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就看到張春香端著一碗餃子走了進來。
“支書,這餃子是我剛做好的,知道你中午肯定要湊合吃,所以就給你端了一碗過來,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張春香現(xiàn)在整個人的精神比昨天的好了很多,臉上笑盈盈的,還帶著粉紅。
蘇墨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餃子,也沒推托順手就接了過來,“那就謝謝小香姐了,我這會兒正好餓著呢。”
“要說謝謝,應(yīng)該是我說,昨天的事情如果沒有你,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呢,現(xiàn)在小寶的燒退了,人也好了,所以我要好好謝謝你呢。”
“行嘞,你這碗餃子就算是你你謝意了。”
蘇墨把餃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坐了下來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小香姐做的餃子味道真好吃。”
張春香紅了紅臉,“就是白菜餡兒的,里面連個雞蛋都沒有,你不嫌棄就多吃點兒。”
話說這,張春香也順勢坐到了蘇墨的身邊。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著自己做的餃子,恍惚間他想到了自家男人。
以前他在世的時候,也喜歡吃自己做的餃子。只是時間過的真快,那些事兒仿佛已經(jīng)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了。
蘇墨吃到一半,看到默默流淚的張春香,有些納悶兒的問了句,“小香姐,你咋啦?”
張春香回過神,趕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你趕緊吃,吃完了我要把碗拿回去,小寶一個人在家里時間久了我不放心。”
這兩只不過是簡單的坐在這里吃了個飯,說了幾句話,可這一切都讓隔壁的劉桂花給看到了。
她本來是想要過來叫蘇墨到自己家里吃飯的,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不用了。
張國棟見自家老婆子叫人叫了半天沒過來,于是也走出了屋子,就看到她正直勾勾的透過兩個院子相隔的門縫,跟個賊一樣的朝那邊兒不知道在觀望著什么。
張國棟走上前,拍了她肩膀一下,“讓你叫人吃飯,你在看啥呢。”
劉桂花回頭,“你小聲點兒,你自己看。”
張國棟一臉納悶而的順著劉桂花身邊的那個門縫看了過去、就看到張春香和蘇墨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兩人回到屋子里、劉桂花一臉擔(dān)心道,“老頭子,這蘇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還和張春香那個寡婦牽扯不清啊,這樣讓人知道了多不好啊。”
她的話換來了張國棟的瞪眼,“人家倆人咋了,怎么不好了,不就在院子里說了幾句話嗎,又沒做什么,怎么就瞧著從你嘴里出來變了味兒了呢。”
劉桂花絕了撅嘴,“我又沒說錯,咱村里就這么大的地方,蘇墨有女朋友的事情經(jīng)過大春家的那事兒之后都知道了,再說了張春香一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他們兩個雖然單純的啥也沒做,可是經(jīng)不住外人說三道四啊,到時候要是讓安心那孩子知道了,還不指不定多傷心呢。”
劉桂花雖然和安心相處的時間短,可是她看人不會看錯,安心是個好姑娘。至于那張春香……
看著張國棟陰沉的連,劉桂花還是憋不住肚子里的話繼續(xù)說道,“你瞧瞧張春香看蘇墨的眼神兒,這不明擺著對那孩子有意思嗎。
就張春香?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個快三十的老女人了,還是個寡婦,人蘇墨才多大,還是大學(xué)生國家干部,會看上她?”
越說劉桂花就越氣,嘴里更是每個把門了,“真是死了男人挨不住寂寞,看到一個公的就想要往上撲,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東西。”
張國棟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的陰沉了下來,他狠狠的瞪這自家老婆娘,“這話你給我在屋里說說算,趕出去亂嚼舌根小心你的皮!”
劉桂花也不樂意了,“老東西,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就給我急眼了是吧,你想打我?那行你心在就打,現(xiàn)在就打。”
過了這么多年,張國棟可從來沒對劉桂花動過手。剛才也就是嘴巴急了點,隨口那么一說。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
只是兩人的話,真的能只是在屋子里?好巧不巧的,經(jīng)常和劉桂花在一起嘮嗑的五嫂,站在外面把這兩口的話全都聽了過去。
她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村支書和張寡婦?我的天……
對于昨天李富貴的事情,第二天下午,蘇墨和張國棟就將村子的黨員全部叫到了村大隊的辦公室里。
不大的屋子里,這會兒黑壓壓的全是人,別看大河村不大,可是黨員卻有十幾個。
維持好秩序之后,蘇墨率先開口,“想必昨天李富貴診所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了,那李富貴真不是東西。”
“就是!”
大家的附和,讓蘇墨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說道,“下午的會議呢,主要就是關(guān)于李富貴診所的事情,他這樣的醫(yī)生已經(jīng)不合適在我們村子里繼續(xù)為大家服務(wù)了,所以我今天開這個會,就是想要大家投票決定,罷免李富貴的事情。”
聽完蘇墨的話,有人問了,“可是我們村子里就李富貴一個村醫(yī),如果不讓他干了,那咱村里就沒人可以干了,那我們以后生病了要怎么辦,難道每次都要往鎮(zhèn)上跑?先不說路遠,也不方便啊,尤其是下雨天,咱存就跟與世隔絕了差不多。”
又一個人說道,“不讓李富貴干,難不成還讓山婆子坐診?她管接生和算命的,又不會給人看病。”
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站起來,態(tài)度有些激烈,“就是啊,支書,我覺得李富貴暫時還不能罷免,他犯錯了可以改,人家圣人不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要不然我們就看在他死去的爺爺和爸爸的份兒上,給他一次機會好了。”
一直沒說話的王大全這會兒把視線放在了老人的身上,他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我說老五,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給他一次機會?在這件事兒之前,我們給他的機會還少了?他不照樣的該跟什么還跟什么嗎,哪里又把我們這些干部的放在心上。還有啊,這次會議你就應(yīng)該避嫌,都是一個村的,你是李富貴的親叔,你當(dāng)然要給他說話了。”
“就是就是,這件事情,你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
經(jīng)過王大全這么一說,其他人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老五看著大家,漲紅著臉,想要在說些什么,可是看到大家看著他抵觸的眼神,終于還是閉了嘴。
張國棟抽了一陣子老煙袋之后,他看向蘇墨,“不讓李富貴干咱村的診所是沒什么大問題,可是如果不讓他做的話,咱村不就是沒醫(yī)生了嗎?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理,就像大伙說的,總不能每次生病都往鎮(zhèn)上跑吧。有些著急的病,它也來不及啊。”
蘇墨給了大家一個安撫的笑容,“這件事情我都想好了,咱就利用網(wǎng)上的渠道,招聘過來。”
王大全皺了皺眉,問道,“招聘?那豈不是要讓他轉(zhuǎn)折咱村里人的錢,還要給他發(fā)工資?這樣不合適吧。”
蘇墨早知道他們會這么問,于是不急不慢的說道,“這話你們就說錯了,咱現(xiàn)在有新農(nóng)合,本子上每年都有幾百塊錢可以用來看病買要報銷,這些錢可以用,然后只要是正經(jīng)的村醫(yī),國家每個月是會給他們發(fā)工資的,我們不用管。”
“我好想有一次去李富貴的診所,聽到他這么說過。”
“這事兒我之前在新聞上也看到了。”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有醫(yī)生過來,咱就再也不用收到李富貴那黑心肝的剝削了。”
“就是,藥該多少錢我們給多少錢,賺錢可以,但不能泯滅了自己的良心。”
“就是就是……”
聽到大家的話,蘇墨臉上的笑容不變,他揮了揮手,大家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那這件事情就這么辦了,至于李富貴那邊,他肯定不會這么罷休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做出黨員應(yīng)該做的表率。”
散會之后,蘇墨把張國棟和王大全還有大春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