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站在床前,他看著劉云亮,并沒有做出太多的回答,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張貼在吳老爺子額頭的驅邪鎮(zhèn)煞符,已經有半邊變成了黑色,另外半邊卻還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面用赤紅色漿液繪制的符箓脈絡。
這種威猛逼近藍色符箓的驅邪鎮(zhèn)煞符中,尚有一半驅邪鎮(zhèn)煞符之力存留。
張清接下來想做的事情,就是要用這剩余的驅邪鎮(zhèn)煞之力做文章。
當然,這還是因為法力不足,迫不得已才會用的手段。
以往的張清憑借著驚人的天賦,不過修道十數(shù)年,體內法力無論是精純還是量,都遠超一些修道了數(shù)十年的老修士。
那時候,他無論是施法還是畫符,對于法力的揮灑都十分肆意毫不在意。
眼下,他體內僅僅存留一絲法力。
兩者之間前后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張清也一夜之間從一個肆意揮灑的富豪,變成了一個精打細算的吝嗇鬼。
他并指成劍,直接點在了吳老爺子額頭的驅邪鎮(zhèn)煞符上。
一瞬間張清體內的那一絲法力就消減了一小半,而那半張驅邪鎮(zhèn)煞符中殘存的力量,都被張清牽引了出來。
張清的指尖上,頓時就多出了點點金色的光暈,在光暈中透露著一股威嚴浩蕩的力量。
房間中的眾人看著張清指尖的光暈,都覺得心中都肅然了起來。
這浩蕩威嚴的力量,就是驅邪鎮(zhèn)煞符中的驅邪之力。
張清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把失去力量的驅邪鎮(zhèn)煞符給扯下,然后將手指點在了張清的眉心。
他以雙指作筆,那一絲浩蕩威嚴的力量為墨,在吳老爺子的額頭上,書寫了一個“鎮(zhèn)”字。
金色的“鎮(zhèn)”字在綻放出一陣金色的光輝以后,直接沒入了吳老爺子的額頭中。
吳老爺子的意識海中,一個黑色的邪異字符正不斷吞吐著邪異的力量,下一秒卻有一個金色的“鎮(zhèn)”字突兀出現(xiàn)。
金色“鎮(zhèn)”字進入吳老爺子意識海以后,就立馬朝著那個黑色的邪異字符撲去。
黑色的邪異字符上頓時冒出絲絲黑煙,顯得格外的詭異陰邪,金色“鎮(zhèn)”字不等那黑煙擴散,就頓時拆分成了一道道筆劃。
筆劃在半空中橫豎交錯,直接凝聚成了一張金色的絲網。
絲網頓時將黑色的邪異字符包裹在內,當時那些散發(fā)出來的黑煙都被束縛在了黑色字符當中。
下一秒,金色絲網開始收縮,緊緊的勒住了那黑色邪異字符。
黑色邪異字符好似感覺到了情況不妙,頓時晃動了兩下,卻被金色絲網給輕易鎮(zhèn)壓。
金色絲網開始斂去光芒,但卻在黑色邪異字符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金色紋路。
不過每過一段時間,當黑色邪異字符想要從吳老爺子的意識海中吞吐一些東西時,金色絲網又會重新顯化鎮(zhèn)壓那黑色邪異字符。
在金色絲網籠罩在黑色邪異字符上時,寧江市的某個地下室中,一個長相極具南洋特色的中年男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這一瞬間,他心中突然多了一絲不詳?shù)念A感,但偏偏他又無法追尋到這種預感的用力。
來自南洋的中年男人從面前的小桌案上拿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白色的物件,仔細一看那竟然是能夠讓看了以后毛骨悚然的嬰兒頭骨。
在這拳頭大小的嬰兒頭骨上,遍布著一道道黑色的邪異紋路,氣息跟吳老爺子意識海中的黑色邪異字符如出一轍,顯然兩者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
南洋男人雙手拿著那個頭骨,口中開始念誦著一些無比晦澀的咒語。
黑色頭骨上的黑色紋路開始閃爍,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在嬰兒頭骨上不斷閃爍。
……
張清站在吳老爺子的床前,他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xiàn)了一幕畫面。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小桌案前,念誦著咒語的畫面。
他瞬間就明白,畫面中的中年男人哪怕不是幕后真兇,也絕對跟吳老爺子現(xiàn)在的狀況脫不了干系。
張清開始內視己身,他體內的那一絲法力此刻就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在剛才施法的過程中損耗了。
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就是他剛剛修道的時候,使用法力也從來沒有拮據過。
寧江市的環(huán)境比較他們上清一脈的山門環(huán)境差距的太多了,天地靈氣極為稀薄。
他今天能夠在一次吐納的過程中就凝聚出一絲法力,還是沾了那一道東來紫氣的光。
畢竟先前他的修為被滅神咒打散了大半,剩余的法力也在借尸還魂的過程中完全損耗。
這種沒有力量的感覺,讓張清是一陣的不適。
“大師,大師?”
忽然,劉云亮的聲音在張清的耳邊響起,頓時將張清的思緒呼喚了回來。
張清頓時一陣恍然,他只覺得自己心中好似多了一些東西,卻又不知道根源在哪。
“大師,您怎么了?”
在劉云亮等人眼中,張清在自己岳父的額頭書畫出了一個神異的金色“鎮(zhèn)”字以后,就愣在了那里。
到現(xiàn)在,已經好一會了。
劉云亮生怕張清是因為他岳父出了意外,就忍不住的嘗試著喊了兩聲。
張清回神,看著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的劉云亮應了一聲。
“劉先生。”
劉云亮看到張清恢復清醒,頓時就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的問道:
“大師,您剛才?”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張清擺了擺手。
“劉先生,幸不辱命,你岳父中的邪術,已經被我鎮(zhèn)壓,一段時間內這邪術絕對不會再危害你岳父的身體,另外,關于幕后黑手的身份,我這里也有了一絲線索。”
一段話,兩個好消息。
聽完以后,劉云亮臉上當時就露出了一絲喜意。
“謝謝大師救我岳父,另外還請大師把關于幕后黑手的身份線索告知在下。”
張清并沒有墨跡,把那個南洋中年男人的長相給大致描述了一下。
劉云亮心中暗暗記下,打算在第一時間發(fā)動他永安集團的勢力,在全寧江徹查這人。
“大師,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吳守義吳曉蕓這兩姐弟走近張清身上,吳曉蕓面帶淚花,噗通一聲的跪在了張清的面前。
張清在第一時間彎腰,制止了吳曉蕓磕頭的動作。
“劉夫人,不必如此。”
吳守義看到自己姐姐的動作,也是反應了過來,同樣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張清的面前。
“大師,謝謝你救了我父親。”
張清正在制止吳曉蕓的動作,完全沒想到吳守義也來這么一手,是實實在在的接下了吳守義的這個磕頭禮。
他心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對吳曉蕓吳守義這一對姐弟的孝心的感動。
“劉夫人,吳先生,你們兩個起來吧,你們的孝心我已知曉,我定然不會讓兩位失望的。”
……
半個小時后,張清被劉云亮夫妻還有吳守義三人送離了這間別墅。
張清離開的時候,兜里揣著一張余額五百萬的銀行卡,這是劉云亮給張清的謝禮。
對此張清并沒有拒絕,這是劉云亮自己開的價錢,他收著并沒有什么問題。
如果今天換成跟張清同宗同源的南茅山一脈處理這件事,這一次的報酬說不準還不止這個數(shù)目。
在張清離開以后,劉云亮就立馬發(fā)動了自己永安集團的勢力,在整個寧江市查找關于張清描述的,那個南洋中年男人的信息。
整個寧江市在不知不覺中,就激蕩出了一場隱形的風暴。
而后續(xù)事情會如何發(fā)展,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