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顧四周,除飄滾在地上的枯草團,就是幾道沾染著死氣的縷縷黑煙,怕是風水陣破后逃出的怨鬼被消滅所留下的痕跡。
看來不知是哪位滅了怨鬼,救下了蘇洛菲。
由此推斷,這人跡罕至的封門村里,除了我一行人外,還有其他的人在。
忽然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我的身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我瞬間扭過了頭去,卻依然是空無一人,別說人了,就連鬼影都不多一個。
“奇怪,我沒看到變態(tài)啊。”
也不再多想,我看向滿臉紅彤彤捂著心口的蘇洛菲,回想著剛剛撞入的溫柔鄉(xiāng),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到了她的粉肩上。
“你…”
蘇洛菲扭捏了幾下,粉唇欲開欲合,想必一定是很感激我。
“沒關系,不用謝謝我。”
說著,我把褲子也脫了下來,遞給了蘇洛菲。
“不是…”
蘇洛菲捂著雙眼,看來是不好意思,我只好轉(zhuǎn)過身子去背對著她。
“不用道謝,我明白的,你一個女孩,這樣出去不好,這是我應該做的,穿吧,沒味,阿…嚏!”
我嘆了口氣,想必此刻的我在女神的心中定是十分的帥氣,雖說帥是帥,但這剛被夕陽照沒多久的地方,只穿著一條三角內(nèi)褲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冷…
打消完蘇洛菲的焦慮,可那股不善的目光再次強烈的起來,我朝著那方向怒吼一聲,“誰!”
“嗑嗑嗑…”一把邪魅的男聲從我和蘇洛菲的前方傳來,聲音說來奇怪,雖為男聲卻有著不該有的妖嬈,簡而言之,就是娘。
不過能在這封門村溜達的,除了我的那班充滿童子氣息的“男人”外,怕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來者何人?還不快速速現(xiàn)身?”我發(fā)出怒吼,在女神面前,不能丟了臉,因為緊張過度,連電視劇臺詞都搬了出來。
“來者何人?這般詞措,我已許久沒聽過了呢…”
伴隨著聲音,一處墻后一個穿著古樸越二十來歲的男人走了出來,電視里常見的白色寬松的古裝上衣,已經(jīng)有些舊的發(fā)黃,下身則是繃帶纏腳和一雙有些年頭的黑色木履,而那墨黑色的頭發(fā)下他的皮膚卻白的讓人膽寒,可以說是一臉死色。
模仿著櫻花國口音,我發(fā)出了疑問,“一本銀?”
“嗑嗑嗑,你可真愛開玩笑。”
我皺起眉頭,“會說普通發(fā)的一本銀?”
男人癲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炎黃子孫呢。”
走到離我約五十來米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細膩皮膚下發(fā)白的唇微微開啟,“不過好久沒見,小七夜長大了不少呢。”
聽到七夜兩字,我心里一陣惡寒,雖冷,但冰寒的冷汗侵濕了我的背,知道我的名字,若是沖著我來,絕對是為了《南陽相術(shù)十六字真言》,莫非這人和斗笠人有關?
我警惕的看著前方的男人,仔細一看,俊俏陰柔的臉龐,連我都自嘆不如,不行!
“洛菲,閉上眼睛!”
“嗯?怎么了…”
“趕緊閉上!這人就是你說的那個變態(tài)。”
不要問為什么,要問,就是眼前這男人太帥,那種陰柔邪魅的帥太過于符合當代少女的審美,要是女神一不小心被這男人蠱惑了,那我這未來老婆的人選就白損了一位。
“嗯?變態(tài)?可我剛剛說的是…你…?”
看著我堅毅的目光,蘇洛菲終究還是乖乖的閉了眼,我這才稍微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詢問環(huán)節(jié)了。
我揮了揮不存在的袖子,提了提內(nèi)褲,指著前方的男人。
“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嗑嗑嗑,七夜竟然這么絕情把人家給忘了?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可是抱過你呢,那時候的你可愛的不要不要的,我都想認你為干孫子了,可惜感覺你爺爺不讓。”
抱過我?認我做孫子?信息量有點大,莫非這人是我的什么親戚?可爺爺也沒跟我提及過有這么一個人,這人定是在套近乎,在撒謊。
“我,可沒有撒謊唷。”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眼前的男人回答了我的疑慮。
“沒有撒謊?你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和我相差不過三四歲,還認我做孫子?便宜可不是這么占的!”
“嗑嗑嗑…”
男人再次捧腹癲笑,身子顫的厲害,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總之就給我一股滲人的感覺。
“可不是…”
“什么?”
癲笑突然停下,男人臉上忽然擺出一副極為駭人的表情,嘴咧開露出了尖刺般的牙齒,我不由得后退了兩步,這,這還是人嗎?不是說建國后不許成精嗎?!
“小七夜想什么我都知道呢。”男人開始緩步向我走了過來。
“小七夜可知道這封門村的風水陣可是誰布的?”
“誰?”
我心里有不詳?shù)念A兆。
“我唷。”
“你就是那位江湖相師…?”
“江湖,嗑嗑嗑,這名頭,怎么聽著有點侮辱人呢?”
“那你知道我已經(jīng)活了百年之長了嗎?”
百年?。垦矍暗倪@男人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風水陣續(xù)命…
怪不得!
此刻我心里狂叫不好,他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難不成是因為我破壞了風水陣來尋仇的,可這陣也不是我破的啊。
“不是尋仇哦,小七夜,這用來續(xù)命風水陣可不止一個,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也不多,而且你想的沒錯,這陣不是你破的,而是救了你們的那位小姑娘破的。”
不止一個…這視人命如草芥的行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法,人活著,自己開心,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呢?”
我有點不習慣,更準確的來說,只要我想什么眼前這男人都會知道,讓我異常的厭惡,在他的面前,我藏不住任何的心思。
但我似乎我想什么他都會回答,那樣的話能套一些話是一些。
“你說的小姑娘是誰?”
男人露出壞笑,“就是,你想的那位高人,你爺爺?shù)乃缹︻^,斗笠人他的女弟子之一,不光長的嫵媚還好看,身材也是前凸后翹的,怎樣?你應該知道那觸感…”
身材,觸感?很好?
失去知覺前那柔軟的觸感難不成…
不行,我已經(jīng)有蘇洛菲了!
“少說廢話,她為什么要救我們?”
“這…你就得當面問她了,我算算。”
男人說著,兩手持平閉上了眼睛,手指做出了幾個我看不懂的指法。
“很快了,很快你就能知道她的名字當面問她問題了,莫要著急。”
“給相師算命,你就不怕折壽?”
相師給相師算,這可是非常顧忌的事情。
“我?你覺得我會怕折壽嗎?”男人緩緩收起那尖齒,踩著木履向我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發(fā)出了警告,但這一百多年的老怪物,我定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也是,據(jù)他所說有多個風水陣,那壽命也取之不盡。
“你這樣想我可就很傷心了,人家才不是什么老怪物。”
看著男人越來接近,我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不說別的,周圍的威壓隨著男人的靠近愈發(fā)強了起來,就和斗笠人那次相遇一樣。
“洛非。”
我擔心的回過頭去,一看,蘇洛菲竟暈倒過去了。
我強撐著,心中再次吶喊那真言道音,“呔!”
吶喊后,我心里恐懼和震驚交纏在一起,那股威壓,竟沒消去!
“沒用的哦。”
只見眼前一晃,肩膀忽然一陣冰寒,就眨眼的功夫,男人就如位移一般來到了我的跟前,搭著我的胳膊,在我的耳邊低語。
“快點學會下一個真言道音吧,那樣,你就能像我一樣,知曉對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小七夜一定,一定,一定要快快成長呢,不然我會等不及的,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男人說完,我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