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東起得格外的早,在我和王斌還在熟睡的時候她就出了門,等到她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早飯給我們帶了回來。
這些都是她吃早飯的時候告訴我的,她說這包子是哪兒哪兒的百年老店,她排隊又排了多久。
我邊吃邊點頭,她說這些無非是想討好我,然后讓我?guī)退幚淼裟莻€鬼嬰。
“你多吃點。”
我實在是不想再聽他嘮叨下去了了,連忙將我面前的包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房東也是個聰明人,她一眼便看出來了我的想法。
“好好好。”
一頓飯下來房東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我也樂得自在。
“去買些祭祀的東西,在房間將我的靈牌放上,每日都要燒香祭祀。”
飯后,何素悠悠的說道。
我癟了癟嘴,這是要我拜她嗎?
人家燒香拜佛至少能許個愿啥的,我這燒香拜她啥都得不到……哦,不對,能死。
“你再墨跡我讓你現(xiàn)在就死。”
何素的語氣有些不善,嚇得我趕車了王斌和房東便出了門。
四處晃悠之后終于找到了一家白事鋪子,我才有進門,一個地中海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臟兮兮的道袍走了出來。
“小兄弟啊,我看你有血光之災?。?rdquo;
油膩中年男一手拿著兩個文玩核桃,一手端著茶杯,看著我瞇了瞇眼,然后故作深沉的說。
“哦?”
這種江湖騙子我不是第一次見了,出來社會這么久,上的當可不止一次兩次。
“你身邊有臟東西纏著你,而且是個女的。”
油膩中年男見我不信,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然后緩緩的說。
聽到他說這話我眼睛一亮,莫不是他真的有點本事,居然連我女鬼纏身都能看出來。
“呵,連妖和鬼都分不清,你居然還會覺得他有本事。”
此時何素一盆冷水給我澆下來,我瞬間心里就涼了。
“算了,給我來點香蠟錢紙,拿好點的。”
我掏出錢包,不想再和他多言。
誰知道這油膩中年男一副不死心的模樣,放下手中的茶杯從臟兮兮的道袍里摸出來了一張名片硬塞進我的手中。
“這名片……”
我看著這名片整個人都無語了,這他媽皺成這樣子了他還好意思拿出來??!
“哎!小兄弟,相遇即是有緣,若不是看你和我有緣,我也不會給你這名片,收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看了看名片上已經(jīng)掉了一半漆的名字,依稀還能認出來,李涂鼎……
李涂鼎……涂鼎,禿頂……
“呵呵,李大哥你這名字取得真好,請問現(xiàn)在能給我香蠟錢紙了嗎?”
“嘿!你看我這腦子,這就給小兄弟你拿,要好的是吧……”
李涂鼎聽了我的話一拍自己圓滾滾的腦門,然后轉身開始在一堆雜物當中尋找了起來。
看著手里的名片我是扔也不是,留著又覺得沒多大用處,最后還是順手把名片塞進了錢包里。
片刻之后李涂鼎拿出了他店里最好的香蠟錢紙,當然這是他封的,我也沒有多說,給了錢提著東西便走了。
李涂鼎還不忘在后面提醒我有事給他打電話。
剛走沒幾步,我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小兄弟,我看你有血光之災啊……”
這臺詞都不帶變一下的……
回到出租屋,房東見我回來,立馬喜笑顏開。
“我堂哥喃?”
環(huán)顧四周都不見王斌,我有些疑惑。
“他有事出去了,你不知道,我剛才一個人在這屋子里有多害怕!”
房東見我回來便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走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
現(xiàn)在若不是什么男女有別,只怕她已經(jīng)貼我身上來抓著我死不松手了。
“你不用怕,白天它不會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墮胎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房東聽了這話松了口氣,但是依舊不愿意離開我半步。
“小王啊,今天你答應姨,一定要把那東西弄得魂飛魄散,讓我沒有后顧之憂??!”
正在弄香案的我聽到這話愣了愣,然后轉過頭去看著房東。
“再怎么說他曾經(jīng)是你的孩子啊!”
“我又沒把他生下來,怎么能說是我的孩子喃!”
房東的回答簡直讓我大跌眼鏡,我轉過身去繼續(xù)擺弄著香案,不再搭理她。
見我不爽,房東也不敢再多說,只有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何素不知什么時候從我身體里面走了出來,她突然湊近房東,將我嚇了一跳。
“啊!”
房東見我尖叫以為是鬼嬰來了,嚇得抄起桌子上的香胡亂打了起來。
何素的身體就仿佛是投影出來的一般,房東的手就在她的身體里面穿插,可是卻絲毫都接觸不到她。
“我真想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是什么顏色的。”何素看著房東然后冷冷的說。
一聽這話我慌了,這玩意兒要是真的何素把房東殺了我不得背鍋啊。
一想到這兒我連忙將瘋狂亂舞的房東拉住拖到了沙發(fā)上,然后看著何素驚恐的說:“你可別弄出人命來!”
“小……小王啊,你在和誰說話???”
身后的房東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看著周圍一臉警惕。
“沒事,是……是我的保家仙。”
我看著何素糾結了半天,最后說出了這句話。
我總不能說我是出仙奴吧,先不說房東懂不懂,就是說出去我是奴,這我不要面子的嗎。
“原來小王你是出馬弟子啊!”房東一臉驚訝的說。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何素在一旁慢慢悠悠的走,聽到這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出馬弟子,咯咯咯……”
我一聽見這笑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這笑聲就像是一雙雙手,然后在不斷的挑撥著我的腦神經(jīng)。
“你……你笑什么?”
“笑你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不愿承認自己是奴,居然說自己是出馬弟子。”
我被這話噎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駁何素的話來。
“小王啊,你咋突然不說話了?”房東扯了扯我的衣角,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