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先給你剃頭。”他的頭發(fā)實在是不成樣子了,陳澤看著都無從下手。
兩人費了好半天勁兒陳澤才給他剃完頭,別說,陶偉剃完頭整個人精神許多,長得挺不錯。
“這樣就好多了,你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等村子里的活做完,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出去工作,或者到時候村子里準(zhǔn)備種植水果,你留在村子里也不錯。”
陳澤想著是先種植水果,等第一年看看水果情況,如果還不錯,就在村子里開個廠子,加工水果和果干,到時候兩種銷售模式,都可以出售。不過這事兒他還沒有和大家伙商量,想著先看看情況再說,大家伙能掙上錢才愿意繼續(xù)投資。
“我就留在村子里,我感覺,跟上你準(zhǔn)能掙錢。”
“你就別給我?guī)Ц呙弊恿?,我既然來到咱們小澤村,就要帶領(lǐng)小澤村脫貧。”不論種什么果樹,每年也就一次結(jié)果期,這空閑的時間,他還得想想別的賺錢辦法。
村子里的優(yōu)勢是一條線小溪,到時候可以看看養(yǎng)鵝和養(yǎng)鴨這個辦法,現(xiàn)在鵝蛋和鴨蛋也很貴,好多人也喜歡咸鴨蛋,鵝蛋,但是鵝蛋市面上售賣少,到時候他們村大范圍養(yǎng)殖,也不怕賣不出去。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他詢問了專家以后才能做決定。
“我相信你。”
等做完這一切,陳澤直接回到村長家,把下午聽到的事兒和村長說了說,末了,“村長,你在統(tǒng)計人數(shù)的時候,和大家伙說,有問題直接找我,是我要求給老牛家工錢的,人家再怎么樣也是給村子里做工,咱們村委不能虧待他,這活不能白干。”
曹明抽口煙,煙圈在空氣中飄蕩,不一會消失不見,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次日一早,陳澤想了想,先去供銷社買了一箱奶和一箱方便面,他這也不能空手上門。他拿著東西走到牛志強家,兩人正在院子里擦著自行車,見陳澤過來,連忙打招呼。
“我們特意給你借了一輛。”牛安生拍拍手里的自行車一臉興奮。
陳澤看著他的模樣多少有些好笑,打趣道:“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心上人了,這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陳書記,這話可就不厚道了啊。”牛安生一臉不自在的看著陳澤,他臉上還帶著紅暈。
陳澤擺擺手,“我這話可是實話,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們收拾好了嗎?”
“穿上外套就能走。”
說話間牛安生把手里的自行車交給陳澤,還是最老舊的二八自行車。陳澤看著自行車有些發(fā)愁,他倒不是不會騎,就是這種不知道能不能行,還有兩箱東西,他可怎么放。
“陳書記,你怎么還拿東西。”一直忙著拾到車的牛志強這會也看見陳澤腳邊的東西。
陳澤一邊比劃著怎么放一邊說道:“第一次去人家家里,總得拿點東西。”
“你這花了不少錢吧,我給你,這東西應(yīng)該是我們買,那有讓你買的道理。”牛志強說話間就要從兜里掏錢。
陳澤連忙說道:“千萬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買的和我們買的,意義不同。”
“那怎么能行。”
“沒什么不行,你快幫我看看這東西怎么綁。”兩箱東西也不小,車后面倒是勉強放下,可還得東西固定。
牛志強見陳澤一臉堅定,嘆口氣把錢揣回口袋,“陳書記,讓你破費了。”為了他們家這點事兒,還需要陳澤上門,他說起來就覺得丟人,可為了兒子后半生的幸福,他又沒有辦法。
“這沒啥,要是能說動對方,那才算大功一件。”
“要真是能說動對方,我天天請你吃飯。”
陳澤道:“我盡量。”
“爹,陳書記,我收拾好了,咱們出發(fā)吧。”牛安生今日特意洗了個頭,還整理了個發(fā)型,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認(rèn)為最好看的,這會兒一臉興奮的看著兩人。
兩人點點頭,牛安生騎車帶著牛志強,陳澤單獨騎一個。路上,經(jīng)陳澤了解到,牛安生女朋友家在隔壁村,距離小澤村不算遠,他們家條件還算不錯。
杜鵑上面有個哥哥,在外面打工,杜鵑的父親也在外面打工,只不過因為杜鵑的事兒特意回來了,這幾天剛好休息,平日里家里就杜鵑和她母親。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騎著,倒也沒有感覺到太累,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牛安生道:“前面就是了。”
杜鵑的家在村子外圍,過了這一節(jié)路就到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感覺心情越來越緊張,感覺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他也不知道今天這事兒能不能成,他是真的很想和杜鵑在一起,是真的真的很想。
他這一路上一直在祈禱,祈禱對方父母肯答應(yīng),他保證這后半輩子都對杜鵑特別好。
不光是陶偉心情緊張,陳澤心情也有些緊張,他長這么大連女朋友都沒有談過,誰知道第一次去女方家里是替牛安生去,還是試圖說服減少點彩禮,他這心也七上八下,不停的祈禱著對方好說話。
到達目的地,牛志強下車去敲門。
“誰???”屋子里很快傳來聲音,還伴隨著腳步聲。
“杜鵑吧?我是你牛叔。”
伴隨著開門聲,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孩站在三人面前,一頭烏黑及腰的頭發(fā)十分吸引人的目光,看起來溫溫柔柔的。
“牛叔,安生,你們怎么過來了?快請進。”女孩兒讓開門口的位置,待看見緊跟其后的陳澤愣了一下,“這位是?”
“你好。”陳澤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想了想說道:“我是安生的兄弟,我跟著一起過來了。”
“兄弟?”杜鵑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說什么,手做邀請姿勢,“快請進。”
“你爸媽在不在家?”
“在,爸,媽,牛叔和安生過來了。”杜鵑一邊叫嚷著,一邊走到安生身旁,用肩膀撞撞他,小聲詢問道:“你們怎么過來了?是來送彩禮的嗎?”
牛安生看著杜鵑一臉期待的模樣,心底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我說是來找你父母商量彩禮,你會不會生氣?”
杜鵑愣了一下,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家拿出來那么多,我和我爹媽說了,可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還不讓我管,我打算果斷時間再磨一磨,不行就用點別的辦法,誰知道你們就過來了。”
她知道,安生是真心對她好,心底滿都是她,就算沒有彩禮她也愿意嫁給他??伤母改覆煌?,她這幾天也在想辦法。“反正我是鐵了心要嫁給你。”
牛安生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杜鵑,“傻姑娘。”
兩人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走進屋子,他們也連忙跟過去。只見陳澤和牛志強坐在沙發(fā)這頭,杜鵑父母坐在沙發(fā)那頭。
“老牛啊,你怎么過來了?來就來吧,還帶了這么多東西,花費不少錢吧。”杜鵑的父親看著高高瘦瘦的,這會真一臉笑意的看著牛志強。
“這都是應(yīng)該的。”在來路上,牛志強和牛安生也掏腰包買了點水果。
“你今兒過來是說兩個孩子的事兒嗎?”他們之前已經(jīng)談過一次,也大致有個方向和時間,所以牛志強和牛安生過來,他認(rèn)為是說兩個孩子的生氣。
牛志強有些語結(jié),半響,點點頭,“是,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咱們這個彩禮能不能再低點,你也知道,我們家是在拿不出這么多錢,到時候舉辦宴席請客什么的,又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兩個孩子也是真心相愛,你看……”
不等杜鵑父親說話,杜鵑母親冷哼一聲,“上次說好了,你們家怎么還出爾反爾。”
“這不是出爾反爾,實在是家里拿不出來。”牛志強一臉愁容的看著對方。
“你們家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我女兒嫁過去怎么能幸福,既然這樣,還不如算了。”杜鵑母親眉頭緊鎖,當(dāng)初就告訴自己閨女,嫁給一個窮小子,她這后半輩子都有苦要吃,她不聽,這才多久,就上門討價還價了。
杜鵑頓時急了,“媽,你在瞎說什么,什么叫還不如算了,我可告訴你,我和安生是真心的,我非她不嫁。”
“還反了你了,你給我過來。”杜鵑母親上前拉扯住她的胳膊就朝朝著屋內(nèi)走去。
牛安生看到這一幕頓時著急了,他剛想起身,陳澤連忙拉扯住他的胳膊讓他坐下,“叔,嬸兒,你們能不能聽我?guī)拙湓挘?rdquo;
陳澤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可他這心底實在是有些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