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加詭異的是,宣然就一直站在門口,好長時間都沒有動一下,我看了看亦揚,剛想說什么,亦揚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我好像隱隱約約看見在宣然的身后好像還站著一個人,只是因為這個人好像是貼著宣然身后站著,加上屋子里昏暗的緣故,所以從我們的這個角度看出去,并不能清楚地看到這個人的存在。
再接著,我看見他身后這個人就像一個影子一樣離開了,宣然才走近屋子里來,幾乎是同時,亦揚給我遞過來一枚錢幣,我正訝然,看見他的嘴上咬著一枚錢幣,我于是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錢幣咬在嘴上,除了我們嘴巴上各咬著一枚,亦揚手上還有一枚,他將這枚錢幣放在地上,我就見他用手指這么輕輕地壓了一下,好像感覺到有一種什么力量從嘴巴上的這枚錢幣上洶涌而出,等我再看見宣然的時候,只見原本正常的屋子里彌漫著一股黑色煙霧一樣的東西,而在宣然走進來的一路上,都留下了一排黑色的腳印,宣然的整雙腿上都散發(fā)著這種黑色的煙一樣的東西,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感覺這應(yīng)該就是亦揚和我說的煞。
而我能看見這些東西,很顯然是亦揚用卦給我開了天眼的緣故,當然這是后話了。
我看見宣然走到床邊之后就一直站著不動了,我甚至感覺到他身上的這些煞朝床底下蔓延而來,他就這樣一直站著,過了有幾分鐘,我聽見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石頭,何陽。”
聽見他喊出我的名字之后,我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起來,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但是在這種情景之下喊出來我的名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這個時候亦揚則輕輕地拍了拍我,示意我看門后邊的位置,我看見在門后邊的墻上,有一個人形的黑色影子,像是一張皮掛在墻上一樣。
我用眼神問亦揚那是什么,亦揚再次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意思是示意我先不要有任何舉動,再接著,我聽見宣然一個人陰森森的笑聲,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站在床邊是在笑什么,只是這個笑聲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發(fā)出來的,聽得我心驚膽戰(zhàn)的。
這樣大概有一刻鐘左右的光景,我看見他終于動了動身子,又走到龍門邊上,打開門出去了。
我和亦揚對視了一眼,確認宣然的確是出去了,這才稍稍從床底下爬出來,亦揚拿掉嘴上的錢幣,我也將錢幣拿下來還給他,我問:“剛剛他在干什么?”
亦揚站起來也站在剛剛宣然站著的位置,我留意到他的手中擺動著那三枚錢幣,我只看見三枚錢幣在他手里不斷地翻動著,似乎是在卜卦的樣子,一會兒之后我看見亦揚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驚駭?shù)臇|西一樣,臉色大變,馬上就拉著我說:“快離開這里。”
他幾乎是二話不說就拉著我離開,而我拿掉咬著的錢幣之后什么也沒有看見,屋子又變回了一般屋子的模樣,只是有些茫然地被亦揚拉著出了來。
只是亦揚好像的確被什么東西給嚇到了,他來到外面之后這種驚嚇的申請依舊沒有任何的緩解,我問他:“究竟是怎么了,你看見了什么?”
走到樓梯間的時候,亦揚和我說:“你能開天眼,你郭慧茹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記住了嗎?”
我點頭答應(yīng),亦揚重新反動錢幣,將一枚錢幣從我的雙眼前劃過,又把一枚錢幣放在我手上說:“緊緊握住。”
我握住這枚錢幣,在握住的那一瞬間,我的眼前馬上像是徹底變換了一個場景一樣,只見我眼前的樓梯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只見地上全是灑滿的紙錢,而在我樓梯上正站著三個用黑布遮著臉的人,第二個人的雙手搭在第一個人的肩膀上,第三個人的手臂又搭在第二個人的肩膀上,好像正要從下面走上來。
我被眼前這個景象給嚇到了,看了一眼亦揚,亦揚的表情雖然嚴肅但要鎮(zhèn)靜許多,然后亦揚拉著我站到一邊,我看見這三個人就這樣從我們的身邊緩緩走過去,而他們要去的方向正是宣然家。
之后亦揚也沒有去管這三個人,只是拉著我快速來開這里,直到來到了樓下,我都看見天上和地下全都是紙錢,這里就像是一個寂靜的墳場一樣陰森可怖。
到了樓下亦揚拿回了錢幣,在錢幣被拿回之后,眼前這些詭異奇怪的影像徹底消失不見,又恢復(fù)了正常,我問亦揚:“剛剛是怎么回事?”
亦揚好像還沒有從在宣然屋子里看見的東西緩過神來,只是讓我快離開這里,出來之后亦揚和我說:“你能一個人回家嗎?”
我剛剛經(jīng)歷了剛才的情景,說不怕那是騙人的,所以亦揚問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我沒有回答,接著亦揚說:“你先回去,我有重要的事要去處理,處理完了我又來找你。”
我聽見他這樣說,就問他:“是和你剛剛在屋子里看見的東西有關(guān)?”
亦揚沒有回答我,但也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暫時不用擔憂你的安危,你身上的這個后兇卦還有七天時間,另外你既然可以開天眼,那么就說明你是有卜卦的能力的,等我處理完這件事之后我教你怎么起卦。”
說完亦揚就要走,只是走了幾步他又忽然停住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轉(zhuǎn)頭問我:“你以前和什么人學(xué)過卜卦沒有,或者你家里有什么人會卜卦嗎?”
他忽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我反而是愣了一下,我說:“我從沒有接觸過這個東西,家里也沒有人會,怎么突然問這個?”
亦揚說:“沒什么,就隨口問問,你直接回去,不要在外面耽擱。”
亦揚走了之后,我叫了一輛車回家,到了車上之后我有些出神,一直想著今天的這些事,總覺得哪里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感覺,下車之后,正好其中一個朋友給我來了電話,之前給他的電話沒有打通,電話接通之后就聽見那頭的聲音問我:“石頭,你今天去哪里了,鬼屋里那個人死了之后就不加你了。”
我說:“我一個人回家了,怎么了?”
他和我說:“你聽說了沒有,鬼屋里的那個尸體被老鼠給吃了,已經(jīng)快扮成骨架子了。”
我問:“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個朋友說:“你自己小心點啊,我總覺得今天這事怪怪的,我們白天就不該去那里玩。”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而當時堅持要約我們?nèi)ツ抢锿娴?,正是宣然,想到這里我已經(jīng)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誰知道回到家之后,發(fā)生了更加詭異的事,就是我看見我那雙原本串在宣然腳上的鞋子,現(xiàn)在正一動不動地放在我家門口,那架勢就好像有一個什么東西站在我們跟前一樣。
我被眼前這情景嚇了一跳,于是用腳將這一雙鞋踢到墻邊,也不敢拿進屋里去,快速開了門馬上就關(guān)上了反鎖起來了。
我檢查了一遍家里的門窗,確保都關(guān)嚴了才放心下來。
大約是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開始聽見門外面好像有人走路的聲音,就在我們這一層的門前來來回回,好像是從樓梯上走下來,走下去,又走上來,又往樓上去了。
起先我沒注意,直到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了,才來到門后打開貓眼試圖往外面看,只是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著實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