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洋回到一樓的房間,連忙撥打了楊倩的電話,但是對方一直無人接聽。
這個地方離市里有幾十公里路,曹小洋沒有車,這時候也不敢輕易往外面跑,無奈只得是在房間里提醒吊膽的熬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太陽升起,遠(yuǎn)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曹小洋覺得這時候出去應(yīng)該是安全的,他在小時候聽一些老人說過,一般鬼物在雞鳴之后就會離開。
曹小洋打算上樓去找倩姐,這時卻接到了她的電話。
“喂小洋嗎,不好意識,我睡覺的時候習(xí)慣把手機開靜音,你有什么急事嗎,昨天那么晚了還給我打電話。”
曹小洋有些激動地說道:“倩姐,出大事了,咱們這樓里鬧鬼呀,我估計那個新來的房客已經(jīng)遭毒手了。”
“鬧鬼?小洋,你在開什么玩笑?”
“一時半會也和你說不清楚,總之你先下樓就是了。”
見到曹小洋的熊貓眼和一臉的疲倦,楊倩不禁一笑。
“我說小洋,你昨晚偷雞去啦。”
“我昨晚可是一晚沒睡……”
于是曹小洋將自己昨晚收租見到的女孩以及自己昨天參加葬禮的事情都告訴了楊倩,楊倩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不太相信曹小洋的話。
“小洋,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不會錯的,我以我的人格擔(dān)保,我昨晚上見到的絕對是葬禮上的那個女孩。”
于是乎兩人上樓去到了昨晚收租的那個房間,曹小洋顫顫巍巍的躲在楊倩的身后,楊倩卻是一臉的平靜,他似乎還是覺得曹小洋昨晚眼花看錯了。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開門的依舊是昨晚的那個女孩,只是這時曹小洋見到她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上的那種恐懼。
女孩的皮膚白皙,但臉上紅潤有血色,看上去完全就是個普通的女孩。
楊倩對曹小洋說道:“小洋呀,你不是有問題要問人家嗎?”
如果對方是鬼,這時候絕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的站在這里和他們交談,曹小洋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搞錯了,一時有些尷尬。
“你……你叫什么名字?”
“張小雨。”
曹小洋清晰的記得,昨天葬禮上的那個女孩叫做唐雯雯,看來她只不過是和唐雯雯長得像而已。
“請問有什么事嗎?”
楊倩也看出這事兒是曹小洋弄錯了,于是微微一笑,說道:“他叫曹小洋,目前還是單身,他想……”
“倩姐別亂說!”
曹小洋紅著臉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走,心想今天自己可真是糗大了,以后自己還怎么去找她收房租呀!
但想著想著又覺得這姑娘長得確實是挺漂亮的,聲音又好聽,反正自己現(xiàn)在有錢了,又是她的包租公,如果去追她的話沒準(zhǔn)還真的有戲。
想到這里不禁又憨笑了起來,一個不留神撞上了一個樓下走上來的人。
“哎喲我的頭呀!”
曹小洋被對方撞得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這時對方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曹小洋仔細(xì)一看,對方是個長得很帥的年輕人,他的皮膚光滑而雪白,五官精致的像是個女人,最為奇怪的是他留著一頭灰白色的長發(fā),身上穿著類似于漢服的古裝,整體一看就是那種古裝電視劇里翩翩公子的造型。
雖然看著有些違和,但是現(xiàn)在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玩cosplay的,所以曹小洋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好意思,撞疼你了吧。”
曹小洋拍了拍屁股。“沒事兒,大男人身子骨沒那么脆。”
對方微微一笑:“你是新搬來的吧,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這人不僅打扮的像個古人,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那種所謂儒雅隨和的調(diào)調(diào),這種聲音或許那些年輕女孩會很喜歡,但在曹小洋聽起來卻是十分的膈應(yīng)。
“嗯,你們以前的房東也就是我的二叔去世了,我是新來的房東。”
對方點了點頭。“哦,你就是曹小洋吧,倩姐都已經(jīng)和我們說了,我叫白蕭顏以后請多關(guān)照。”
曹小洋沒想到這人不僅喜歡cos古人,就連名字也取得這么文縐縐的,實在不愿和他多談,點了點頭便要下樓。
但這時白蕭顏又將他叫住。
“包租公,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屋里的水管壞了,可不可以幫我修一下。”
曹小洋本有些不情愿,但又想著這樓現(xiàn)在是自己的,里面出了問題自己理應(yīng)解決,不然到時候房間被搞壞了自己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幾樓?我現(xiàn)在下去拿工具。”
上樓之后,曹小洋真是被驚掉了下巴,這個白蕭顏不但打扮得像個古人,就連屋子里的裝飾也完全是古代的樣式。
鋼筋混凝土的墻壁里又包裹著另一層雕刻著各種花紋的木頭墻壁,然后四周掛著各式古畫,屋子的中間被兩扇屏風(fēng)隔開,另一側(cè)擺著一張矮桌,上面擺著筆墨紙硯等事物,旁邊還有一架古琴。
屋子里只通了水而并沒有通電,嚴(yán)格來說那些接線的插孔都被屋子里木頭的內(nèi)墻給掩蓋了,書桌上放著燭臺,看來蠟燭還是他的主要照明工具。
曹小洋不禁向白蕭顏感嘆道:“你這可真是把cosplay貫徹到底呀!”
白蕭顏笑而不語。
之后的一段時間曹小洋是在這棟樓里住下了,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里有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比如這里的房客白天幾乎都不會出門,可一到了晚上整棟樓里都是燈火通明,曹小洋有時還會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
又比如這里的房客到他的小賣部只買香蠟紙錢等東西,以至于煙酒副食等東西幾乎就沒賣出去過。
曹小洋越來越感覺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便去到往日城里的住處,找老鄰居鄧伯談心。
鄧伯在曹小洋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就和他是鄰居,后來曹小洋的父母因為意外去世,鄧伯很是照顧還未成年的曹小洋,經(jīng)常帶他去家里吃飯,有時候還會給他買衣服。
曹小洋小時候在外面受了欺負(fù)也經(jīng)常是鄧伯去替他出頭,所以對于曹小洋來說,鄧伯就是他的親人,平時自己有什么煩心事都回去找他談。
自從上次沒錢交房租被房東趕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半年的時間,曹小洋也是由半年沒來過這里了。
鄧伯家住在一樓,平時在家的時候房門都是不會關(guān)的,但今天他家確是門窗緊閉,曹小洋敲了門里面也沒有人回應(yīng)。
這時碰巧遇見另外一個賣菜回來的鄰居趙大媽,便問她鄧伯是不是出門了。
趙大媽一臉驚訝的看著曹小洋,說道:“你還不曉得嗎,老鄧一個月之前就去世了,他一個老鰥夫,無兒無女,自己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后來還是老張他們聞到他房子里傳出來的臭味才報了警……”
聽完這話,曹小洋的腦子頓時變得一片空白,腳下一軟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趙大媽見他這樣也被嚇得不輕,連忙扔下手里的菜去扶他。
“娃兒呀,我知道你和老鄧感情深,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還是節(jié)哀……”
鄧伯的死對曹小洋來說的確是不小的打擊,但更重要的是他之前明明還見過鄧伯本人,他二叔留給他遺產(chǎn)的事最先就是鄧伯來告訴他的,那頂多是十天前發(fā)生的事,鄧伯怎么會在一個月前就去世了呢?
最近發(fā)生的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以至于曹小洋的腦袋里亂成了一團(tuán)漿糊。
當(dāng)晚,曹小洋一個人坐在小賣部里喝悶酒,兩只眼睛無神的盯著墻上掛著的大腦袋彩電。
“晚間新聞播報,近日,本市發(fā)生了一起殺人案件,受害人是十六歲女高中生唐某某。據(jù)法醫(yī)鑒定,唐某某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由此判定其死因是繩索勒住頸部造成的機械性窒息,目前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
就在這時,小賣部的窗口外傳來一個聲音。
“你好,我想要這個,請問多少錢?”
曹小洋懶洋洋的放下手里的酒杯,發(fā)現(xiàn)窗外站著的是那個名叫張小雨的女孩,因為她和那個死去的唐雯雯長得很像,之前曹小洋還對她產(chǎn)生過誤會。
曹小洋拿起貨架上的一把香和一把蠟遞給她。
“一共六塊錢。”
女孩從口袋里拿出錢遞給曹小洋,這時她不經(jīng)意間撩了一下頭發(fā),借著昏暗的燈光,曹小洋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條深紅色的勒痕,頓時心里一顫。
他喘著粗氣,用顫抖的手打開放錢的抽屜,突然發(fā)現(xiàn)包括之前收的房租和女孩剛才給他的錢全都變成了冥幣。
曹小洋被嚇得一把推開小賣部的門,然后拼了命的往樓上跑,這時撞上從樓上走下來的白蕭顏。
曹小洋本來想告訴他樓下有鬼,這時卻見白蕭顏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把被曹小洋撞斷了的白骨手臂重新裝到了身上。
看到這副場面,曹小洋差點沒背過氣去,但求生的本能還是勉強讓他壓制住了心中的恐懼,他繼續(xù)拼了命的往樓上跑,來到楊倩居住的五樓的房間。
她的房門沒關(guān),曹小洋連忙沖了進(jìn)去,將房門反鎖住了。
這時楊倩正穿著一身紅衣對著鏡子梳頭發(fā),看到這副畫面曹小洋的心里再次忐忑起來,而當(dāng)他挪動目光,看到的卻是一副更加恐怖的畫面。
楊倩旁邊的椅子上掛著一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