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尷尬的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如果這會兒有個地洞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但是……
想到自己今天在王保家發(fā)現(xiàn)的情況,他正了正臉色,對上三人,“老村長,你們先聽我說,我想問問咱村到現(xiàn)在為什么還在吃井水,自來水呢。”
聽到蘇墨的話,張國棟看了看那他說道,“咱村的地勢三面環(huán)山,想要走下水管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再說了這么貧困的地方,井水大家都吃慣了,也就沒有那么多的要求了。”
蘇墨皺眉,這叫什么話,“在我來之前,你們都沒有向上面相關部門反應過來這個情況嗎?就算我們村地勢不好,這也不是不給走管道的理由啊。”
王大全搖了搖頭,“井水大家都吃習慣了,沒人管那么多。”
這些話……說的這些話,蘇墨頭疼的眉頭凝的更緊了,“不行,咱村一定要吃到自來水,這個管道一定要走,這件事情我會打個報告給市里的相關部門的,我們村自來水和修路的事情,絕對不能馬虎,該怎么樣必須要怎么樣。”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蘇墨真的不敢想。
張國棟說道,“孩子,你想要咱村的日子越過越好,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在這之前要先把你腳傷給養(yǎng)好,其他的以后再說吧,你就算著急也不急這一時不是。”
大春點頭,“就是,先養(yǎng)好傷,這些事情慢慢來,我們大家都會支持你的,有什么要我們?nèi)プ龅?,你就盡管說。”
晚上,蘇墨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頭上月亮快圓了,想想也差不多要十五了,他們家里每個月十五號,他媽都會包一頓餃子,不管多晚。
就他媽的話來說,這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
安心的電話來了,蘇墨接了起來,“忙完了嗎?現(xiàn)在在哪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今天連著跟了三臺手術(shù),整個人都快廢了。”安心揉著發(fā)酸的肩膀,坐在自己我屋里,拿著一個蘋果有一口沒每一口的啃著。
“那就說明你現(xiàn)在快要出師了,等到時候你變成了真正的大醫(yī)生,可別把我這個小村干部給忘了啊,我可等著讓你B養(yǎng)我呢。”
蘇墨開玩笑的說道。
安心是個倔強不肯認輸?shù)呐?,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性子,這也注定她的未來一定不會平凡。想必她,蘇墨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到更好,更長遠的規(guī)劃往往都是以后的事情。
是個現(xiàn)成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看不順眼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呵呵,那你到時候可要好好的巴結(jié)巴結(jié)我了。”
蘇墨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想到白天樊斌的話,問安心道,“最近樊斌那小子在追你閨蜜,這件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啊。”
安心驚訝,“不是吧,樊斌真的看上薇薇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頓了下,她又問,“那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啊,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好她個任薇薇還是我閨蜜呢,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我,真是讓人不開心。”
“這件事情呢,其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蘇墨道,“樊斌卻是看上了任薇薇,可是你閨蜜她覺得樊斌那小子長的不安全,給人一種太渣的感覺,所以一直都是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一點兒靠近她的機會都不肯給那小子。他現(xiàn)在正頭疼這件事情呢,今天還專門想要我拜托一下你,讓你好好給任薇薇做做思想工作,讓她給他一個機會。”
“安心,樊斌是我多年的同學和朋友,他雖然整個人看起來痞里痞氣的,但是到目前位置還沒有真正意義上交過一個女朋友,任薇薇可以說是他的初戀啊,他的人絕對靠譜,不會亂來的。”
安心聽了感覺很好玩兒,“你就這么相信你的好哥們兒,我這邊說話好做工作是沒問題,可是萬一到時候他把薇薇給傷了呢,那我豈不是變成罪魁禍首了?這個忙我不幫,我可不能因為樊斌,害我好閨蜜。”
蘇墨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安心,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吧,男女之間感情的事情,看他們兩人之間怎么相處,你不過是引薦人,和你有什么關系啊,不合適的話,大不了分手就是了。”
“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話有你這么說的嗎。”安心在電話那邊吼叫著,顯然聽了蘇墨的話很不高興。
蘇墨撓頭,他把電話拿離自己的耳朵,然后又小心道,“真心沒你說的那么嚴重,萬一他們兩個交完過后,都覺得對方就是那個適合的人呢,你要是現(xiàn)在袖手旁觀的話,是不是也算讓你好閨蜜錯過了字的幸福呢?你換個角度去考慮這件事情,你就不會那么想了。”
安心那邊安靜了一會,許久之后,她似乎覺得蘇墨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這才應了下來,“那行吧,就看在你態(tài)度這么好的關系上,我就給薇薇做做思想工作好了。”
蘇墨無語,樊斌和任薇薇的事情,和他態(tài)度好不好有什么關系。
女人張冠李戴的本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是言歸正傳,“安心,關于大河村醫(yī)生招聘的事情,你那邊幫我留意了沒有,你那邊有沒有認識的人或者朋友同學的愿意過來的,我們這里雖然苦了點,但是當這里的村醫(yī),條件其實不錯的,是國家發(fā)工資的。”
“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放心,最近我會幫你多注意的,你也別著急,等幾天或許就有人了呢。”
掛了電話,蘇墨繼續(xù)坐在院子里、今天晚上外面挺涼快的,反倒是房間有些悶熱。
突然,他看到大門口有個影子晃來晃去,隨后停在了他家門口。
見狀,蘇墨試探性的喊了句,“外面是誰啊。”
“是啊,張春香。”張春香話落,她已經(jīng)推門走了進來,“我聽說你在王保家門外被他家倒下的土墻給砸上了腳,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
張春香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邊兒上的石桌上,“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剛好我下午的時候下了趟地,挖了些紅薯過來,這些事剛蒸好的,拿過來給你嘗嘗。”
蘇墨蹙了蹙眉,隨即展開,“小香姐,東西放下來了,你就回去吧,現(xiàn)在天太晚了,小寶一個人在家里不安全。”
出口就趕人,這讓張春香有些意想不到,她愣了下,說道,“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傷的怎么樣了,我想……”
這時,連接張國棟院子的那扇小門被推開了,劉桂花走了過來,看到張春香她可沒什么好臉色,“你別想什么了,這幾天村里傳的你倆的事情都傳城什么樣子了,你要是真的為了蘇支書好的話,以后就不要靠近他了,尤其是……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覺得村里人摸黑書記摸黑的還不夠,還想要再添一筆啊。”
都這么晚了,一點兒不知道避嫌。
被劉桂花這么一說,張春香的臉色當下就難看了,甚至眼眶有些微紅,“那個,我就是單純的過來送點兒東西,我……真的沒想那么多,如果給書記你造成什么麻煩,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那我就,我就先走了!”
看著張春想幾乎是一路小跑的離開了,蘇墨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剛才他的態(tài)度好像有點兒過分了,再加上劉桂花的……
看著石桌上放著的那些蒸好,還買著熱氣的紅薯,蘇墨的心里無色雜味。
這一切劉桂花都看在眼里,她碰了碰蘇墨的手臂,“蘇墨,你還小,那女人是什么心思,嬸子比你看的清楚,記住以后離她遠點,不然以后指不定還有什么臟水往你身上潑呢。”
“嬸子,我……”
“你是不是覺得嬸子剛才過分了,但是嬸子是過來人,那寡婦看你的眼神不簡單,你啊,聽嬸子的,準不會害了你。”
說完,她把手里一直端著的一個小瓷盆塞到了蘇墨的懷里,“這個是嬸子剛用紅薯葉活著黃面蒸好的饅頭,你嘗拿進屋去吃吧,嬸子也不說什么了,早點睡。”
事情似乎也就這么過去了,不過這個晚上蘇墨沒睡好,他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