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到底怎么樣才能罷休。”
安倍德仁退縮了,他看到了眾神殿的決心,也看到了開戰(zhàn)的結局。
“罷休容易,只需再做兩件事。”葉擎天豎起兩根手指。
“你說。”
“之前,我龍國敗類勾結柳生麻元,誘拐了不少女性同胞到你國。如今他已經身死,那些人也該回家了。我可以做出保證,當她們全部被解救之后,霓虹國的境內,絕不會再有我眾神殿一人。”
“好。”
安倍德仁咬著牙點頭,而后又露出了疑惑:“葉殿主,所謂的同胞就那么重要嗎,值得你亮出所有底牌?過不了多久,全世界都會知道眾神殿的實力,到時就算生你養(yǎng)你的龍國,也會提防三分吧?”
那又如何?
葉擎天毫不在意:“同胞如手足,手足被斷,豈有忍的道理?更何況,今日我不止為同胞而來。”
“還有誰?”
“還有……我的妻子,我的女兒。”
葉擎天的聲音,再次變得森寒。
轟!
安倍德仁腦海中天雷炸響,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算明白了事情的真正起因。
怪不得葉擎天要闖入霓虹國領海,怪不得他非要殺光柳生麻元的人。
為達目的,更是不惜要全面開戰(zhàn)。
老婆孩子被人販賣,換做自己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想到此,他恨不得把柳生麻元的尸體給挫骨揚灰。
恨不得,誅他九族。
“通知下去,全力解救受害者,與此同時,繼續(xù)追捕幫會的余孽,一個都不能放過。”命令下達,安倍德仁繼續(xù)道,“葉殿主,現(xiàn)在說說第二件事吧,只要閣下別太過分,都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件事,我會派人登門面談。”葉擎天露出了笑容。
“何時談?”
“現(xiàn)在。”
“現(xiàn)在?”
面露疑惑,安倍德仁忍不住打個哆嗦,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身后有人說了話。
“眾神殿“謀王”諸葛魚,見過幕僚長先生。”
安倍德仁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沙發(fā)上。
幸虧……
沒有開戰(zhàn)。
……
事情不了,虎狼不撤。
葉擎天留下一句話,便切斷了通訊。
當諸葛魚出現(xiàn)在安倍德仁身后時,勝負已經再沒有任何的懸念。
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不只是為了殺光柳生麻元那一會,更是為接下來殺曹家的事情做好鋪墊。
龍國是生養(yǎng)葉擎天的故鄉(xiāng),眾神殿再強,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行事,至少也給幾位掌權人一個交代。
一殿壓一國,就是最好的交代。
需要親自解決的事情做完,葉擎天帶著蕭雄以及三千死士火速返回京州。
他要見楚凌煙跟青青,一刻都不能再等。
……
“殿主,這座莊園是“財王”早些年派人買下的,雖說已經是京州最好的,卻還是委屈夫人和小主了。”
站在門口,弓爾彌一臉的慚愧。
這話要是被外人聽到,非得嚇個半死。
盤龍山可是京州最好的風水寶地,這座莊園更是無數(shù)名流擠破腦袋都想買的。
眾神殿的人倒好,竟然覺得委屈?
“湊活著住吧。”葉擎天根本不關心這個,“凌煙和青青怎么樣?”
“夫人沒有什么大礙,幾處外傷我也用秘藥處理過,絕對不會留下疤痕。只是她沒有來這里,返回京州后執(zhí)意要先回趟家。沒辦法,我只能派人暗中尾隨加以保護。”弓爾彌小心的解釋著。
“你做的沒錯。”葉擎天點點頭,“先去看看青青。”
弓爾彌前面領路:“小主最大的麻煩在于驚嚇,給她服了些安神助眠之物,這會兒睡得比較沉。”
“那就好。”
葉擎天長出口氣,懸著的心落地,推開了青青所在的臥室門。
生怕驚擾到女兒,他直接脫下了鞋。
踮著腳一步步走到床前,激動而又不安的凝視著。
挺翹的鼻子像自己,大大的眼睛像凌煙,略顯微薄的嘴唇隨爸爸,福氣滿滿的耳朵又隨了媽媽。
只是,小臉為何這么瘦?
是這幾天遭受了折磨,還是這些年吃的不好?
還有略顯粗糙的小手,一定沒少幫媽媽做家務吧?
你才六歲啊,就已經要幫家里分擔生活的沉重了嗎?
這些年,你和媽媽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青青……”
抓著小手在臉上摩挲,葉擎天的心都要化了。
滾燙的熱淚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的砸在了床單上。
“青青,你出生的那天,爸爸就應該陪在你身邊,可我沒有。”
“你牙牙學語時,我應該教你,可我沒有。”
“你蹣跚學步時,我應該在旁保護你,可我沒有。”
“你第一次上學,我應該送你一本書、一支筆,可我也沒有。”
“你最寶貴的童年,我全部都錯過了,就算是這樣,你還苦苦的盼著爸爸回來。”
“你怎么跟媽媽一樣,也這么傻呢?”
“我葉擎天何德何能,值得你們這樣用情?”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站在門口,聽著葉擎天自責而遺憾的傾訴,弓爾彌鼻子發(fā)酸,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七年征戰(zhàn),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強敵,無論身負多么重的傷,葉擎天吭都沒有吭過一聲,更別說灑下熱淚了。
可此刻,在面對青青時,他卻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弓爾彌不敢想象,如果營救晚了一步。
如果楚凌煙跟青青不幸遇害,葉擎天該怎么面對?
一夜白頭?
還是心死當場?
曹家!
這一切都是拜曹家所賜!
就算滅他滿門,也不足以泄恨!
想到此,弓爾彌取出了兩個東西:“殿主,小主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而且有件事情,我必須匯報給您。”
點點頭,葉擎天擦干了熱淚,給青青蓋好被子退出了臥室,接過東西看完,語氣又變得冰冷。
“這是追蹤定位的芯片,哪里來的?”
“……”
弓爾彌面露不忍,瞟了瞟臥室的門。
葉擎天心頭一緊,聲音顫抖起來。
“是青青,青青身上的,對……嗎?”
“不只是小主,夫人身上也有一個,從她們腋下皮層中取出來的。夫人沒事,但是……”
“但是什么?”葉擎天緊張的嘴唇發(fā)白。
“但是小主年幼,因為埋置過深,已經傷到了神經線,雖然我已經盡了全力,還是存在些風險。”
“什么風險?”葉擎天的牙齒都在打顫。
“小主左手的手指,有可能……會喪失知覺。”
轟!
葉擎天渾身的殺氣溢出,眼中瞬間布滿了血絲。
轉瞬間,又變得死水般平靜。
這一幕,看的弓爾彌眼皮直跳,她跟隨葉擎天多年,從沒有見過殿主這樣的表情。
京州的天,是徹底要塌了。
不管是誰,都別想撐起來。
“告訴蕭雄,封鎖京州,一個曹家人都不能出去。另外,制作請?zhí)?,分發(fā)給京州各界的掌權人。明天中午十二點,我請他們參加殺賊大會。到時讓他們好好看看,曹家那群畜生,有多么骯臟惡毒。”
“是。”
“還有,把曹子陽和曹天美兩個雜碎裝入狗籠子,派人好好“伺候”的同時,也拍些視頻送去曹家,再替我捎兩句話給他們。人若不來,這兩個畜生剁碎了喂狗;人若來,帶上足夠數(shù)量的棺材。”
“是。”
吩咐下去之后,葉擎天再次看向了手中的芯片。
雖然弓爾彌處理過,但上面還是沾染著些血跡。
這不僅是青青身上的,也是楚凌煙身上的,更是他葉擎天身上的。
綁架了妻女還不算完,要將她們賣到他國為妓還不夠?
竟然還要安裝芯片追蹤,難道還要時不時找到她們繼續(xù)折磨嗎?
眼中寒芒閃過,葉擎天捏的芯片扭曲變形。
“曹家,誰給的你們膽子,敢動我的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