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四人站在果園門口。
朱明懶洋洋地理了理領(lǐng)帶,斜眼瞥了眼沈清。
“哼,還掙扎什么呢?現(xiàn)在向我求饒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
沈清強行鎮(zhèn)定下來,銀牙緊咬,抬步便走入了其中。
當進去的瞬間,她瞳孔微縮,一時間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居然不是昨天那果樹焦黑的慘狀,而是滿目的新綠,樹枝上掛著沉甸甸的果實。
每一顆都豐盈飽滿,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這還是昨天那片園子嗎?
朱明冷笑著走了進來,一看到這場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這……這怎么可能?”
“見鬼,那王八蛋不是和我說樹全部噴死……”
話還沒說完,朱明連忙頓住,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旁的林風卻捕捉到了話語里的矛盾點,不由嘴角微彎。
果然是這混球搞的鬼。
畢竟也只有內(nèi)部人員,才可以將下毒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而興頭上的沈清卻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而是興奮地轉(zhuǎn)頭:“朱明,現(xiàn)在你沒話可說了吧?”
“園子里的果實都那么茂盛,你要是擅自開除我,可是違反了公司規(guī)定!”
“我……”
朱明一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心電急轉(zhuǎn),只得恨恨地咬緊了牙關(guān)。
林風冷不丁地開口道:“老婆,這么多的果樹還結(jié)成的那么好,我看應該是公司要和你算算提成吧?”
沈清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怎么這傻子也學得油嘴滑舌的了。
鎮(zhèn)定心情,沈清淡淡道:“朱老板,那這件事還請你慎重考慮,我就先回去了。”
“對了。”
她眨巴著那雙美眸,里面意味深長。
“我會讓人來監(jiān)管著,如果這次果樹再出什么問題……”
沈清并不傻。
雖然方才沒有注意到朱明的漏洞,但是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說完,她也也不去管朱明難看的臉色,拉著林風大步走了。
看著兩人離開,朱明氣的直跺腳。
“特么的,那個小娘皮在我面前拽什么拽?還敢給我擺臉色?。坑谐蝗?,我一定要她跪在我腳下求饒!”
叫囂過后,他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段大成的電話。
……
沈清帶著林風離開,卻在半道上接到了王梅的電話,說王梅病了,需要馬上回家。
二人趕回家,一進房門就聽到王梅的哆嗦聲。
“林風那個惡鬼,肯定是從地獄爬出來了!”
“把他趕出去,必須趕出去,快去請法師來!”
沈文聰滿臉無奈,臉上的褶子成了深深的溝壑:“你看看你媽這樣,是不是病糊涂了都?”
“我沒糊涂!”
王梅聲音尖利,指著一言不發(fā)的林風。
“這小子,肯定是要報復我!”
林風不禁無語。
這人,期初時欺軟怕弱,如今倒是害怕起了虛無的鬼魂。
“媽,你不要說胡話了。”沈清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正想說送王梅去醫(yī)院看看,王梅卻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又哭又鬧道:“你如果非要這惡鬼待在家里也可以,你必須找個男人結(jié)婚!咱們家里缺個陽氣重的人,來壓這頭惡鬼!”
“說的這是什么話?”
沈清輕喝:“媽,我說了無數(shù)次了,我不會和段大成結(jié)婚!”
“沒和你說段大成……”沈文聰欲言又止。
這時,門被敲響了。
沈文聰上前開門。
一打開,一相貌端莊、穿著西服的青年便拎著兩個精美的禮品盒進來了。
“沈清妹妹,好久不見。”
“我一回來就聽說伯母生病了,這不,馬上買了上好的野山參來看看。”
青年笑道:“順帶,和二老談談提親的事情。”
“李楚生?”
沈清俏臉上滿是驚愕,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父母。
“爸、媽,提親又是什么意思?”
這李楚生從小就喜歡沈清,追求了很求卻一直無果,后來離開這小地方外出上大學去了。
現(xiàn)在居然回來了。
沈文聰眼神躲閃,王梅卻理直氣壯地道:“什么意思不很明顯嗎?你既然不喜歡段大成那種,那咱們文質(zhì)彬彬的楚生你總喜歡吧。”
“聽媽一句勸,不要錯過這么好的人!”
“這么大的事兒,你們都瞞著我?”
沈清氣的渾身顫抖,只覺得荒唐無比:“媽,你拿了段大成的錢,現(xiàn)在還要收李楚生的提親禮,你難道要把我分成三部分嫁給人家?!”
“呵呵,沈清妹妹請放心。”
李楚生笑著,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
“那段大成不過是一個粗鄙之人,我可是法律系畢業(yè)的,到時候他要是胡攪蠻纏,我定要他嘗嘗我的厲害。”
說著,他看向了林風,神色不善。
“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丈夫,那個傻子吧?這種封建婚姻,也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強制離婚!”
“當初林家和你的約定,從法律層面上說根本不作數(shù)。”
“若不是那林家老頭兒已經(jīng)死了,我就算告他買賣人身自由都可以!你當初肯定就是被這糟踐老頭的花言巧語騙了,用那么點錢就想買一個人的自由,這林家活該沒落至今!”
“咯嚓!”
林風眼神森寒。
這小白臉說他也就算了。
千不該萬不該,提到他爺爺,提到他已經(jīng)破滅的家族。
他直接跨步上前,狠狠一拳捶在那張看似斯文、卻藏著禽獸的面容上。
一拳,直接打的李楚生倒摔在地,鼻血嘩嘩流出。
“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
林風毫不客氣,又是一腳踹在李楚生肚子上,疼的后者齜牙咧嘴。
“既然你是法律系的,那你應該也很清楚,作為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傻子,我就算殺了你也不犯法!”
“給我住手!”
“你這個傻子,反了天了還?”
原本還病臥在床的王梅突然跳了起來,伸手便朝著林風的臉打來。
林風后退一步閃開,神色冰冷。
“王梅,你不是病了嗎?怎么活蹦亂跳的?”
王梅臉色一陣變換,緊咬牙道:“我……那還不是被你這個小畜生氣的!”
李楚生吃力地站起身,望著林風眼里刺骨的殺意,他強忍懼意,冷笑連連。
“精神病殺人確實不犯法,但是你這樣,我看不像個傻子吧?欺騙沈家人那么多年,你安得是什么心?”
“就不怕牢底坐穿嗎!”
聞得此言,沈清神色大駭,滿轉(zhuǎn)頭看向林風。
林風一言不發(fā),只是雙手間山河清氣在縈繞。
氣氛,劍拔弩張。
猶如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