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極快,居然是反向行駛,有些刺眼的車燈打了過來嚇了我們一跳,明明很遠卻是一下出現(xiàn)在面前。
“我的天!”
司機一聲尖叫,猛然一踩剎車橫向轉彎已經(jīng)躲避不過。
“刺…啦。”
一極速的轉彎時摩擦路面的聲音響起,險之又險的擦著白色轎車相對而過,司機咒罵,“哪個混蛋竟然逆行。”
剛說到這里卻發(fā)現(xiàn)白色轎車的車身一角直接如透明的穿過的士車身一般,驚愕回首哪里有什么白色轎車,明明是一輛紙人車,車上開車的正是起先那個小毛孩兒。
“大…師,他…他還在。”
司機說話都打結,傻愣愣看著我。
“走,馬上走。”
剛剛那一剎那我也是一驚,不過由于靈眼已開我看見的是一輛紙車行駛過來,因此沒有提醒他,可是那東西陰魂不散。
聽著我的話司機不敢怠慢,一踩油門再次提速。
車上一時平靜了下來,我兩誰都沒有說話,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這過后司機也睜大眼睛,隨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一路平靜,車子又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眼看要下高速車子也進入上坡,我們松了口氣。
“這下沒事了吧,那東西不會再追來了吧?”
“你這幾百塊可不好拿啊大師,經(jīng)歷這次我真是怕了。”
暫時放下心,司機又開始轉頭跟我抱怨了起來,今晚可謂是膽顫心驚,他都后悔出這個車。
“我多加五百塊行吧,今晚你也別開車回去了,就在鄉(xiāng)下過夜吧。”
我心里也過意不去,聽我這樣說本來是好事司機卻高興不起來,又開始埋怨。
“小心…”。
突然一陣刺眼的燈光刺入我眼睛,前面坡頂處無端沖出來一輛幾米長的大卡車,借著下坡的慣性車速快到極致,車燈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
都說人的反應時間兩秒,而此時司機幾乎三秒才反應過來,嘴里還喃喃道“不會又是紙車吧?”
“這是真車。”
我怒極的看著司機,司機張大嘴才意識到什么,這時車距幾乎只有二十米不到。
完了!
我睜大眼珠看著車子越來越近。
千鈞一發(fā)之際,也不知道司機是不是福至心靈,突然一個倒檔,車子以一條不可思議的弧線倒退。
“嘭”的一聲巨響,沒人形容此時的感覺。
前方一陣爆破聲,我們的車身也是一震,已經(jīng)撞在了左邊逆行道的欄桿處,幸好的是此時另一車道沒車。
“躲…躲過了。”
良久,司機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我則重重呼吸了一口氣,我沒想到司機的意識居然這么好,反車倒擋簡直是神操作,于是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以前我學車的時候倒檔老是不進,后來我一直練這個幾乎形成了潛意識。”
司機憨厚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剛剛他是不是嚇傻了。
“大師,前面那個人怎么樣了?”
此時平復下來司機指著背后撞破圍欄翻倒在一旁的大卡車。
“你繼續(xù)開車吧,我打急救電話。”
我想了想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救護車總比我們救人強,再待下去說不定就是三條人命了。
司機點了點頭開始重新啟動汽車,沒過多久車子終于下了高速開到了我老家的金安縣區(qū),進入縣城車道人氣漸漸旺了起來我們都是膽氣回復了些,這時司機才跟我聊起了天。
我們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借著霓虹燈的燈光我看見了司機面相內心再次一驚,司機中宮中的黑氣還沒有退卻完畢,同時眼角延伸了一條橫紋,這是有橫禍之兆。
橫禍?
我微微皺眉,離我家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會有什么橫禍。
“還沒問你的名字呢,今晚多虧了司機大哥了。”
我并沒有告訴司機,怕再讓他受驚嚇,而是問了他的名字。
“我叫劉清。”
劉清?
名字屬水,問了他生辰也是屬水的命格。
“怎么,大師我的名字有問題嗎,這都家里人隨便取得,沒請教什么高人。”
劉清有些奇怪,其實也不怪他,如今這社會新時代,誰還計較那些忌諱。
“沒問題,只是隨便問問。”
我也沒多說,他五行屬水,土克水,聯(lián)想我的推斷我直接讓他換了一條道,只是要饒不少路。
“為什么要換路啊,這樣要多開十幾分鐘吶。”
雖然有些抱怨劉清卻不得不聽我的話,畢竟今晚的事我給他的印象深刻。
就是換了一條路,我們開五十多分鐘才在我們家村口停下,一下車都是放下了心,畢竟到家了,家這個字總能給人安心。
“七夜,你總算回來了,可把我嚇死了。”
村口,前來迎接的是我三舅,我估計我媽也回來了,可是三舅說得話讓我有些奇怪,為什么把他嚇死了,難道他知道我今晚的遭遇?
“你不知道,今晚大安山那一段路出了事了,說是泥石流坍塌直接死了好幾個人,幸好你沒有走那條道。”
一聽三舅的理由我才知道自己想差了,我總算跟自己心中所想有所印證沒多驚訝,司機劉清卻是嚇得一哆嗦,他可記得我們本來就是要走那條路的,最終是我硬是讓他改了道。
他原本有點怨氣,可是此時半點全無,有的只是后怕,他睜著眼問我,“大師,你早就知道了?”
“早知道倒算不上,我只是運氣好。”
我隨意解釋了一句,劉清卻有些不敢相信,三舅一聽倒是瞇了瞇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我也了解到我爸的情況不簡單,似乎是出了事,三舅只是嘆了口氣沒多說。
走著走著我突然下意識的看向后面不遠處的陰影處,那里有一顆老柳樹,柳樹下正有一個臉色蒼白的異域男孩兒陰冷的盯著我,我瞬間冷汗冒了出來,沒想到這個東西跟到這里來了。
“你看什么?”三舅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順著我的方向什么都沒看到。
“沒什么。”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并沒有告訴他實情,畢竟三舅不是行中人,告訴他只會讓他心里有陰影。
到了老家我可不怕這東西,畢竟我爸我爺爺都不是一般人,自有辦法對付這東西。
一進院子我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門口站著兩個白大褂正在喝茶,旁邊有許多個村里人正在聊天,看見我都是打招呼,目光無疑有些憐憫。
我有些不安的走進屋子,一進客廳發(fā)現(xiàn)我爺爺和大姨二舅全在,幾乎能來的親戚都來了不少。
“我爸怎么了?”我詢問。
“哎,”,我爺爺嘆了口氣,眼簾低垂似乎不愿直說,只是讓我進去自己看。
進了我爸的房間我看見我媽正在一邊抹淚,我爸左手手臂懸空用滿是血跡的紗布包著,我爸本來瞇著眼,一看見我瞬間驚醒了過來,顫抖著想要坐起來。
“爸,你怎么這樣了?”
我瞬間眼角一酸,我爸從小給我的印象不太爭氣但好歹父子連心,看見他這慘樣我內心不是滋味。
“七…夜,你回來了,好…好。”
我爸掙扎著在我媽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連說了兩個好字,看著我的目光有些不舍。
“你爸沒用,你以后要好好跟爺爺學,秦家絕不能輸。”
他一邊說著話半點沒提他的事,又問學得怎么樣,如此過了幾分鐘我發(fā)現(xiàn)是滿臉死氣而且周身氣息不穩(wěn),我頓時一驚。
我無法想象到底是誰傷成這樣,沒有了一只手還好像魂魄都受了傷,隱隱有與天地不相容的跡象。
“你…你記住,以后千萬別去那里,千萬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