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似乎也沒那么可怕,氣急敗壞地爆出一句,“去你大爺。找死。”
然后他扔出那盞綠火燈籠砸向張山。
綠火燈籠在空中陡然變成一條綠幽幽的長蛇還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嚇得李若水直接把頭埋進(jìn)張山的胸口。
“不知死活。”
張山雙指結(jié)為劍指輕輕都出一團(tuán)火焰向前擲出。
天師火遇綠蛇,后者直接燃為灰燼。
白影大驚,“竟然真是天師。”
張山俯首,輕輕對李若水說道:“等我片刻。”
李若水抬起頭,雙眼楚楚可憐,“不要丟下我。”
“好吧。”
這樣的她讓張山竟然毫無抵抗力,左手?jǐn)堊∷募?xì)腰,輕輕一躍,如腳底生風(fēng),一步踏出七八步的距離逼向白影。
“欺負(fù)女人的鬼不是好鬼,那就做死鬼吧!”
張山手腕一抖,掌中凝顯出一柄雪白長劍,晶瑩透亮,散發(fā)著陣陣浩然正氣。
然后他一劍斬向白影。
劍氣橫生。
浩然劍氣尚未近身,那白影的身影便漸漸虛化。
昔日張家灣除魔衛(wèi)道便已是鬼王鬼帝繞道三里而行的境界。
區(qū)區(qū)白影又怎么擋得住天師之威。
白影舉起雙臂抵擋,無疑是螳臂當(dāng)車。
只聽得一陣凄厲慘叫。
剎那間白影便灰飛煙滅,山間濃霧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夢中斬白影!
……
噗……
本就傷勢未愈的古天真再次吐出一口猩紅鮮血。
“古大師,你怎么了?”陳凱驚道。
古天真擦了擦嘴角血跡,神色凝重道:“我的傀儡術(shù)被人破了。”
“竟然有人能破了你的傀儡術(shù)?”陳凱震驚。
古天真可是影子大人手下第一猛將,對方能破去,該是何等人物?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想起一個人。
張山!
“古大師,可知是誰破了你的傀儡術(shù)?”陳凱問道。
古天真搖了搖頭,“對方修為高深,在傀儡夢境中我無法看清,不過,他的氣機(jī)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莫非你認(rèn)識?”陳凱又問道。
“不一定。”古天真深吸了一口氣,“只是似曾相識而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人應(yīng)該就是張山無疑了。”陳凱沉思道。
“張山?就是那個打敗了鯉魚湖靈臺廟方寸山三個老家伙的年輕人?”古天真問道。
“此人雖然年輕,但實(shí)力不可小覷。先前我曾派四品武夫刺殺過他,險些反折在他手里。”陳凱道。
古天真好奇哦了一聲,“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實(shí)力,我倒是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古大師可有把握?”陳凱看著他,自從古天真來了慶市接二連三的受傷,他對他都快沒信心了。
古天真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冷聲道:“我最討厭別人用這種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我,區(qū)區(qū)張山,我還不放在眼中。”
“如此就好。”陳凱不敢多說什么,轉(zhuǎn)而問道:“古大師在夢境中可曾逼問出李若水關(guān)于張家秘術(shù)的消息?”
古天真嘆息了一聲,“我和那娘們有過一面之緣,眉目極佳,內(nèi)心堅定,人都快嚇傻了也不肯透露出半句有關(guān)張家秘術(shù)之事。”
陳凱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遙遙望向那一片無月黑夜,似乎大雨將至。
“影子大哥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這條路也行不通,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陳凱狠下心,轉(zhuǎn)頭望向古天真,“古大師,煩勞你請示一下影子大哥,看能不能派些人手過來嗎,這一次我要讓李家徹底萬劫不復(fù)。”
古天真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沒看見我受傷了嗎?自己打電話去。”
陳凱微微撇嘴,一想到這次失利又要面對影子大哥的批斗,他就替受罪的老爸擔(dān)憂。
但沒有辦法,要想救出老爸陳巖井除了拿到張家秘術(shù),他沒有旁路可走。
猶豫片刻,陳凱還是撥通了影子的電話。
“什么,你又失敗了?”
“對不起,影子大哥,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機(jī)會?這二十多年來我給你們陳家的機(jī)會還少了嗎?你們這群蠢狗,竟然一點(diǎn)收獲都沒有。”
陳凱沉默。
“罷了,老板壽宴在即,我也無暇處理這邊的事,就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再拿不到張家秘術(shù),就全家陪葬吧。”
陳凱暗暗拽進(jìn)拳頭,卑微道:“影子大哥,我這次需要一批精銳,你看能不能?”
“要多少?”
“越多越少。”
“你倒是想得倒美,我的人手全都安排在老板的壽宴上了,現(xiàn)在能勻出來的人手最多十個。”
陳凱不敢強(qiáng)求,連忙道:“夠了!夠了!”
“記住,你只有最后一次機(jī)會了。”
嘟……
影子掛掉了電話。
陳凱臉色沉重。
古天真看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冷笑了一聲,然后回房間療傷去了。
陳凱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桌腿斷裂。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取得張家秘術(shù)的。”
……
一場夢,醒來還是很后怕。
從夢境中回歸現(xiàn)實(shí)的李若水猛地抱住張山,像一個嚇壞的小女孩,哭泣哽咽。
張山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柔聲道:“都過去了。”
李若水一下子推開他,“今天的事不準(zhǔn)告訴別人。”
張山心中莫名有些失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需要的時候緊緊摟在懷里,不需要了就一腳踹開。
呸……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張山迅速平靜心情,問道:“你是說你被嚇壞的事,還是抱著我的事?”
“都不準(zhǔn)。”李若水眼神逼視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張山微笑道。
李若水抬眼望了望窗外,疑惑道:“天都已經(jīng)黑了。我睡了這么久?”
張山淡淡笑道:“有人一夢便是千年,你這算是短的了。”
李若水白了他一眼,“千年!還真把自己當(dāng)神仙了?”
張山懶得解釋,只說了句,信則有,不信則無。
沒見的人自然不信,如他這般跟隨師父大鬧過千年鬼王殿的人想不信都難。
李若水突然皺了皺鼻子,蹙眉道:“你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
張山嗅了嗅,“好像是有點(diǎn)。”
二人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鞋柜里冒出一陣陣白煙。
“我的鞋。”
李若水連忙沖過去打開鞋柜一看。
一片火光。
張山分析道:“看來問題出在鞋子上,最近你可有買過新鞋?”
“沒有。”李若水搖了搖頭,思忖道:“不過,有人送過我一雙鞋。”
正在這時,有人敲了敲房門。
“誰?”李若水問道。
“小姐,是我。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有消息了。”趙六說道。
“去書房等我。”
說完,李若水起身看了張山一眼,“你也去,我洗漱一下就來。”
張山這才注意到她渾身香汗,白襯衫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從這個角度看去,還真是‘橫看成嶺側(cè)成峰’,最里邊隱約穿的是粉色系。
被他這樣一看,李若水渾身不自在,怒道:“滾。”
張山連忙收斂眼神,跑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李若水嘀咕了一句,迅速去衛(wèi)生間淋浴。
本來天就黑了,李若水也沒打算出門,洗完之后索性就穿著一身睡袍出來了。
她來到書房,張山下意識打量了一番,瞧不見絲毫風(fēng)景,便自覺收斂目光。
這種打量的目光對于李若水來說再熟悉不過,她自然很輕易就捕捉到,對張山的失落竟然破天荒竟然隱隱有些得意。
想見卻不見,好似折磨了他。
李若水是個很自律的女人,瞬間收斂心中的奇怪情緒,轉(zhuǎn)頭望向趙六,“查到什么了?”
趙六起身道:“小姐,是陳凱。”
李若水問道:“消息來源可靠嗎?”
趙六肯定道:“我費(fèi)了幾番工夫才說動建設(shè)局的人透露的,絕不會錯。”
李若水手指輕輕敲擊著臂彎。
這一刻,她絲毫不像是那個在夢境中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女人。
眼神清秀而冰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如同握著一柄殺人飲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