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趙爺爺還是我,幾乎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趙爺爺拿起柳樹安保員,沾上黑狗血,上去就是一下!
“嗷——”
還是那種像夜貓交配時的聲音,反正聽得人頭皮發(fā)麻,老頭一下躥到了一邊,只不過這次并沒有跟李奶奶似的縮在角落里,反而一下躥到了衣柜上,蹲在衣柜上看著我和趙爺爺,眼睛里有害怕還有憤怒,對著我們爺倆一頓齜牙咧嘴。
我去,還長本事了?
“是不是給你臉了,昨天讓你不許禍害人你沒聽到是不是?”
我看著他也是一肚子氣,老子剛沾枕頭不到三個小時啊,你作妖也多等一會啊,哪怕讓我睡到中午呢?
趙爺爺上了年紀肯定是追不上了,我一把拿過柳樹安保員,直接就沖了上去。
不管怎么著,得先讓老頭安分下來再說。
要是再跟李奶奶似的鬧上半個月,恐怕這個村也得給禍害夠嗆。
“嗷!”
哪知道這次這玩意還挺靈活,看到我掄著柳樹安保員上了,老頭直接一個橫移,從衣柜躥到了箱子上,看上去怎么也得一百五六十斤的尸體,落地愣是一點聲都沒有,活脫一個野貓成精!
說到底還是趙爺爺經(jīng)驗多,看到這老頭這么靈活,第一時間就堵在了房門口。
手里端著半盆黑狗血,那叫一個嚴陣以待。
眼看著老頭都這么賣力氣,我也不能閑著不是,一手柳樹安保員,一手符,我直接往老頭身上招呼。
昨天折騰了我一晚上,今天白天還不讓人睡覺,看我不扒你層皮!
哪成想我還沒沖到老頭跟前,那老頭對我一呲牙,蹭的一下就躥了過來。
我靠,還會還手了?
這也就是我年輕,反應快,趕緊往旁邊邁了一步,老頭撲了個空,趁著老頭背對著我,我一張符就拍了過去。
哪成想這老頭動作比猴子還快,四肢著地甚至都沒感覺咋用力,蹭的一跳就又到了衣柜上。
這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這不是人被驚了魂了,根本就是被那邪物控制了。
人的魂就算起來作妖,要么力氣比較大,要么死命能吃,也沒見過跟貓似的四處亂竄的。
這他娘的也就是在屋子里,這要是屋子外,感覺這老頭一下都能躥到房頂上去,電視里那些奧運冠軍也沒這兩下子吧?
我琢磨著憑我的速度應該是抓不著他,正走神的功夫,那老頭蹭的一下就躥到了我面前,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奶奶的,這幫東西咋就這么愛掐脖子?
也幸虧這貨對我只是掐脖子,并沒有張嘴,看他對我這苦大仇深的樣,要是咬一口怎么也得半斤肉!
還好當時年輕反應快,一手抓住他掐我脖子的手,另一只手握著破煞符奔著他腦門就拍了過去,讓你丫給老子牛逼!
它顯然也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被我抓住一個躲閃不及,破煞符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了他腦袋上,“嗷”一聲怪叫,臉上黑氣散盡,然后直挺挺的躺在了我身上。
道行不深,干這事還真是個力氣活,反正現(xiàn)在就這么兩下,已然累了個半死,吃力的推開老頭的尸體,媽的,這大戶人家的老人就是不一樣,丫也太沉了!
趙爺爺趕緊把我扶了起來,問我沒事了吧,我說暫時沒事了,得趕緊送老頭去火化。要不然這兩個村隔著四五里地,雖然說不遠,但是晚上我也不可能兩邊都管。
其實按理來說應該是沒啥事了,但是為了保險,我還是跟著去了一趟火葬場,只盼著早點火化,早點完事,哪成想火葬場的還那么多規(guī)矩,一群賓朋還得出席,火化之前還有個主持人在那比比叨一通。
我還不能在一邊干看著,沒辦法就只能充當賓朋,還跟那老頭兒子握手,姥姥的他爹差點沒把我掐死,我反手還得安慰他,講理不講理了?
反正一頓折騰,一直快天黑了,才算是完事。
這家人可能是覺得我有真本事,又讓我?guī)兔戳丝磯灥?,當時我都困得要睜不開眼了,要不是看那家給的錢多,估計我直接翻臉了。
一直折騰到太陽落山,我和趙爺爺又跑回了村子,確定最近周圍幾個村都沒有人去世,我才把心放下來,看來今天晚上只要在李家看好了就行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
今天晚上我鐵定是不能睡了,那三張破煞符用掉了兩張,單憑一張符和半根柳樹安保員,我肯定是撐不過一晚上。
拿出昨天的準備好的東西,我又開始畫符。
都說人在壓力下會壓榨出自己的潛力,這話一點不假,我昏昏沉沉的畫符,效率竟然是比昨天還高出了不少。
前半夜加班加點,竟然是畫出了七張破煞符。
然后,我又開始了守夜!
困!
賊困!
兩天只睡了三個小時。
這也沒個電腦,爺爺也沒給我買手機,我一個人往院子里一座,整個村子連個狗叫都沒有,也幸虧趙爺爺有先見之明,給我留了兩盒煙。
我本來是不抽這玩意的,現(xiàn)在為了提神,也沒辦法了。
不得不說,這玩意提神不是說說而已,特別是對我這樣的初學者來說,趙爺爺送來也不是什么好煙,反正第一口吸到肺里,我差點沒把肺咳嗽出來,什么感覺都給忘了,反正精神了不少。
只盼著那東西能早點來,可別讓我遭這個罪了,真不知道那些抽煙的人咋想的,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可是有些時候就是不隨人愿,我一直挺到三點多,都要抽沒一盒煙了,眼前的那半塊羅盤指針才“吱呀”一聲指向了大門。
一整夜的拉鋸戰(zhàn)又開始了!
這邪物到底是沒記性還是智商低咱也不知道,跟昨天一樣,我扔一張符,或者柳樹安保員抽一下他就停一會,從門口折騰到窗戶,然后又折騰回門口。
我雖然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但是也不敢大意,最后七張符都扔完了,我甚至直接把一盆黑狗血都端了起來。
惹急了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狗血淋頭!
終于,我一直挺到了天亮,看到半塊羅盤指針又恢復了正常,我才松了一口氣。
連早飯都沒吃,回到屋子里倒頭就睡。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今天晚上就十五,晚上上香跟大仙聯(lián)絡下感情,看看能不能問出點啥,想來七爺那種動不動就滅了一窩的狠人,肯定不會解決不了這點小麻煩。
一直睡到中午,李嬸才把我叫起來吃午飯,飯桌上李叔問我,說李奶奶能不能現(xiàn)在就去火化。
其實是可以的,但是我還是沒有同意,因為李奶奶去火化,李家固然是安全了,但是那東西解決不了,少了在屋子里躺著的李奶奶,就是少了魚餌,那家伙要是不解決,少不了以后禍害別人家。
要說村子里的人還是淳樸,聽見我要永絕后患,李叔咬咬牙還是同意了下來,也多虧現(xiàn)在是隆冬臘月,要是夏天,老太太尸首半個月不下葬,估計早臭了……
吃完飯,難得清閑了一陣子,而后又開始我悲催的畫符之路,因為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啥,所以還是破煞符和正陽護體符這兩樣。
不得不說,這兩天是把我畫符的本事鍛煉出來了,一下午的時間,我居然成功了十五張符之多,打破了我自己的記錄。
終于,到了晚上,我把李叔李嬸都打發(fā)走,在房間里點上三根香,供上三個鴨蛋,輕聲呼喚柳七爺?shù)拿郑?ldquo;出馬弟子江興,請柳七爺!”
雖然成為七爺?shù)某鲴R弟子快十年了,每年的香火供奉也都沒斷,但真正出馬,還是只有九歲時那一次,這種類似電話似的聯(lián)絡,也還是第一次,說實話,不緊張是假的。
幾秒種后,香飄起的煙漸漸扭曲,一個迷你版的黑衣老頭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正和九年前我上山遇到的柳七爺一模一樣。
“十年了,第一次叫我,你小子遇到什么事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聲音,我忽然感覺有些親切,不過現(xiàn)在明顯不是聯(lián)絡感情的時候,當下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講給了七爺。
“人似野貓?那你應該是碰到有點道行的貓了!”七爺?shù)穆曇粼诙呿懫穑屛乙汇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