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的聲音不大,但在這房間中卻如同浩蕩天音,一股煌煌神威直接從張清的身上散發(fā)。
貼在吳老爺子額頭上的驅(qū)邪鎮(zhèn)煞符竟然從下開始往上逐漸變色,原本肉眼不可見的種種氣息,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縷縷黑色煙霧緩緩升騰。
房間中的劉云亮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種情況,就是劉云亮也是第一次見到,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吳守義驚的下巴都快掉了,旁邊吳曉蕓眼中最后那一絲不信任徹底煙消云散。
兩個醫(yī)生愣愣出神,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貼在吳老爺子眉心的驅(qū)邪鎮(zhèn)煞符還沒有停止變化,符箓已經(jīng)有一半變?yōu)楹谏遣粩嗌v的黑色煙氣的數(shù)量也逐漸變的稀少。
不過張清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舒展,相反他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
果然,修為不足的情況下,就是他那神異的雙眼天賦,也不能夠完全施展出來。
起先他只是看到吳老爺子的身上繚繞著種種邪異氣息,不斷的蠶食著他的生機(jī),讓他病入膏肓隨時可能喪命。
但現(xiàn)在他以著驅(qū)邪鎮(zhèn)煞符,祛除了表面那一層邪異氣息以后,張清終于是看清楚了關(guān)于吳老爺子身體狀況的另外一面。
吳老爺子確實是中了一種,以八字為媒,壽命為食的邪術(shù)。
但除了這種邪術(shù)以外,吳老爺子身中的,還有另外一種邪術(shù)。
他們北茅山上清一脈雖然人丁凋敝,但他們這一脈傳承下來的除了上清術(shù)法以外,還有著很多關(guān)于其他傳承術(shù)法的記載。
像吳老爺子目前身上被人種下的,無論是吞食壽命的咒術(shù),還是另外一種邪術(shù),張清都看到了南洋那邊降頭邪術(shù)的影子。
也就是說,對吳老爺子下手的,極有可能不是本土的邪術(shù)修煉者,而是從南洋遠(yuǎn)道而來的。
能夠從那邊地域來到寧江,又對吳老爺子施展這種邪術(shù),顯然極為心狠手辣。
“吳先生,你父親有沒有什么仇家?”
現(xiàn)在繚繞在吳老爺子身上,影響他生命的陰氣邪氣已經(jīng)被祛除大半,吳老爺子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但其中更加深層的東西,卻沒那么容易解決,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吳守義聽到張清的話,當(dāng)時就愣住了。
張清這不是在救他父親嗎,怎么就扯上了這方面,還他父親有沒有什么仇人。
別的不敢說,吳守義對于自己父親的為人,可是極為了解的。
他父親一生與人為善,從吳守義記事以來,他記得自己父親就是與人紅臉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更不要說跟什么人結(jié)仇了。
“我爸他一生都是個好脾氣,從來沒跟人結(jié)過仇呀!”
旁邊的劉云亮這個時候心思卻活絡(luò)了起來,他瞬間就將自己岳父現(xiàn)在的情況跟結(jié)仇這件事情聯(lián)系了起來。
“這位大師,敢問你的意思是否是我岳父的情況,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劉云亮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張清的面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張清看著劉云亮,輕輕點了點頭。
“老先生的這種情況,確實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劉云亮的眼神瞬間變的銳利,他身后的吳守義吳曉蕓臉色都是發(fā)生了劇變。
吳守義先是一驚,然后他就怒氣沖沖的走到了張清的面前。
“大師,你說我爸現(xiàn)在這樣是被人害的,你告訴我,是誰害的我爸,我扒了他的皮!”
吳曉蕓剛止住的眼淚就又忍不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這一生與人為善的老父親,在暮年時變成這樣竟然是被人害的。
“兩位醫(yī)生,接下來是我們家的家事還請兩位先行離開吧!”
劉云亮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了他經(jīng)歷風(fēng)雨多年養(yǎng)出來的格局。
他在第一時間,將兩位醫(yī)生請出了這里,兩位醫(yī)生當(dāng)然不會因為自己的一些八卦之心,讓自己深陷進(jìn)這些事情,立馬就離開了。
等兩位醫(yī)生離開以后,劉云亮才面帶寒霜的看向了張清,他沉聲問道:
“大師,您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對我岳父下的毒手。”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可以大致確定的是,下黑手的人,應(yīng)該來自南洋那邊。”
張清看著劉云志,他緩聲說道。
南洋!
聽到這兩個字,劉云志就陷入了沉思,他在腦海中一個個翻找著可能結(jié)怨的,又是南洋那邊或者跟南洋那邊有牽扯的對頭。
他的永安集團(tuán)能夠做到這么大,肯定是有很多商場上的對頭,他們各自的矛盾有大有小。
但在商場上,斷人財路就如同殺人父母,雙方的商業(yè)競爭不覺間就會讓劉云志跟人結(jié)仇。
所以短時間內(nèi),劉云志還真想不出來,他的仇家里有誰可能會動這個手。
可惜的是,劉云志在短時間內(nèi),并沒有想出來幕后到底是誰在下黑手。
他面色陰沉的看著張清,聲音冰冷帶著一股子殺意。
“大師,我岳父的情況,還有救沒救?”
可能這話很殘忍,但劉云亮他不得不問。
吳守義和吳曉蕓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憤怒,他們齊刷刷的看向了張清。
“吳老先生的身上,我目前發(fā)現(xiàn)了兩種邪惡的法術(shù),一種是在潛移默化中,不斷蠶食吳老先生生命力度的咒術(shù),另外一種雖然現(xiàn)在沒有體現(xiàn)作用,但我可以說,只要這種邪術(shù)生效,你們家就真的危險了。”
張清并沒有隱瞞什么,緊接著他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顧慮。
“實不相瞞,吳老爺子我確實能救,但這種事情,找不到幕后黑手的情況下,我就是出手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而已,對方明顯是擅長一些不光彩手段的行家,只要一次不能把對方揪出來,那以后會有更多的麻煩上身。”
劉云亮一下子就明白了張清的意思,隨便找個小孩都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劉云亮又怎么會不明白。
如果這一次沒能順勢把對方找出來,從根上把這個禍患除了的話,恐怕以后劉云亮睡的就不踏實了。
現(xiàn)在對方是在他岳父下手,下一次呢,是他小舅子他老婆,還是直接到他身上了?
“大師,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這個禍患?”
劉云亮看著張清,他目光炯炯,已然是化身成了一個生意人。
“五百萬,還請大師出手,幫我們家這一回。”
在商言商,劉云亮直接開出了一個大價錢。
五百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前身楊旭每天在涼家的屋檐下憋屈度日,不就是因為沒錢沒本事嗎?
而實際上,涼家的全部身家,又能有幾個五百萬。
張清也明白五百萬的價值,但他迎著劉云亮的目光,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應(yīng)承下來。
想了一下事情的可行性以后,張清才緩聲開口。
“劉董事長,我現(xiàn)在能做的,是幫老先生解決痛苦,再就是我能施術(shù)讓幕后黑手暫時察覺不出吳老爺子的狀況變化。”
他體內(nèi)的法力目前來說,終究還是不太充足,要不然他大可以直接動用一些通神手段推演天機(jī),直接算出來幕后黑手是誰。
然后再以雷霆之勢出擊,相信對方不會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只可以目前張清的實力處于一個虛弱期,對于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退讓到現(xiàn)如今他提出的這個方法。
劉云亮跟張清對視在一起,他沉思了一下以后,朝著張清重重掉頭。
“大師,麻煩您出手了,另外還請大師在幕后黑手浮出水面以后,能再幫一幫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