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看出他神色有異,知道他在試驗,哈哈大笑道:“傻孩子,當(dāng)然是你在我的太極陣中修煉,是你用我的元力修成金剛術(shù)。”
天稷大為吃驚,原來助自己沖關(guān)成功的那股鯨鯊之力般的元氣是李夫子的元力。他一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小金魚和夫子的藍(lán)鯨般的巨大磅礴的元力對比,頓時不由沮喪不已。
李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嗎?”
天稷無精打采地說道:“夫子,您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元氣像一個個被困在魚缸里的小金魚一樣小的可憐,尤其是跟您的元力相比,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
李夫子哈哈一笑,說道:“傻孩子,您才幾年的修行道行?有怎么能和我這老頭子相比?”
天稷眨眨眼,悄聲問:“夫子,您貴庚呀?”
李夫子同樣學(xué)著天稷將腦袋湊到對方面前,眨眨眼睛神秘地說道:“老夫今年二百歲整,在你們這里是……”
天稷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豬叫。您老妖怪啊是怎么的?
他抹了抹笑出的鼻涕,說道:“夫子,我不問您年齡了,但是我能不能問一下,您的元力和黎貪比如何?”
夫子說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天稷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有哪怕十分之一您的功力,那我就不用害怕黎貪了。”
夫子哼了一聲,挖苦道:“怎么,你這小兔崽子現(xiàn)在倒是怕了?早干什么,我可是聽說你在九黎大宴上氣焰囂張之極。視九黎英豪為無物,公然挑釁九黎第一術(shù)士,大膽的很,大膽的緊吶。”
天稷是真的哭喪起臉了:“夫子,我也不知當(dāng)時怎么就突然腦抽了,但是他當(dāng)時羞辱我義姐,我也不能不管吶。您說簡汐跟他比功力如何?”
李夫子冥思半晌,緩緩說道:“你的義姐,苗簡汐。她的術(shù)法程度沒有任何人知道,神墟里流傳著一個傳言,說九黎上任宗皇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為了掩藏它,將它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然后讓一個可靠的執(zhí)事家族守護(hù)她避居族中,不設(shè)名號。他的女兒就是苗簡汐。但是這個孩子在民間十八年,和黎貪在神墟十八年是不一樣的,黎貪一族覬覦九黎宗位已久,更兼黎貪實乃九黎百年來的第一天才,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shù)更上一層的風(fēng)雷云隱之術(shù)的風(fēng)術(shù)他都學(xué)成一種。你姐姐她現(xiàn)在也許只剩下一個黎皇繼承人的虛名可以和黎貪相提并論了。但這對她而言不見得是什么好事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天稷驚訝于李夫子竟然對九黎形勢如此了如指掌,不禁大為驚訝,更加堅信了夫子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的猜想。
他突然心中一動,問道:“夫子,您知道這件寶物是什么嗎?”
夫子深深看了天稷一眼,他的眼神讓天稷渾身汗毛直豎起來。夫子開口道:“寶物?我不是知道神墟里有什么寶物,我只知道神墟里有的是關(guān)著怪物的魔盒。所謂的稀世珍寶,也許是關(guān)押著最可怕的怪物的那個盒子。”
天稷回想起自己腦海中幾次聽到的古奧神秘的嗡鳴聲,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子,您說的怪物,是不是龍……”
夫子伸手拍拍天稷的腦袋,打斷他的話,說道:“好了。孩子,我教你的這個術(shù)法至此算是結(jié)束了,接下來的修習(xí)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稷兒,你所追求的東西,是我所不認(rèn)同的,但是,這是你的權(quán)利,我不會多說什么。術(shù)士們有一句話,如果你堅持自己所相信的,那就堅持到底。否則,你將失去自我,融入渾然大化之中。這句話是正是反未可輕議,也許不適合你,但是你要牢記。”
天稷心中突然一沉,他顫聲說道:“夫子,您要走了嗎?”
李夫子微微一笑,說道:“你好聰明啊稷兒,比我的兩個徒弟聰明多了。”
天稷急忙單膝跪下哀哀說道:“夫子,我想長侍在您左右,求您別離開我。”
“長侍左右?”夫子溫和的笑了,俯視著單膝跪倒的天稷說道:“那你就拋下你的義姐苗簡汐和九黎的這些恩怨,隨我離開吧。”
天稷聞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一時僵在原地,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夫子右手微提,天稷只覺一股柔和的勁力將他扶起,夫子笑道:“這次我不用讀心術(shù)也知道你心中是不愿意的。稷兒,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要珍重。你的路還很長,天下的艱難隨你去踏,天下的的坎坷隨你去踩。”
天稷心中一酸,終于知道這一次不可避免得要和夫子分開了,他彎著的腿一下放倒,想給夫子磕頭,但是夫子手掌微張,天稷只覺面前一道柔和而凝實的氣墻擋在他面前。他始終磕不下頭去。
夫子微微退后兩步,說道:“孩子,你不是我的門徒,不必給我行這樣的大禮。”
天稷不得已,只好起身,眼眶中貯滿淚水。他伸手擦了擦眼淚,再睜眼時,夫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急忙跑出密林,在山巔之上遙望夕陽,只見一只火紅的朱雀向落日飛去,最后倏地一下不見了蹤影。
剛剛兩人談笑風(fēng)生的竹林中在李夫子離去后寂然無聲,現(xiàn)在的冷寂被曾經(jīng)的熱鬧襯托得越發(fā)冷清。待到一刻鐘后,月懸中天,天稷靜聽陣陣蟲鳴,長嘆一口氣,慢吞吞地向回走去。
感傷過后,天稷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陰影。他不是個笨蛋,明白夫子所說的怪物一定是龍元,那個權(quán)璽也一定是上任宗皇苗霸天留給苗簡汐的封印著龍元的載體。而那個執(zhí)事家族,就是他們天家。神墟中對龍璽垂涎三尺的人給自己的父親帶來了殺身之禍。那么,苗簡汐不知道這個重要的信物意味著什么,所以送給了自己。這樣也說得通。但是,為什么龍元會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驀然他停住了腳步,耳邊響起神秘少年的一句話。
最強(qiáng)大嗜血的怪物,莫過于龍。
天稷臉色陰沉下來,是了,自己和苗距打架曾經(jīng)將鮮血濺到龍璽上。
他開啟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