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胡黃白柳灰五仙,還有其他的邪物成精,但是家畜怎么可能成氣候?
三爺曾經(jīng)跟我講過,人馴養(yǎng)家畜,所以家畜或者寵物就天生低人一等,不存在修行成氣候的可能性。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香已經(jīng)燒沒了一大半,七爺?shù)穆曇粢呀?jīng)有點模糊,我趕緊又點上三炷,七爺?shù)穆曇舨庞智宄似饋怼?/p>
按照七爺?shù)恼f法,胡黃白柳灰五仙,除非是真正有了輩分的仙,否則都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懼怕天敵!
只要你還沒成所謂的仙兒,無論你道行多深,碰到天敵就跟普通動物沒啥區(qū)別,那只有點道行的野貓很有可能就是吃了一只有點本事的灰仙(老鼠)。所以才能興風(fēng)作浪。
而且這種不是自己修來道行的邪物,真想要成個氣候,就必須要害人,最好是害死上身尸體的親人!
我聽得恍然大悟,怪不得無論是那老頭還是李奶奶,都只會抱著親兒子啃,敢情是為了讓自己成氣候!
我問七爺這玩意怎么對付,七爺看了看我,說他只能說這么多,這次最好是我自己解決,我這個郁悶,三爺和七爺都這么說,問題是我想不出什么辦法解決?。?/p>
“你既然吃這碗飯的,就得有件法器,不如這次出手,研究研究自己用什么合適!”
“還有,我只有你這一個出馬弟子,雖然我?guī)湍憧赡軐δ阌悬c影響,但要是真挺不住了,就請我出馬,別把自己禍害死了。”
三根香燒完,七爺?shù)挠嘁舴路疬€在屋子里。
不得不說,七爺最后一句話聽著還挺暖心的,這兩天我連家都回不去,難得有人關(guān)心我。
但是要是這點小事都得請七爺出馬,著實是拿著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一些。
畢竟七爺可是那種一出手就不留活口的狠人。
想了想七爺?shù)脑?,我也確實該弄個法器了。
連趙爺爺那樣的半吊子還有三根柳樹安保員呢,咱這正宗的出馬弟子不能總是赤手空拳不是?
而且就像是七爺說的,有法器和沒法器,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戰(zhàn)斗力!
南方道派是什么情況我不知道,我們北方陰陽先生的法器一般都是自己做,然后一直帶在身邊溫養(yǎng)的,三爺?shù)臒煻肪褪堑湫痛怼?/p>
記得又一次抓鬼,三爺把那鬼一直逼到無路可逃,最后那鬼居然想上我的身,結(jié)果還沒到跟前,就讓三爺一煙斗子直接給砸死了。
那煙斗子跟了三爺一輩子,熔煉了三爺?shù)牡佬泻完幍?,天生就帶著威力?/p>
我現(xiàn)在也算正牌陰陽先生了,咱也得整個法器不是?
可是,我用什么呢?現(xiàn)在我除了上清符經(jīng)研究的明白,其他的也只是剛剛起步,用什么做法器才合適呢?
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我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不過當時明顯不是做法器的時候,又到了后半夜,那東西鍥而不舍的來到了李家,看著羅盤指針,我推測這野貓也沒啥道行,要是真有本事,早就離開這一畝三分地兒了,何苦跟我較勁。
一晚上的拉鋸戰(zhàn),再次上演,同樣耗到天亮它才離去,但是我卻沒有困意,想著要做法器,我反而還很興奮。
跟趙爺爺說了一聲,趙爺爺憑著自己的臉面,把全村的黑狗都帶到了我面前,我們村子別的不多,但是養(yǎng)狗的很多,足足十七八條黑狗,都讓趙爺爺給牽了過來。
看著這些黑狗,我也有些不忍,但是還是站在了這些黑狗前面,點上了三炷香,道:“黑狗黑狗你們聽好,看家護院本是你們的活兒,今兒村子鬧了邪物,我得用你一身血,可積陰德,送你早入輪回,聽得懂,自己上前!”
說實話,我只是聽三爺說過,有的黑狗能通靈性,對邪物克制會更深,這次是第一次試,我們村子到底有沒有那種狗,我也不知道。
一直等了一分多鐘,就在我已經(jīng)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只大黑狗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面前。
額……二嘎家的老黑狗。
我記得小時侯,我還喂過他骨頭,沒想到這么多年,這只黑狗居然還活著。
我摸了摸這只黑狗的頭,讓趙爺爺把這黑狗牽了下去。
其他的狗,則是直接撒開了,村子里的狗自己都認識路,也丟不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跑回家了。
而后我又號召了一幫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子,一起跟我去了后山墳場,沒辦法,青壯年都去城里打工了,村子里現(xiàn)在能干力氣活的,就剩下我們一群半大小子了。
到了后山墳場,我?guī)麄儊淼搅四莻€柳樹樁子前,這棵大柳樹據(jù)說活了幾百年,最后是有一年暴雨,讓雷給劈斷了,縱然只有個樹樁子,也有兩個人合抱粗細,我們七八個人拿著鐵鍬挖了一上午,才算是把這樹樁子給弄了出來。
但是我卻并不滿足,問趙爺爺附近有沒有上了年份的桃木!
柳木屬陰,桃木屬陽,兩者都有克煞的作用,既然決定了要做法器,那就做個好的,爭取把那只吃了灰仙的貓給弄死!
趙爺爺想了半天,忽然猛的一拍腦袋,說是昨天去的村子就有一棵大桃樹,我?guī)е擞秩チ烁舯诖遄?,和人商量砍了那顆桃樹。
村民還都很好說話,但是卻出了一個愣頭青的大學(xué)生村長。
說什么那是他們村子的財產(chǎn),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能讓我輕易就砍了,得給十萬塊錢。
我跟他說是為了破煞驅(qū)邪,這小子楞說我放屁,傳播封建迷信,還說不給錢別想砍樹,要不然報警抓我。
要不是趙爺爺攔著,我真想一板磚把那大學(xué)生拍死。
你說你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不好好在城里找個活計,回村子里耽誤老子事干嘛?
十萬塊錢,我他娘去哪找十萬?
人家李叔為了讓我把邪物弄死,連親娘的尸體都一直沒下葬,我總不能讓李叔掏錢吧?
可是李叔不掏錢,我自己掏?
我還不到二十,身上滿打滿算還剩下臨走時三爺給的一張百元大鈔,聽著不少,可是按照這位村長的價格,都不夠買個樹叉子的。
最后還是昨天我去的那戶人家心好,幫忙拿了九萬,說是結(jié)個善緣,我心想你村民都這么懂事,你這村長該明白了吧。
可是那位村長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就差一萬塊也不行,說死不讓砍樹,拿著鐵鍬就想跟他干一架。
奶奶的,我就這一白天的時間,你這不是耽誤老子事情嗎?
結(jié)果那位更有膽氣,看著鐵鍬過去了,甚至都不躲,說拍死他這棵樹也不讓我砍。
我靠,老子連鬼都不怕,我怕你個活人?
話趕話到這,我拎著鐵鍬就要拍他,結(jié)果屁股后面直接挨了一腳,直接一個趔趄。
“他媽的,誰啊,我這……”
我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剛想罵娘,只不過一回頭,剩下那點詞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身后,我爺爺背著手,一臉嚴肅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