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空中便凝聚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大球體,在陽光的映襯下,漆黑的煙霧和綠色的火蛇纏繞在一起,顯得異常詭異。
看著眼前的詭異場景,我茫然不知所措,難道我放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了嗎?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便驗證了我的這個猜想。
那團煙霧中緩緩探出一條腿,墨綠色的皮膚,朱紅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絕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最終一個稱得上是妖邪的東西從那團煙霧中現(xiàn)身,靜靜的站在我面前。
佝僂著身子,奇似一只猿猴,雙臂與雙腿細長,手腳都有著長長的鷹爪似的指甲,或者說它本就長了個鷹爪也不為過,只有一米多高的樣子,脖子上還有一條漆黑的鐵鏈,連接著那團還未散去的煙霧。
它反應過來了,看著呆立在它面前的我,似乎是看到了美味的食物,嘴中的口水不住的滴落在地板之上。
忽然,它動了起來,直直的向我撲來。
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恐懼之感油然而生,瞬間侵占了整個大腦,讓我無法指揮身體行動,但是有過類似的經驗,在它撲向我的那一瞬間,身體的求生欲占據(jù)主體,側身躲避這只猿猴。
臨機而動,自然不會太漂亮,直接摔了我一個狗啃泥,好在腦袋沒有磕在地上,不然喪失判斷能力的那段時間,天知道我會不會活下來。
我急忙行動起來,一邊起身一邊后退,與那個東西猿猴保持距離。順便伸手摸向腰間那把破刀。
這是保命得家伙。我緊緊的握著它。開始在腦中快速分析目前的情況。
腎上腺素飆升,讓我的大腦冷靜,肉體機動能力暫時提升。那個猿猴似乎有些忌憚我手里的那把破刀,也許是那根鐵鏈限制了它的行動,只是繼續(xù)撐著一臉無法辨別的表情看著我。
我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我倆互相的威脅性應該差不多,不然它應該就撲上來了。
我用破刀劃破中指,將精血涂在刀身,不一會兒便感覺到刀身散發(fā)出了罡煞之氣,接著我一發(fā)狠,用破刀劃破我的舌尖,嘬了幾口舌尖血含在口中。
來吧,這下勞資不慫你了,管你是生物還是妖邪,我這加持過的刀都不是吃素的。
忽然鐵鏈聲嘩啦嘩啦直響,那只猿猴騰空一躍,四爪齊出朝我飛來,張著血盆大口誓要把我拿下的樣子。
這尼瑪怎么接,我又一次向右側身躲避,看著它從我身旁掠過,朝著書架撞去。
然而在互相距離最短時,我倆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出手。
它揮動了那細長的胳膊,掃在我的左臂之上。我將口中的精血吐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它的腦袋和左臂之上。
再一次的僵持,我的左臂傳來陣陣痛感,低頭看去,血淋淋的三道口子,皮肉向外翻著,血液汩汩得從傷口流出,順著手臂滴落在地板之上。
反觀它也好不到哪去,被我的舌尖血噴到的地方,泛起陣陣白煙,左臂之上的皮膚已經開始腐爛似的,站立有些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
乘勝追擊。
我結了個劍指,將舌尖再次滲出的血液涂在劍柄符法銘文之上,頓時破刀散發(fā)出比剛才還要強盛的罡煞之氣。
一把定勝負,絕命生死局。
我猛的朝它撲去,將破刀橫在胸前看它的反應,如果反擊就先制衡它,如果不反擊就一擊斃命,直捅心窩。即使是妖,也經不住這罡煞之氣直入身體靈脈。
果不其然,它似乎也在等我。只見它抬起手臂就朝我腹部掏。我急忙減緩速度,將破刀猛的擋在它手臂上,接觸那一瞬間,破刀直入它的身體,將它的爪子給劈開了。
我看它想往后退,隨即一口新鮮的舌尖血送它一身。撤出刀便也往后退了幾步。
看著它在那兒低吼著什么,警惕的盯著我,身體動作明顯遲鈍,半個身子和腦袋都是腐爛一樣的傷口,滴著濃稠的液體。
我沒有再動。靜靜的對恃著。罡氣已經進入它體內,對它的影響隨時間而增長。
僵持了一分鐘左右,它的身子忽然前傾了一下,看來是有點扛不住了,我抓著這個機會,一口氣沖到它面前舉起破刀便要砍下去。
它剛剛抬起手臂準備阻擋,我一口舌尖血吐在它手臂傷口之上,傷上加傷讓它動作停了一下。
隨即破刀斬下,一條手臂應聲而落。
刀停落在我的胸前,我繼續(xù)乘勝追擊,直直的捅向它的心窩,一口氣直插到底。
然而我只顧著攻擊,忽略了它早已抬起的雙腿,當我看到時已經離我的腹部僅有十厘米。
我急忙前腿發(fā)力,向后撤身,卻還是挨了一記蹬腿。
鷹爪般的指甲在我的腹部劃開三道血淋淋的口子,不過好在只是皮外傷。只是肋骨傳來的劇痛讓我十分難受,沒斷也差不多了。
我躺在地上緩緩起身看向它,已然失去行動能力,破刀直直的插在它的胸口,開始的強烈氣場已經蕩然無存。脖子上的鐵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我強忍著胳膊和腹部的撕裂痛感,緩緩起身,走到它身邊,看著它奄奄一息的樣子。
呵呵呵,我居然贏了。
把它胸前的破刀拔出來之后,它便徹底咽氣了。
這是一只妖,介于靈體與實體之間,不過應該是怨靈之類的??粗鼭u漸化作黑煙的身體,我才肯定這個猜想。
妖沒有投胎之說,死了就徹底死了,本身就是天地諸氣所匯成,有依接生靈而生的,像戰(zhàn)亂饑荒時期,野狗食人過多,會生出一種妖物,人身狗首喜食人精魄怨念,具有實體?;蚣冹`氣所化,像五通一類,亂世滋生妖邪,天下怨念所幻化而出,沒有實體?;蚨呓杂?,像有些動物修煉,未成仙道墮入魔道,便成了妖邪,還有一些器物成精之類的。
脫離危險,腎上腺素緩緩下降,身體開始有些發(fā)抖,我坐在地上,休息一下疲憊的身體。
胳膊上的傷口不算太深,已經不怎么流血了,看來沒有傷到血管。腹部傷口倒是很淺,肋骨疼的我不敢用力呼吸,大腦傳來的疲憊感讓我有了困意。
不能睡著,這尼瑪不趕緊找個醫(yī)院處理,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稍微歇息一下就動身。
我剛想拿出手機打個急救電話。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把我的寵物殺了,是想找死嗎?”
寵物?不對,這屋里還有人?我回頭去看聲音的主人,著實讓我一驚。
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人,身著長裙,化著濃淡適宜得妝容,長發(fā)披肩,一臉怒容的斜視著我,手里拿著那個黑色的鐵鏈子,另一頭卻沒有東西。應該就是剛才我殺的那只了。
看到她我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徹徹底底交待在這兒了。
雖然看似弱不禁風楚楚動人,然而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烈氣場,那能讓周圍溫度明顯下降的妖氣,給人無法描述的巨大壓迫感。
看樣子,她也是從那本書里出來的,那團煙霧已經散去,只留下了地上那本書的灰燼靜靜地躺在那兒。
我苦笑了一下看著她,猶如一座大山一般的強大氣場,讓我毫無反抗之心了。
如果剛才那只“寵物”跟我的水平比作一杯水,那她就是一缸水了,就她所散發(fā)的氣場而言。
看著她緩緩走向我,我心中不禁感慨。
我鄭某真要折戟了。師父,您老以前整的都是什么怪物啊。我這是罪有應得嗎?如果沒有進來。。。
不對??!我如此堅持著,我的目標還沒有完成,我不能死,我必須活著?。?/p>
“不過我現(xiàn)在沒寵物了,你先給我當寵物吧。等下忙活完之后再殺你。”
說著,她便把鐵鏈朝我脖子上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