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鐵馬山上的一片開闊地,和之前不同的是這里絲毫沒有煙霧,天空萬里無云,微陽正好,空氣中飄灑著青草的芬芳,若不是這五十多個身穿斗篷頭戴面具的家伙站在我面前,我甚至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捉住他!”一個戴著陰陽面具貌似首領的家伙突然下了命令。一時間,十多個穿戴像小鬼一樣的家伙朝我圍了過來。
南叔躺在棺材里還沒有醒過來,我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里面的溶液清澈透明,假死劑一滴不少盡在其中。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粗心大意。這時,他們開始持刀朝我沖了過來。
我將注射器的針頭狠狠地插進了第一個沖到我面前的小鬼肩膀上,一腳把他踹出去四五米。我看了看自己青筋暴露的手臂,壓抑多時的情緒在此時似乎得到了宣泄。突然我下意識向左側閃了一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剛好被我躲過,離我只有三四厘米的樣子。我躲過后迅速一記前擺拳打在了那人的后腦上,持刀小鬼瞬間倒在了地上。
我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槍口正沖著他們。這些小鬼也在尋找著我的破洞,躍躍欲試。
一槍……兩槍……三槍……在如此近的距離,我扣動了扳機,幾乎是百發(fā)百中,彈無虛發(fā),七個小鬼倒在了我的槍口下,我有了超乎尋常的體能、反應力以及洞察力。這一次,小鬼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一幫廢物!”一個戴著黃色面具的家伙走到了前面,那黃色的面具上刻畫的是一只青面獠牙的天邪鬼,紋路棱角分明,神態(tài)栩栩如生。
天邪鬼拿出了一支連弩,一時間,四支弩箭同時朝我飛來,這弩箭的速度在我的眼中慢了不少,我連忙躲閃,可左臂還是中了一箭,我直接開槍還擊。
“謙喻!快來幫我解開!”是南叔的聲音,此時他正躺在棺材里掙扎著要站起來??蔁o奈雙手被反綁。南叔離我很近,我以棺材作為掩體跑到了南叔身旁。手起刀落,我割開了南叔手上的繩子。
南叔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大爺的,咱們著了古岳他們的道了!”南叔從棺材里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蓮蓬的東西,形狀和我們平時洗澡用的花灑差不多,雙手一捧,倒像是捧著一支棕色的如意。
“謙喻,你往后站!小心別傷到你!”我連忙后退了幾步。
“如意毒蒺?”天邪鬼透漏出了震驚的語氣。
“正是!”隨著話音落下,幾千根銀針如同牛毛細雨般朝著前方呈扇形范圍飛去,十幾個小鬼和儺仆瞬間應聲倒地。
“你……夠狠!”天邪鬼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的身上也插滿了銀針,和他一起站起來的還有一個紅色般若鬼面具還有姚嵐和她身后的兩個家伙。
“一群飯桶!魍、魅、魁、魃,你們四個給我上!魈,你先退下!”儺神首領背著雙手,始終站在一旁無動于衷。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就在儺神首領的身后,一只異獸被鐵索束縛著,他的面前擺放著另外兩副棺材,這異獸身上傷痕累累,看起來已經是奄奄一息了,這異獸身長有三四米,高有兩米多,獅頭,龍須,虎身,它每呼吸一次,周圍便會出現一次煙霧,隨即消失,再呼吸再出現,以此往復。這難道就是……狻猊?
時間來不及讓我多想,天邪鬼退到了很遠的地方,看來他就是儺神首領口中的“魈”,包括姚嵐在內的四個人朝著我和南叔圍了過來,戴著紅色般若面具的人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劍朝著我們緩緩走來。我朝著他連開三槍他卻毫發(fā)無損。
“這是幻象,他的本體不在那邊!”南叔也抽出了一把長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回身又開始朝著姚嵐射擊,子彈打到她的身上就像打到了墻上一樣,彈頭紛紛冒著煙落到了地上,她也是安然無恙。看著這四人朝著我們越走越近,我開始有點慌了,開始向姚嵐的頭部瞄準。
“省省子彈吧!”南叔抬手壓下了我的槍:“這是魯士灌頂,這女魔頭是刀槍不入的,沒有用!”
魯士灌頂是泰國的一種法力灌頂,本來它的目的是消除人身上的罪業(yè),起到祈福加持的作用,魯在泰語中是老虎的意思,士就是術士的意思,所以魯士灌頂也是得到老虎加持的一種儀式。
魯士灌頂除了能消業(yè)得到加持外還有一個特殊的效果,那便是刀槍不入。我聽說前兩年東南域有一個地方挖出了一具幾百年前的尸體,這尸體的肉早已腐爛,不過唯有皮囊是完好無損的,身上紋滿了法力紋身,那紋身便是魯士紋身。
“南叔,那怎么辦?”面對這種邪術,我也束手無策了,更糟糕的是我現在已經開始全身乏力,有些困意了。大概算來,距離我注射腎上腺激素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如果我現在昏睡過去的話,恐怕我和南叔就兇多吉少了,一想到這里我就心急如焚。
“不要慌,我有辦法能暫時破了她的魯士灌頂,不過只有五秒鐘,一會兒你就趁這五秒鐘的間隙朝她開槍!”南叔說著就從懷里抽出了一張紅色的符箓。
“急急如律令!”那張紅符像離弦之箭般直沖著姚嵐沖了過去,然后在姚嵐身前像煙花一樣炸開了。“謙喻!快開槍!”
我一看到紅符炸開,在南叔開口之前就朝姚嵐射擊了。姚嵐顯然沒想到在短短十幾秒之內自己的魯士灌頂就能被破解。
姚嵐中槍倒在了地上,五秒鐘很快就過去了,我至少有三槍打中了她。
她身后的兩個人朝我們沖了過來,這其中有一個是方淮骨,不過我此時感覺胳膊酸痛無比,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才開的那幾槍已經用盡了我最后的一點體力。
“謙喻,小心!”南叔一把推開了我,隨即一劍擋在了我的身后,和紅般若面具的劍呈橫縱交錯之勢。
我被南叔這一推,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南叔開始和紅般若打斗在一起,另外一面,方淮骨和另一個家伙也緩緩的朝我走來,我拼盡全力朝他們開槍,沒開幾槍,子彈便用盡了。我直接把槍也擲了出去。
他們見我沒了子彈,快速朝我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朝我左腿膝窩一個掃踢我便失去了支撐跪倒在了地上,另一個則是拿出了一張大網將我罩了起來,通過聲音我聽出了這個用網子罩我的家伙正是方淮骨,我開始不停的咒罵。除此之外,我已經毫無招架之力,至于南叔那邊,他已經是自顧不暇了,更何況,他的肩膀上也有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