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笑著搖了搖頭,要是威脅自己有用,他早就威脅自己了,他苦笑道:“你這樣是沒用的,我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以陳家如今的地位在慶市根本不可能說服一位位商界巨擘孤立李家,所以他背后必然有人。
這一點,以李若水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出來,她只是抱著一點僥幸的心理試探試探。
李若水這才緩緩拉開手槍保險,“我知道你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我想要從你身上找到一些幕后主使的蛛絲馬跡并不是難事,你說呢?”
陳凱不可置否點了點頭,他和影子的通話記錄,還有影子派來的人手在陳家留下的痕跡,這些從來沒有收拾過,要找到線索確實不難,但是他陳凱既然下定決心要跟李若水翻臉,又豈會空手而來。
陳凱淡淡笑道:“你很聰明,但你恐怕不會有這個機(jī)會。”
李若水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這時,陳凱拍了拍手掌。
亭外黑傘下有一人高高伸起右手搖了搖。
長南橋外停著的車?yán)镱D時有下來兩名黑色西裝的殺手,除此之外,他們還各自押著一個被蓋住頭套捆綁著的人。
影子一共排了十名人手到慶市支援陳凱,眼下現(xiàn)身的只有八個,另外兩個便是這二人。
兩人押著人手進(jìn)入長南亭。
陳凱不顧李若水的槍口,起身摘下這二人頭套。
李肆和王武象征性掙扎了幾下,但顯然是無效的。
李若水暗暗頓拳,平日里行大事都把李肆保護(hù)得好好的,偏偏是昨天知道背后陷害李家的人是陳凱之后有些心情沉重,竟然忘了他們一夜未歸。
陳凱若無其事道:“你可以開槍殺了我,但你弟弟也活不過今天,你平日里這么寵著他,我想應(yīng)該是舍不得的吧。”
李若水拿槍的手都在顫抖。
這種被人拿住命脈的感覺讓她十分被動。
陳凱輕輕伸出手,從李若水手中取下那把精致的手槍,李肆瘋狂搖頭示意她不要,可是李若水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她知道,只要自己說一個不字,這些人可能真的會殺了李肆。
“卑鄙。”李若水氣惱道。
陳凱笑了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李若水此刻無比后悔沒有聽李肆的話,早點遠(yuǎn)離陳凱,這些年來她雖然也有一些察覺,但是始終不愿意相信從小一起長大,甚至還對自己表達(dá)過愛慕之意的人會來殘害自己的家人。
陳凱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道:“若水,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只可惜你不領(lǐng)情,當(dāng)年你要是答應(yīng)了我,哪會有今時今日,咱們一家團(tuán)圓,說不定孩子都有倆了。”
李若水一臉嫌棄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凱自嘲道:“是,我是癩蛤蟆,你永遠(yuǎn)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眾星捧月,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幾眼??墒悄怯衷趺礃幽?,我還是給了你很多機(jī)會,是你自己不珍惜。事已如此,我也不奢求什么,你交出張家秘術(shù),我立馬放人,從此你我兩不相干。”
李若水坐了下來,“你一口一個張家秘術(shù),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張家秘術(shù)是什么。”
影子可以在慶市布局二十多年,張家秘術(shù)就一定存在,這點毋庸置疑。
陳凱把槍口放在李肆的太陽穴上,不慌不忙道:“張家古樓家主與李魚是至交,李家發(fā)跡全靠張家定風(fēng)水,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何必呢,張家已經(jīng)沒了二十多年了,你們李家守著張家秘術(shù)又有什么用?難道你也想讓李家步上張家后塵?”
李若水心思微動。
既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知道張家秘術(shù),何不如就知道一次?
李若水突然笑道:“你們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不錯,張家人確實給我們李家定過風(fēng)水,也確實曾經(jīng)把一門秘術(shù)交由我爸保管。”
陳凱激動道:“在哪兒?”
李若水道:“這種東西我自然不會隨身攜帶。”
陳凱道:“那就去拿。”
李若水搖頭道:“秘術(shù)存在神州銀行的貴賓保險箱里,用的是我弟弟的身份,你知道的,神州銀行貴賓保險箱都必須本人到場才能開啟,除非你們敢押著我弟弟去搶國行,不過我想你們也沒這個膽子。”
“放人不行,搶國行又不敢。我給你想個辦法吧,我做你人質(zhì),你放了我弟弟。”
說這話的時候,李若水背負(fù)雙手,輕輕打了兩個手勢暗示張山和趙六,該出手時就出手。
陳凱笑道:“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李若水道:“那就放人吧。”
陳凱又搖了搖頭。
李若水微微皺眉,“怎么,你們這么多人,還怕我一個弱女子?”
陳凱抿嘴笑了笑,然后突然槍指張山和趙六。
扳機(jī)聲響。
砰砰兩槍。
張山趙六急忙側(cè)身躲避。
陳凱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拍了拍手掌,“好身手。”
他笑臉得意望向李若水,“交換人質(zhì)可以,你先殺了他們。”
說完,他把手槍丟給了李若水。
李若水接住手槍,說道:“不可能,他們只是我的員工,我沒有資格決定他們的生死。”
陳凱左右走了兩步,“不殺也可以,那綁著吧。”
李若水眉頭緊皺。
她本來是希望在交換人質(zhì)的那一瞬間張山和趙六同時出手能化解這樣的被動局面。
倘若他們被綁起來,那這么做還有什么意義?
陳凱也不傻,從李若水的猶豫中,他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
“所以秘術(shù)根本沒有存在國行,一切都只是你的緩兵之計?”
說話間,陳凱一把抓住王武的胳膊輕輕一掰,便傳出一陣骨頭錯位的響聲,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王武嘴被塞著沒有吭聲也就罷了,竟然連一絲痛苦的神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還真是一條忠心的狗,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話落,陳凱又掰斷了王武的另外一只手。
王武只是額頭流出些汗水,神情依然沒有多少變化。
傷筋動骨一百天,怎么會不疼呢!
饒是飽經(jīng)滄桑的趙六看了也覺得王武這小子是條漢子。
“我還就不信了,卸了你兩條胳膊不行,那就再卸你兩條腿。”
說著,陳凱一個抬腳,把王武的腿踢了起來,一把抓住,正要掰動。
李若水急忙大聲喊道:“夠了。”
陳凱倒也沒真的希望能用王武威脅李若水,他只是在示威而已,既然李若水看不下去了,目的就達(dá)到了。
“這就看不下去了?我還沒卸李肆的手腳呢。”陳凱笑道。
“你到底想怎樣?”李若水道。
“我已經(jīng)說過了,張家秘術(shù)。”陳凱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再敢?;ㄕ?,我不介意真的卸了李肆的手腳,你應(yīng)該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變成廢物吧。”
說到這里,他還看了李肆一眼,嘲諷道:“雖然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廢物。”
顯然,他還得這些年李肆明里暗里一口一口孫子的事,記仇得很。
李肆嗚嗚掙扎了幾下。
“說你幾句還不樂意了?你要不是廢物,今天就不會落在我手里了。”陳凱譏諷道。
李肆一臉怒氣,無處發(fā)泄。
看見李肆被欺負(fù),寵姐李若水心疼得發(fā)怒:“夠了,張家秘術(shù)之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你先把我弟弟嘴里的布團(tuán)取了,他很難受。”
李若水這般心疼弟弟,正中陳凱下懷,他笑道:“行。”
取下布團(tuán)后,李肆破口大罵道:“孫子,你們要不是在我酒里下藥,爺爺我早就送你們歸西了。”
啪……
陳凱當(dāng)即給了他一個耳刮子,把李若水給氣得,要不是為了大局,就直接對他開槍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死是不是?”陳凱怒視著他。
李若水輕輕對他搖頭。
李肆如同泄氣皮球,終于蔫了下來。
大概不會有人看到,他此刻嘴角閃過一絲笑容?! ∫驗樗吹綇埳轿⑽Ⅻc頭了。
有些人點頭,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