撞死的,而我們通過村里人的了解,知道了李天明是自己吃泥土把自己噎死的。
而且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李天明是死在他自己的菜地里,發(fā)現(xiàn)的時候嘴里塞滿了黃泥土,雙目圓睜,十分瘆人。
到了傍晚時分,柳爺剛剛回來,我正準(zhǔn)備進屋,就看見門口來了只灰毛狐貍,這不是胡大爺嗎?
胡大爺吱吱叫了兩聲,引起了我和柳爺?shù)淖⒁狻?/p>
我小聲問柳爺,胡大爺今天咋不變成那個老頭子了?
柳爺說他的修為不夠,精怪化形起碼要修行兩百年以上,胡大爺昨晚來是強行裝模作樣,其實他根本沒有化形的實力。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道說胡大爺昨晚是想給我們留一個他不好惹的印象嗎?”。
看來俗話說狡猾如狐貍還真不錯,胡大爺居然還知道虛張聲勢。
“你還不傻,這老東西想唬住我,但我其實早知道他是紙老虎,他要真的到了隨手化形的地步,我也惹不起。”柳爺點點頭,第一次表達了對我的贊賞之意。
我說那他今晚來找你干嘛?
柳爺笑了兩聲:“自然是來賠罪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積攢多年的香火功德不見了,還不趕緊來給老子賠罪嗎?”。
“走,跟我去看看。”柳爺朝院子門口走了過去,胡大爺今晚居然連院子都進不來了。
我跟著柳爺走了過去,胡大爺跟人一樣站在院子門口,兩只前掌像人一樣作揖行禮,嘴里吱吱的叫著。
真慘,居然連人話也說不出來了。
柳爺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香火功德還給你?
胡大爺點點頭,同時彎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什么藥材,一股濃濃的藥香味飄到了我鼻子跟前。
“你還想賄賂我?老胡啊,你修行多年不容易,可你怎么能因為李家供奉你就助紂為虐呢?”柳爺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
接著說:“你的香火功德我暫時不能還給你,我得拿去給鄭山河作聘禮。”。
胡大爺聽柳爺這樣說,頓時就急了,嘴里吱吱吱的叫個不停,而且似乎還說了幾句模糊不清的人言。
兩只前腳比劃個不停。
“不行就是不行。”柳爺堅決的搖搖頭,轉(zhuǎn)身朝屋里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胡大爺,發(fā)現(xiàn)他一臉懵逼,都快哭了,我看見一只狐貍一臉哭相,心里覺得好笑,但又沒來由的一陣心酸。
回到屋里,我問柳爺,“胡大爺剛才手上是抱得啥?。?rdquo;。
“應(yīng)該是一支百年的老黃精。”柳爺?shù)恼Z氣不太平靜,只見他點了一支煙,又說:“這老狐貍真的是下血本了,這只老黃精靈氣十足,我都有些動心,估計他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吃,這次居然拿出來作為交換條件。”。
黃精被稱為仙人余糧,它的好處不用多說,更別說是這種長達百年的老黃精了。
精怪修行往往會藏一些珍奇異寶,以備不時之需,平時它們是不會舍得吃的,因為太珍貴了。
“那你為啥不把香火還給他?我們留著也沒啥用?。Q一支百年老黃精不好嗎?”我這是以常人的思維問柳爺。
畢竟老狐貍的香火功德對我們?nèi)祟悂碚f不中用,因為功德要靠自己積累,而香火也不敢亂受,否則折壽。
“我們沒用,但是給你做娶媳婦兒的聘禮不行嗎?”柳爺?shù)脑拠樍宋乙惶?,我說柳爺你這是啥意思,誰家的媳婦兒愿意要這種神神道道的東西。
柳爺咧嘴一笑,看起來就不懷好意,說:“就是你昨晚看見的那個女人,怎么樣?漂亮吧?”。
“啥?”我張大了嘴,那個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我根本不認(rèn)識,而且她肯定不是村里的人。
我說那她是誰?。课蚁胍娨娝?。
柳爺看了我一眼,表情古怪的說:“你真想見她?”。
我點點頭,她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真的很想再看一眼。
“那你跟我走吧!”柳爺拿上包,讓我和他出去。
出了籬笆院,柳爺又讓我擦了一點雞血在身上,他說我現(xiàn)在被許多孤魂野鬼給盯上了,所以出去一定要小心。
今晚的白鹿村完全不像以往那樣安靜,村里一直充斥著敲鑼打鼓和炮仗的聲音,除了我和柳爺,村里還沒人知道是高倩倩回來復(fù)仇了。
柳爺領(lǐng)著我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村東頭妖魔山的山麓處,再往上就進入葬龍山了,我們村里人叫大山,哪里常年云霧繚繞,崇山峻嶺,根本就沒人敢去。
妖魔山是小山,只是名字聽起來嚇人,其實啥事沒有。
我們現(xiàn)在站的這個地方有一個小水塘,太小了,估計養(yǎng)魚都養(yǎng)不活。
“柳爺這深更半夜的我們來這里干嘛?”我不懂了,難不成柳爺說的那個姑娘隱居在這里嗎?
“你不是要見你媳婦兒嗎?”柳爺笑吟吟的開口,我說柳爺你可真是老不正經(jīng),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你也知道???”柳爺潑了我一盆冷水,真是讓人傷心。
我說柳爺你快別賣關(guān)子了,這里到底有啥?
“這里是地母娘娘的道場??!”柳爺緩緩開口,我說啥東西?我怎么從來沒聽過。
柳爺解釋道:“真正的地母娘娘統(tǒng)管大地的山川河流,是四御尊神之一,不過她老人家沒這閑工夫管理所有地脈,所以后面就漸漸衍生出了新的地母娘娘。”
“這些地母娘娘有些是神仙化身,有些是精怪修行,有些則是老百姓的祭祀,這都是舊社會的陋習(xí),新社會早就沒有地母娘娘了。”。
我一聽老百姓的祭祀就知道肯定沒好事,封建社會為了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莊稼茁壯成長,要給許多神仙供奉,一般的供奉也就是牲畜這些。
有些變態(tài)的則是以活人供奉,比如著名的河神娶妻,還有一些童男童女的祭祀。
我說那我們這邊的地母娘娘難道就是用活人祭祀的?
柳爺點點頭:“沒錯,白鹿村還有最后一個地母娘娘,不過其他人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