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飯量大多數(shù)是比較小的,楚楚也不例外,雖然她已經(jīng)為了我母親的事來回奔波了一上午,但這桌子上的飯菜還未下肚三分之一,她就將筷子放下示意自己吃飽了。
“怎么就吃這么一點?女孩子可不要顧及身材少吃,不然以后瘦到瘦骨嶙峋的地步可很難看的。”
我知道楚楚心里還有氣,倒是苦了我這個從未與女生打過交道的可憐娃,只能嘗試著將話題朝著她可能感興趣的方向引。
果然身材與相貌是最受女生關(guān)注的地方,楚楚聞言后直接抬頭瞪了我一眼:“怎么,如果我真的瘦到那地步,你還會嫌棄不是?然后再像之前那樣將我攆走?”
我雖然沒和女孩接觸過,但也明白當對方生氣時別想著爭論,直接告饒就是了。
“小的哪敢,楚楚不管什么樣子都很好看。”
楚楚冷哼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油嘴滑舌后就又不再搭理我了,但我明白她的氣已經(jīng)消了。
我在竹筒里拿了雙新筷子遞向她:“來來來,再多吃一點。”
“你當是喂豬呀,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說完這一句,楚楚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不過說實話,我生氣不僅僅是因為你趕我走,更多的是你在不能打包票的情況下去攬這么危險的活。”
“我曉得這幾天來咱們倆身上的錢肯定花得七七八八,但是咱們可以偶爾打打雜工來維持生計,你還有母親要尋覓,怎么能這么不把命放在心上。”
楚楚的關(guān)心我自然是體會得到,說實話就連我自己也是后怕無窮,倘若不是最后皎月出手相助,怕是連此刻向楚楚低三下四說好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昨晚珠寶店里的冤魂徹底給他們處理掉了?”雖然一方面楚楚對于我接下珠寶店的生意感到生氣,可另一方面她還是對于珠寶店的事情充滿好奇的。
現(xiàn)在再加上心中悶氣已經(jīng)消散了大半,所以直接開口向我詢問了。
“唔,處理掉了,不過這個冤魂的事情似乎并不簡單。”如果到時候有機會這件事我是肯定要處理的。
那時倘若楚楚還跟在我身邊的話,肯定又要怪我不提前告知她,索性還是提前同她說了比較好。
楚楚頓時被我話語中的轉(zhuǎn)折吸引了注意力:“你這話怎么說?”
我大致的與她講述了一遍昨天在與朱鈺對戰(zhàn)時的發(fā)現(xiàn),楚楚的眉頭隨之微蹙。
“照你這么講,這家珠寶店肯定藏有什么異樣。”說著楚楚死死地盯著我,“不過你不會又想將這件事處理完再繼續(xù)尋找你母親吧?”
果然楚楚還是有些耿耿于懷,我連忙向她表示自己的誠意:“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剛從鄉(xiāng)下過來的皮毛小子,一沒錢二沒權(quán),哪有能耐去找出手就是五萬塊錢的珠寶店的麻煩。”
我在跟隨著師傅的那十三年里,自然也是見識過人比鬼心毒的例子,自然不會想著現(xiàn)在去以卵擊石。
“你這家伙倒也稍微有些自知之明,還有挽救的余地。”我的回答得到了楚楚的認同,“我不是不讓你去幫助別人,只是因為咱們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我明顯感覺楚楚的最后一絲怒意消失,匆匆點頭以示贊同:“嗯嗯,你說得對。不過楚楚,咱們能幫忙將剩下的飯菜一起吃了嘛,單憑我一個人的飯量也吃不完啊。”
與楚楚說話的這段時間里,我同時也在不停地往嘴里送著飯菜,現(xiàn)在感覺將近有七八份飽了,可桌子上的飯菜還剩下許多。
原本我錯以自己的飯量來評估的楚楚的飯量,才導致現(xiàn)在吃不完的場面。
哪料到楚楚聽完我的話之后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站起身拍了拍坐在對面的我的肩膀:“平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這些飯菜全部消滅干凈的,加油,畢竟你連厲鬼都可以消滅,更何況是這種小情況。”
我一時間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第一次深深感觸到女人是記仇生物這一事實,在心中不禁為自己的胃進行哀悼。
看來這次沒死在女鬼手里,卻要死在吃飯上了,可悲可嘆。
秉著不能浪費的心理,當我和楚楚一起離開餐館的時候,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胃里的飯菜在不停的翻滾,嚇得我連話都不敢多說,生怕一開口就把飯菜全部吐出來。
偏生我又在乎那一點兒面子,愣是佯裝出云淡風輕的模樣。
而楚楚隔岸觀火一般笑吟吟的看著我當時那副糗樣,臉上洋溢著報復成功的開心。
這樣的狀況下難受的人只有我,因為吃完飯之后完全未做任何歇息,我們兩個便又開始不斷向周邊的人詢問母親的蹤跡。
我努力保持著聲音和神態(tài)的正常,甚至偶爾還露出僵硬的微笑。
楚楚在旁邊身體不停的顫抖,十分努力壓抑住想笑的沖動。
可惜的是這一下午依舊還是白忙活一場,等到天色將晚的時候,我們的聲音都已經(jīng)開始變得嘶啞了,但仍未得到一丁點與母親有關(guān)的訊息。
我多多少少不免有些失望。
這種尋找人的方法完全只能依靠上天的眷顧。
“放寬心,皇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能尋找到你母親的。”楚楚察覺到了我失落的情緒,很體貼的出言安慰道。
我為了不讓楚楚擔憂,趕忙收斂好臉上的表情,對她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沒事。
盡管我們現(xiàn)在手頭有了五萬多塊錢,那也是無法支撐我們隨意揮霍的,晚飯直接就是在路邊小攤喝了碗粥吃了點小菜胡亂解決。
今天的天色暗的要早一些,甚至連月光都沒有,等到我們準備回鬼樓的時候,已經(jīng)達到不打開手電筒就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
雖然因為帶著驅(qū)鬼符的緣故我們對此地的畏懼已經(jīng)減弱了七八分,但我們?nèi)孕⌒囊硪淼淖咧恳徊健?/p>
然而實際上當意外找到你時,避不開的還是避不開。
“啊。”在我們剛走到樓下經(jīng)過廢樓前面一處茂盛草叢的時候,楚楚突然低聲發(fā)出一聲尖叫。
“怎么了?”我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我剛剛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那東西好像還會動。”
根據(jù)廢樓這環(huán)境來看,有蟲子老鼠什么的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說不定只是蟲子或者老鼠,楚楚,你該不會怕這些東西吧?”我?guī)еσ饪粗€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神的楚楚,笑臉十分欠揍。
楚楚此時并沒有在意我找揍的行徑,只是搖了搖頭:“不對,應該不是老鼠或蟲子,根據(jù)我剛才隱隱約約看到的體型來判斷,比較像是蛇之類的生物。”
盡管現(xiàn)在是在城市,但是說不定會有蛇從附近農(nóng)村的農(nóng)田中溜竄過來,我強行在心里為此找解釋。
我們兩個畢竟都是在農(nóng)村土生土長長大的農(nóng)村人,說實在其實并不害怕蛇一類的生物,之所以現(xiàn)在楚楚的反應會有些過激,想來多半是之前那個傳聞的緣故。
“平安,你說那個傳聞會不會是真的。”楚楚刻意壓制住聲音中的驚慌,這兩天見到的鬼怪多了,她不免有些多做猜測。
我被她的狀態(tài)弄得也有點小慌亂,但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拿出一點男子氣概來:“你之前還是不怕鬼的嗎,現(xiàn)在為什么竟然這么害怕了?”
“這不是因為這個傳聞給我的印象太深了嘛,不過平安,即便真的有事你也會保護好我的吧?”
“那當然。”我不加思索的說道,我必然是要做好一個保護者的身份。
但我心里此時卻仍有點感覺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