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少女們紛紛夸贊天稷道:“小弟弟,真想不到你這般大方,九黎有你這樣的人物真是讓我們姐妹對這等窮鄉(xiāng)僻壤刮目相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天稷眼珠轉了轉,笑道:“我叫苗距。是黎祿少族長。”說罷站起身說道:“幾位姐姐請盡情飲酒吃菜,小弟再讓食遍天做幾樣拿手好菜端上來。”
幾個少女醉意可掬的揮揮手,天稷微微一笑,起身到柜臺前點了幾樣價格極貴的菜肴和幾瓶十年陳釀讓店小二稍后送到女孩的座上,自己轉了一圈,意猶未盡地回身點了幾只烤雞。點完打包就從飯店后門溜走了。
過了半個時辰,路過食遍天的九黎人眾看到幾個梨花帶雨,凄凄切切的美女被食遍天的伙計們惡狠狠的扒了全身值錢的首飾等物,趕了出來,這幾個女孩不顧淑女形象,披頭散發(fā)的在飯店門口破口大罵起請客吃飯不掏錢還跑路的黎祿少族長苗距,來人圍成一圈,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幾個識貨的人看到女孩們胸口的雪蓮繡花,交頭接耳道:“這幾個是昆侖的人,苗距怎么招惹上玉宮術士這些狠角色了,為了一頓飯錢至于嗎。這小子以后算是倒了霉了。”
天稷溜回自己的小竹屋后,離開十天后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股歸家之感油然而生,他重重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立即起身檢點了一下自己這趟出去的收獲,最重要的當然是半顆燭陰金丹,他打定主意,這半顆金丹要送給苗簡汐,剩下的就是黎文給的一萬銀幣,燭陰的毒牙應該也是一樣寶物,可惜當時自己給扔了。最后算來自己也是蹭了一頓飯,打包回來幾只烤雞。嗯,大概就是這些。他心想道。
天色漸晚,天稷坐下來微微運力,他身上的元力一運轉,只覺得一股凌然的殺意沖上頭顱,自從解開龍元封印后,這股殺意越來越明顯,他不僅惕然而驚。
天稷暗嘆一聲,算了,萬事由他去吧,想罷躺倒在床上,但緊接著他想到了父親的死亡,自己平日里在族中備受欺凌與輕蔑,一下子沒了睡意,焦躁地翻來覆去打著滾睡不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是這般沒來由的沮喪躁怒,李夫子說的對,友善和愛這種原始的激情,經過父親去世和所有人的欺凌,在他身上已經干涸了,或者說被他冷卻成鑄造冷酷無情、漠不在乎的性格的材料。剩下來的唯有對復仇的渴望……
第二天,天稷早早起身,打坐片刻,皺眉嘆了口氣,打開了竹屋的門,卻見一個嬌俏的小蘿莉臉紅紅的站在門口。
天稷感到頗為意外,說道:“可心妹妹,你這是在干嘛?怎么不敲門?”
苗可心臉一紅低下頭說道:“沒什么。我也剛剛來不久。”其實苗可心思念天稷,很早就來到他的竹屋門口等候,只不過被天稷發(fā)現后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天稷嗯了一聲,用手指關節(jié)點了點額頭,說道:“咱們出去玩吧。”
苗可心乖巧地挽著天稷的胳膊說道:“天稷哥哥,咱們去九黎大校場吧,看看師兄弟們的術法。”
天稷點點頭,說道:“那就去看看吧。”他心中其實對大校場的打斗一點興趣也沒有,畢竟自己身上元力未開,去也白搭。但是也不忍心拂了苗可心的心意,反正左右也是閑著,就一起去吧。
走過熙熙攘攘的九黎古鎮(zhèn),路過食遍天的時候,看著鎏金招牌,天稷想到昨天的惡作劇,不由撲哧笑出聲,苗可心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天稷哥哥,你笑什么?”一邊用小手抹了抹自己嬌嫩潔白的臉蛋,說道:“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天稷笑著搖搖頭,說道:“子非魚,不知魚之樂。”說罷負手走過飯店。
苗可心嘟著嘴,一雙粉拳互錘了幾下,還是乖乖跟天稷走了。
兩人來到一個圍著巨大的圍墻的校場,走進大門,只見四周散著數百名術士們,因為校場很大,所以倒也不顯得擁擠,校場內部有沙坑和擂臺,正中是一面三角形的蚩尤戰(zhàn)旗。
天稷掃視了一下四周,只見很多人正在練習術法,奇門遁甲,五行術數,種類繁多,但是大家明顯術勢很弱,大多數尚且不如苗可心的幻術厲害。
苗可心對天稷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道:“天稷哥哥,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說罷纖纖素手結了一個術印,秀口輕吐一口氣,說道:“臨-虎!”
只見校場之上隱然現出一只斑斕猛虎,白額圓頭,鋸牙血口,身形崢嶸。猛虎長嘯,嚇得校場上的術士們盡皆魂飛魄散,失色躲避。
苗可心哈哈大小,天稷則莞爾道:“我可多謝你了,這次沒有對著我施術。”
苗可心小臉堅定地看著天稷,柔聲說道:“天稷哥哥,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對你施這樣的術法的。”
天稷心中一稟,心想:“她這是什么意思?這小丫頭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這可麻煩了。”
正沉思間,遠遠地苗距和苗康走了過來,兩人臉現猙獰之色,說道:“這不是我們的最強執(zhí)事之子天稷小少爺嗎。怎么樣,要不要過兩手?”
苗可心挺身攔在天稷身前,說道:“我陪你過兩招。”
苗距一雙三角眼睛將苗可心從頭看到尾,只覺這個潑辣的小妮子這些日子來是越發(fā)漂亮了。倒也不忍心傷害她,不由邪笑道:“怎么,天稷,你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你就不能像個爺們一樣出來迎戰(zhàn)嗎?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你要不要臉?”
天稷搖搖頭,說道:“你不是說我是吃軟飯的嗎,吃軟飯要什么臉。”
這時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紛紛叫囂著看熱鬧。苗距一時倒也對天稷的厚臉皮無可奈何,兩人正在僵持之時,校場大門突然洞開,兩片門和兩個術士一起飛了出去,啪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
兩個術士呻吟聲吸引了大家看向門口,暫時忘了天稷和苗距之間劍拔弩張的局面。
只見門外闖入一個碧衣錦領的少女,整個校場的少年術士們呆呆的看著眼前滿面怒容的女孩。
這個女孩美艷的面容貴氣雍然,肌膚雪白細嫩,意態(tài)妍麗,風韻娉婷,窈窕曼妙的曲線讓她盡顯御姐的妖媚。只是這個女孩臉上怒容猶如冰霜,讓人望而生畏。少女身后跟了幾名黑衣甲士,鐵甲錚錚,氣勢儼然。
校場上眾人為少女氣勢所威懾,竟然一時鴉雀無聲,天稷等人認出了這是那天在街上碰見的那個貴族女孩。
少女手提一條紅鞭,猶如白蓮的手掌和白玉把手的紅鞭竟是猶如一體,她揮著馬鞭在空中虛劈一記,嬌聲斥道:“誰是黎祿族的苗距?滾出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苗距,苗距如此好色之人在這個少女氣勢震懾之下竟不敢抬眼看眼前的天姿國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出來,說道:“我….我就是,姑娘有何貴干?”
少女秀眉一軒,說道:“你昨天為什么戲耍我的侍女們?我碧鳶的侍女是給你消遣用的嗎?”
苗距一怔,說道:“姑娘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戲耍你的侍女?”
很多人都熟知昨天的鬧劇,心中暗想定然是來尋仇的,大多自以為了解真相的人們心里都對苗距感到不屑,心想敢做不敢當,不是好漢。只有天稷肚里暗暗好笑,裝作煞有介事的樣子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