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之間,我早已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是麻木的躺在床上睡覺。
等我再次從床上蘇醒過來的時候,外面還是灰蒙蒙的黑夜。
夜里的小區(qū)安靜的可怕,幾乎所有居民都熄滅了燈,隔著玻璃風(fēng)嘯聲也格外刺耳。
身上的被子再也無法給我提供庇護,我就像完全赤果果地暴露在外面一樣,身體蜷縮一拳,似乎也抵抗不住冷意。
大量的睡眠讓我有些睡得懵逼了,只是傻愣愣的盯著外面,許久不說話。
一時間的平靜卻是那樣的不切實際,明明昨天還是與女鬼的生死較量,現(xiàn)在的生活就如此乏味了。
可這樣平淡的生活,才是我真正有經(jīng)歷的正常人的生活啊。自從加了聊天群,我的生活也就變得和其他人不同了。
我用力晃了晃頭,試圖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后。
低下頭看了看手機,我竟然又一次在午夜中蘇醒過來,自覺有些惡趣味。
我搖了搖頭,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扣扣,現(xiàn)在已然是第七天了。
意外地發(fā)現(xiàn),除了我之外其他的運氣王頭像變成了灰色,一股涼氣順著脊椎只沖我的天靈蓋。
也就是6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除此之外,我還發(fā)覺本來是500人的群,又少了幾十個。
我有些惶恐,難道人命就這么如同草芥嗎?這個瘋子到底殺多少人才肯罷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熟悉的扣扣消息提示聲讓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險些讓手機從手中滑落。
還是那個詭異頭像的神秘群主,她并沒有解釋我之前的話,只是一筆2千的轉(zhuǎn)賬和幾條語音。
“你和你父母一樣有意思,我期待著你的表現(xiàn)。”
“順便告訴你,關(guān)于紅包群的一切只要你以任何形式告知他人,就將是死路一條……”
“我的父母到底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到底要干什么!”
聽到她如同滑割玻璃的嗓音,我卻沒有了之前的惶恐。只有那無窮無盡的痛恨,難道我的父母就是被她害死的嗎?
她,一定跟我父母的離奇死亡有著密不可分關(guān)系!
而且,她到底在打什么鬼算盤。弄了一大群人在這里,僅僅是體驗虐殺的樂趣嗎?
但面對我的斥責(zé),她的回應(yīng)確是沉默,這反而讓我更加生氣。
如今只有繼續(xù)留在這個聊天群調(diào)查,我才能知道我父母橫死的真相!
但僅僅憑借我的個人之力,恐怖難以對付這個恐怖的午夜聊天群吧。獨木不成林,我需要幾個幫手。
“不如去找那個邋遢的經(jīng)查大叔試試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看似神經(jīng)大條的大叔,似乎知道一些事情的內(nèi)幕。
但如今的問題是,聊天群主已經(jīng)告知了我游戲規(guī)則,現(xiàn)在敵暗我明。我根本不敢去賭,自己違背聊天群的規(guī)則會遭受什么樣的懲罰。
但我或許能間接的暗示一下經(jīng)查大叔呢,群主制定的規(guī)則一定有漏洞可以找出來的。
心潮澎湃的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父母被害死需要我去調(diào)查真相,自己身處這個聊天群,也要在規(guī)避一些危險的同時也要找到活下來的辦法。
所幸,我也懶得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下床洗了一把臉,找了一張紙列出了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情。
微涼的晨風(fēng)徐徐吹過,帶著些海水味道的空氣讓我有些心情大好。我伸了一個懶腰,看著桌子上一夜的成果,欣慰的笑了笑。
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來到了清晨,我卻沒有一點疲意,心里也有了目前要做的事情的大概方向。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有些有力,快要將我的門砸穿一樣,想必是來者不善。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以邋遢經(jīng)查為首的三名經(jīng)管,他們的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讓我不由地心驚。
“沒想到他們來的如此之快!”
我再不敢推延,反復(fù)查看沒有血跡之后也就打開了門。
“李飛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話雖這么說,但可沒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邋遢經(jīng)管大叔旁邊的兩位經(jīng)查一步上前,別住我的雙肩。
剛剛回復(fù)一些體力的我哪里是這兩位壯漢的對手呢?被鎖住的我有些吃痛,不解地盯著為首的邋遢大叔。
“大叔,我可以配合你們的調(diào)查,但能不能別這樣押著我。”
低下頭,我腿腳都出現(xiàn)了一點血跡,恐怕不久我身上的傷口又會再一次撕裂開。到時候也就不好解釋了。
大叔朝著兩人眼神示意,兩位壯漢這才松開了我,但目光還死死盯著我。
我無奈笑笑,看來我跟鬼鄰居的緣分還沒有盡啊。也罷,聊天群的任務(wù)我也完成了,倒不用擔(dān)心時間而提心吊膽的了。
更何況我還想這位經(jīng)管大叔好好旁敲側(cè)擊一下聊天群的事情呢。
盡管坐上了經(jīng)車,我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靠在座位上小憩了一會兒。
旁邊緊緊挨著我兩位壯漢嘴角抽了抽,卻礙于邋遢大叔的命令并沒有說什么。
“下車。”
左右兩位護法帶著我進入了經(jīng)查局里面,找了一間房間讓我進去,隨后邋遢經(jīng)查跟著我進去。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墻壁上前面醒目的大字看到我有些緊張,我自顧自坐在一張凳子上?;野档姆块g中安靜極了,空氣中帶著一抹酒精的刺鼻味。
明明還在身后的大叔突兀地消失地?zé)o影無蹤了。能見度極低的環(huán)境下,我下意識警覺四周,有些搞不懂情況了。
“不是審問我嗎,怎么搞得跟拍鬼片似的?”
沒開窗戶的密閉房間有些悶熱,身上的汗水也說不上是我的緊張還是天熱了。
刺眼的燈光直照我的臉頰,宛如鷹隼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你自己說說吧。”
邋遢大叔臉色冷冽,從隨身的皮包里面拿出來一個被透明袋,里面裝著的正是我的頭發(fā)。
“這只是我前幾天去1803掉落下來的。”
我臉不紅心不跳,無所謂地解釋道,心里卻有些狐疑,怎么昨天的動靜和我的血跡卻沒有拿出來當(dāng)做證據(jù)。
“你去1803到底干了什么!小伙子,你再這樣隱瞞下去是死路一條!”
邋遢大叔暴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吼罵。
“那您跟我解釋解釋為什么午夜隔壁總有動靜!我就想知道什么原因才去的!”
“還給我嘴硬!動靜也都是你弄出來的,就是為了掩蓋你殺人的真相。”
“好,我倒要看看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我殺人。”
但邋遢大叔并沒有開口,只是冷漠地盯著我,宛如看一個死人。
我也不甘示弱,只是漠然的盯著他。
隨后,他竟然笑了笑,完全沒有之前的兇惡模樣。
“人,不是你殺掉的。但你肯定知道這其中的一些東西,對嗎?”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這雞賊的大叔竟然套路我,如今只能把隔壁鬼鄰居的事情告訴他了,不過他信不信就只能隨他了。
所幸,我就把鬼鄰居的事情,以及我不幸被迫害的遭遇全跟他說清楚了。隨后我又掀開了我衣服之下的傷口給他看了看。
但隨著我說的越多,他的眉頭卻皺的厲害,拳頭攥的通紅。眼中有些血絲,大口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我。
但他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威嚴(yán)。
“你說,你是被卷入隔壁鬼鄰居事件的無辜者?”
“是的,大叔。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對著一群無神論者討論鬼神殺人的問題,我也是有些頭鐵了。但是沒辦法,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
“你是不是也加入了一個紅包群。”
我下意識的就想點頭,愣是生生地止住了。有些惶恐自己的冒失的舉動差點把自己玩死了,又有些吃驚地望著這位邋遢的大叔。
“果然。”
邋遢大叔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間的燈,有打開了大門朝外面看看,隨后進來坐下。
走進一看,大叔的眼眶有些微紅,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變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相信你說的話。”
我愣了一下,不是按照邏輯辦事的人民經(jīng)查嗎?怎么這么簡單就能輕易相信了我的話。但隨后的一句話讓我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