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李富貴揚起笑容,熱情的迎了上去。“蘇支書,你來了,那個方便的話咱倆到你房間里面坐坐?”
一進門,蘇墨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的那些東西,還有李富貴手里拿著的那臺筆記本電腦。這是什么情況,給老村長送禮來了?
蘇墨又看了眼李富貴手里的筆記本電腦,腦子里更清楚這貨是想要做什么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來,然后說道,“不用了,有什么事情咱們就當(dāng)著村長和嬸子的面說清楚好了,我可不想等你出了我家門,然后從別人的嘴里聽到一些對于不好的言論。”
這話……有一瞬間,李富貴想要張嘴罵人,可是想到自己這樣低三下四是為了什么的時候,他硬生生的把這口窩囊氣給咽了下去。
強硬的撐著笑臉,李富貴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蘇墨的跟前,“蘇支書,我知道上次在診所我對您的態(tài)度不好,也沒有好好的給孩子看病,但是那天我和媳婦兒吵架了,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大人大量,讓事情過去啊,畢竟你也說了,咱都是一個村的,事情做的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說著,他把筆記本塞到了蘇墨的懷里,“這個是我給您買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型號,這個是目前最新款的,五千塊錢呢,你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不喜歡!”蘇墨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把筆記本重新給了李富貴,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道,“很抱歉的告訴你,今天我已經(jīng)去了縣里,已經(jīng)向相關(guān)部分反應(yīng)了你的事情,并且我的相關(guān)意見已經(jīng)得到了同意,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我們村的新農(nóng)合將不歸你來管,下個月你也拿不到國家給你的工資。再有就是今年秋天發(fā)村醫(yī)資格證的時候,你的審批將不會下來,你將失去作為一個村醫(yī)的資格。”
李富貴的臉色,隨著蘇墨的話越來越難看。
許久,他才顫巍巍的看著蘇墨,沙啞的說著,“我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情,你有必要趕盡殺絕嗎,你不讓我當(dāng)醫(yī)生我們家還怎么生活,我的老婆孩子你讓我怎么養(yǎng)活,你這時把人往死路上逼??!”
面對李富貴的撒潑,蘇墨不為所動,臉上展現(xiàn)出了不符合他年紀的成熟和穩(wěn)重,“人命關(guān)天,你輕飄飄的一句話說的也太簡單了吧。”
“總之,拿走你的這些東西,不要想要用這種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我作為國家的干部,決不能做那些見不得光,有辱黨和國家使命的事情,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里,只要我在大河村當(dāng)一天的村官,我的眼里就容不得一粒沙子。”
“蘇墨,你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聽完最后的話,李富貴已經(jīng)快氣瘋了,他沒想到蘇墨真的把事情做的這么絕。
只是李富貴哪里是蘇墨的對手,好待蘇墨在學(xué)校的時候還參加過拳擊社團,三兩下就把李富貴給按在了地上。
見到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張國棟和劉桂花連忙上前把兩人拉開。
張國棟拿著李富貴的東西,把他連人帶東西都給轟了出去,“趕緊回去吧,不能做醫(yī)生餓不死,你可以去打工,那個錢比你當(dāng)醫(yī)生的賺的干凈!”
李富貴是走了,可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劉桂花也是一臉擔(dān)心,“老頭子,你說你們這樣做,李富貴不會出什么事兒吧,剛才你看他的樣子,怪嚇人的。”
蘇墨無奈搖頭,“這樣的事情誰都不希望發(fā)生,可是我作為咱村的干部,決不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雖然我的做法是絕了點,但是這也是經(jīng)過大家一致同意表決的。我希望通過今天晚上的這件事情,老村長您……別對我有什么看法才行。”
張國棟走到蘇墨的跟前,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作為我們村的支書,你做的很好,老頭子相信你接下來的日子,能把這樣的態(tài)度繼續(xù)保持下去。”
蘇墨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絕對不會讓老村長您失望的。”自己的工作得到村長的親口肯定,蘇墨的心里也是高興的。
至于李富貴的事情,他該怎么做還會怎么做,今天回縣城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著手招聘的相關(guān)人員了,同時也給樊斌和安心,還有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xué)都打了招呼,讓他們給他留意一下,有合適的人選,或者愿意主動到貧困山村工作的人告訴他一聲。
第二天,蘇墨一大早起床簡單吃了個面條,就走在了去大隊辦公室的路上。
只是他發(fā)現(xiàn),原本碰到的村民,之前都是笑著說話聊天的,現(xiàn)在見了他,一個個白眼加鄙視的。
終于蘇墨忍不住了,在碰到大春的時候,問了,“大春姐,這一大早的大家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讓她們不高興的事情了,怎么一個個見我跟見了什么一樣。”
大春驚訝,“我問你啊,你老實告訴姐大家嘴里傳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傳的事情?傳的什么事情?”蘇墨是一頭的懵逼,腦子里全部都是問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
“就是你跟張春香張寡婦的事情啊,你們兩個好了?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因為翠翠和孩子的事情,大春這幾天的起色都不是很好,她現(xiàn)在對蘇墨也是一臉關(guān)心,“我告訴你,張春香和你不合適,你說你一個大學(xué)生還是干部,干嘛要和張春香牽扯不清啊,你不是已經(jīng)有安心了嗎,腳踏兩條船的孩子,大姐我可不喜歡啊。”
聽完大春的話,蘇墨瞪眼,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的下消息一樣,表情有著前所未有的夸張。
“大春姐,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都說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怎么可能還和別的女人亂來,再說張春香還是一個結(jié)過婚帶著孩子的女人,這話不能亂說,真的不能亂說啊。”
大春凝眉,“要是你和張春香真的沒什么的話,大家怎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什么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而且張春香還親自給你做餃子,把餃子喂到你嘴里了。”
“對了,還有呢。”
“還有?”蘇墨頭疼,怎么睡了一個晚上起床,這樣的留言就滿天飛了。
“還有大家都說,你為了給張春香出氣才故意針對李富貴的,說你是公報私仇!”
“我、我……”蘇墨氣的說不出話了,好半天才理順那口氣,“這是造謠,簡直是造謠,我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我公報私仇什么啊,我和他李富貴有什么私人恩怨啊,在這之前,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
王大全這會兒幽幽的走了過來,“那你和張寡婦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她還給你喂餃子吃了呢。”那表情,真的是一副看戲的德行,甚至還有點兒幸災(zāi)樂禍!
蘇墨無奈解釋道,“之前不是因為李富貴診所的事情幫了張春香和她孩子嗎,然后她昨天中午就突然端著一碗餃子到我住的地方,說讓我嘗嘗,我們兩個就坐在院子里,我吃完她就把碗給端走了,就這么簡單,別的就真的沒什么了。”
“真的?”
蘇墨,“比珍珠還真。”
這會兒,張國棟也碰上了,他還是叼著他的老煙袋,“這李富貴不光不悔改,現(xiàn)在還造謠了,這件事情查清楚,絕對不能這么算了。”
雖然被人造謠了,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蘇墨卻搖了搖頭,“算了把,村長,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清者自清,過幾天大家就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的。”
大春,“真的就這么算了,不準(zhǔn)備找到李富貴家里好好的讓他把話說清楚,然后給你一個交代?”
蘇墨失笑,“我又沒怎么樣,他給我什么交代啊,村里的人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好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蘇墨這邊坦蕩,可是張春香在聽到村里人以訛傳訛的事情之后,心里卻跟吃了蜜一樣的甜。本來沒什么想法,這會兒卻真真的有點兒想法出來了。
只是她是個性格相對內(nèi)斂的女人,這樣的事兒,她并不好直接對蘇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