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正在清洗藥材,曲若汐已經(jīng)戴上項鏈,來到廚房,蹙眉向他道:“你又要弄得到處都是藥味?”
“這次不會了,昨天忘了開油煙機和窗戶。你放心,我熬完藥會清理干凈的。”蕭然回道。
“你動作快一點,媽回來看到的話有你好果子吃!”曲若汐沒有阻止蕭然,還提醒了他一句。
蕭然點點頭,說了聲好。
“對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磕阈枰X治病干嘛不好好和我說?”曲若汐又帶著一絲擔(dān)憂問。
“我沒病,這藥不是治病的,我是熬來泡藥浴,淬煉身體。”蕭然揮了揮胳膊道:“我這身體缺乏鍛煉,素質(zhì)太差了。”
“那倒是,你在我家兩年都沒怎么出去走動過,更別提鍛煉,身體素質(zhì)肯定差。”曲若汐點點頭,知道蕭然沒有生病,就沒再多問。
她在廚房晃來晃去,晃了好一會兒,蕭然卻只顧埋頭洗藥,最后曲若汐瞪了蕭然背影一眼,照鏡子去了。
她才不會開口問蕭然她戴上這項鏈好不好看呢!
這一次蕭然吸取教訓(xùn),泡完藥浴后沒敢再把藥材留在廚房,打掃了廚房的衛(wèi)生后他將剩下的藥材提到他的床底下去藏好了。
晚上曲望山夫婦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蕭然。
“媽,蕭然又怎么了?”曲若汐下意識以為夫婦倆又要罵蕭然。
“叫他下來試衣服!”韓柔從提回來的一個袋子里拿出一套西服,扔到沙發(fā)上。
“你給蕭然買了衣服?”曲若汐大為驚訝,拿起那套西服看了起來。
這兩年來蕭然穿的衣服一直都是曲若汐在網(wǎng)上買的,韓柔從未給蕭然買過任何東西,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明天下午郭家在中元會議中心舉辦半月峽旅游項目的招標(biāo)會,我們帶蕭然一起去。”曲望山開口道。
曲望山話語中提到的郭家,在林城也算是一流家族了,林城最大的旅游公司浩遠旅游便是郭家的產(chǎn)業(yè)。
“為什么帶蕭然去?”曲若汐疑惑。
“蕭然怎么說也是蕭家人,有他這層身份在,說不定郭家能高看我們幾分。半月峽可是大項目,只憑實力我們望山園林怕是搶不過其他公司。”曲望山苦笑道。
“別廢話了,快叫蕭然下來,試一下衣服不合身明天早點去換。”韓柔說道。
“哦。”曲若汐有些意興闌珊,上樓叫了蕭然一聲。
“媽給我買衣服?”蕭然聽到這消息,和曲若汐的第一反應(yīng)一樣,很是驚訝。
曲若汐于是將曲望山的話如此這般一說,蕭然面露恍然,和曲若汐一起下了樓。
搞了半天就是要利用他蕭家的身份唄!
在蕭然試衣服時,曲望山在一邊交代道:“明天和我們?nèi)⒓右粓稣袠?biāo)會,去了后有人問你什么都別說,你只要一口咬定你就是蕭家的人,蕭宏澤是你爸,這樣就夠了,明白嗎?”
“明白。”蕭然輕嘆點頭。
“尤其是不能暴露你在蕭家不受重視,更不能讓人知道你以前是個傻子,知道不?”曲望山接著道。
“知道了。”
“行,衣服還算合身,脫下來吧,明天再穿。”
曲望山打量了一番換好西服后的蕭然,不得不承認(rèn)他穿上正裝后氣質(zhì)很出眾。
如此一來說他是蕭家的人,應(yīng)該不會有人懷疑什么的。
由于明天需要蕭然出力,這一晚韓柔對蕭然的態(tài)度還算緩和,沒有像昨晚一樣不讓他吃飯,也沒故意挑刺罵他。
蕭然樂得清靜,吃完飯后就回了房。
曲若汐緊跟著也來到了臥房,翻著衣柜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見她挑出來的都是比較正式的服裝,蕭然問道:“今天面試過了?”
“過了,我還見到了張雯月!”曲若汐心情不錯,多說了幾句:“說起來我運氣真好,本來以為這次面試要砸了,結(jié)果張總突然來了,問了我?guī)讉€問題,就讓我明天去上班。”
蕭然聽到張雯月的名字,神色微動。
也不知道張雯月會去親自面試曲若汐,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
“恭喜你了。”蕭然輕笑道。
“明天起我就要開始上班,你自己在家沒問題吧?”曲若汐轉(zhuǎn)身看向蕭然。
“我能有什么問題?”
“兩年了,這兩年因為你,我連工作的機會都沒有,還好你癡傻癥好了,我總算是熬出頭了!”曲若汐長吐一口氣道。
蕭然笑了笑,他能體會到曲若汐這兩年心中有多委屈。
“算了,不和你說了,我洗澡睡覺去了,明天起早。”曲若汐挑好衣服,拿著出門。
她剛把門打開,就聽到蕭然問:“你找到工作了,是不是要和我離婚?”
曲若汐步伐一頓,身子僵住。
她背對著蕭然,蕭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后,才聽她道:“再說吧……你連蕭家都回不去了,我怕我和你離了婚,你餓死在街頭。”
“那倒不會。”蕭然笑笑,他斂財?shù)氖侄味嗟檬?,不然前世也不可能?chuàng)下蕭門。
就算時代在變,有的東西也是不會變的。
“爸媽也不會同意的。”曲若汐又道。
“你不是要獨立自主嗎?”蕭然問。
“……”曲若汐一咬牙,回頭道:“你想離婚是吧?我明天就和爸媽說!”
“沒啊,離婚不是你昨天提的嗎?”蕭然問。
曲若汐狠狠瞪了蕭然一眼,關(guān)上門離去了。
她很煩,大好的心情被蕭然三兩句話就給破壞了。
提起離婚,她心情很矛盾,按理說能恢復(fù)自由身,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
這兩年來她之所以沒有反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蕭然是個傻子,曲若汐可以安慰自己,將他當(dāng)個孩童來看待和照顧。
她知道父母對蕭然的態(tài)度,也知道蕭家對蕭然的態(tài)度,她知道她一旦毅然和蕭然離了婚,蕭然很可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所以她可憐蕭然,忍受著心中酸楚,熬過了這兩年。
但因為蕭然,她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被父母當(dāng)做利益交換的籌碼,嫁給了蕭然。
她無法去恨父母,只能將這恨轉(zhuǎn)移到蕭然身上,所以對他也充滿了厭惡。
如今蕭然的癡傻癥已經(jīng)好了,生活能自理,不再需要曲若汐照顧,按理說就算離婚,她也不會再有心理負擔(dān)。
甚至昨天曲若汐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和蕭然離婚的。
可現(xiàn)在……
曲若汐摸了摸脖頸上戴著的項鏈,指尖在心形藍寶石上撫過,陷入了迷茫。
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兩年,蕭然全是曲若汐在照顧,多多少少都會產(chǎn)生一些感情,可曲若汐知道那不是愛情。
既然不是愛情,那為什么要離婚了,會覺得不舍呢?
或許是習(xí)慣吧,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這么一個人。
曲若汐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同一時間,牡丹銀行。
美貌婦人坐在她的辦公室中,手里拿著一張監(jiān)控錄像截下來的照片看著,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平日里這時候她早下班回家了,今天因為照片上這個人,她留到了現(xiàn)在。
房門被敲響,美貌婦人喊了一聲:“進。”
一名銀行的工作人員走進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站定,匯報道:“經(jīng)理,調(diào)查不到這個人的信息,他不是我們銀行的客戶。”
“今天和他一起來取錢的那個人呢?聯(lián)系上了嗎?”美貌婦人問。
“聯(lián)系上了,他叫張海富,是渝都海富投資有限公司的老板,據(jù)他所說他是在古玩街遇到的這個人,他也不認(rèn)識對方,連名字都不知道。”工作人員回到。
美貌婦人皺了皺眉,將照片放下,輕嘆道:“下班吧,明天再看看,說不定他還會找來的。”
“是……經(jīng)理您也早點休息吧,您明天早上有預(yù)約,另外您答應(yīng)了郭家,要出席明天下午浩遠旅游舉辦的半月峽項目招標(biāo)會。”工作人員提醒道。
說完工作人員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對了經(jīng)理,浩遠旅游的這個半月峽項目,好像就有張海富的投資,明天他說不定也會到場!”
“哦?那明天要是能見到他,倒是可以當(dāng)面打聽一下。”美貌婦人眉頭舒展開來,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