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凡笑著說道:“沈老板客氣了。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救了我的命,可就不算舉手之勞了。”沈偉東爽朗一笑,說道:“我得好好感謝你!老忠,你進來。”
沈忠走進來,他是沈家的管家,沈偉東的遠(yuǎn)房親戚。為人忠厚老實,靠譜。
沈偉東說道:“我聽說,你們在豪門盛苑,被人嘲笑車子不行,我產(chǎn)業(yè)下,所有汽車,你看中的,隨便挑選!”
沈忠將花名冊遞給姜超凡,“姜先生,請。”
姜超凡本能的就要拒絕。他幫助沈偉東,并非是出于功利心,只是覺得沈偉東這么一個善人,被人謀害,還要被認(rèn)為是意外事故死亡,未免寒心。
只是,姜超凡見沈偉東,一臉堅定,便也不矯情。
“既然沈老板,如此抬愛,那我就挑選這輛吧!”姜超凡指著花名冊上的一輛車,說道。
沈忠臉色一變。
沈偉東瞥了一眼沈忠,“不知道,姜先生,鐘愛的汽車是什么呢?”
“肯定會選擇,與沈少的勞斯萊斯庫里南差不多的豪車吧?”不等沈忠回答,站在老者旁邊的那個年輕人,立即開口說道。
姜超凡看向他。
“閉嘴,你說什么話?”老者韓老呵斥道。又立即對沈偉東說道:“沈老板,我這弟子,水平是有的,就是心境浮躁,失禮了。”
“師傅,本來就是嘛!有這么好的機會,誰都會選擇,昂貴的汽車。”韓老的弟子張晨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他看向姜超凡,“難道,你選擇的不是豪車?”
姜超凡笑了笑,不搭理這個家伙。
“哼!”張晨冷笑了一聲,說道:“裝模作樣!沈管家,您不如說出來,讓大家看看,這位姜先生,選的車,是不是豪車!”
沈忠將花名冊攤開,搖頭說:“姜先生,挑選的是國產(chǎn)面包車,價錢不足一萬。”
“不可能!”張晨臉色一變,不相信。但是,他湊到花名冊那兒,剛才指甲劃過的痕跡還在,確實是一輛不足一萬的面包車。
姜超凡笑著說道:“莫非,你覺得,所有人,都如你這般,唯利是圖?”
“你!”張晨咬牙。
韓老瞪了一眼張晨,沉聲說道:“住嘴吧!丟人現(xiàn)眼,不要說話!”
張晨不敢再出聲。
沈偉東則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吃驚的看向姜超凡,說道:“姜先生這是為什么?”
姜超凡笑著說道:“過兩天,我就是一家古玩店老板,需要面包車?yán)?。選這輛,恰逢其會,并不是出于客氣,而是出于實用。”
“姜先生,實在人。”沈偉東笑著說道。“老忠,讓廚房準(zhǔn)備晚餐!”
沈忠退下。
韓老則趁著這個機會,開口說道:“沈老板,這個紫砂壺……”
“我們繼續(xù)。”沈偉東笑著說道:“佳俊,你帶著姜先生,去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
“好,爸。”沈佳俊點頭,看向姜超凡。“姜大哥,李小姐,請和我來。”
姜超凡卻盯著那桌子上的紫砂壺,說道:“沈老板,要買下這紫砂壺?”
沈偉東笑著說道:“是,韓老推薦的東西,都很不錯。姜先生,您對這些古玩之類的東西,也有興趣?”
“有點興趣。”姜超凡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姜先生,不如留下來,一塊觀賞?”沈偉東邀請道。
姜超凡點頭。
韓老笑了笑,他是一個六十出頭的老頭,身上穿著西裝,打扮的十分的整潔,一頭白發(fā),還很驚人的茂密,梳的十分的工整,看起來,神清氣爽。
他說:“姜先生,不如搬一張凳椅來,靠近點,坐著觀賞?”
“姜大哥,坐吧。”沈佳俊給他搬來一張椅子。
姜超凡笑著坐下來,說了一句感謝。李雪柔則站在他身邊。
看見這一幕,張晨不由臉色一變,相當(dāng)不舒服。他恩師和沈老板坐著,他站著,這沒有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一個來歷不明,看起來也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外行同齡人,居然也可以坐著,他不免開口說道:“姜先生,也懂紫砂壺?”
“略懂。”姜超凡笑著說道。
“呵!那不知道,我?guī)煾狄u給沈老板的,這件紫砂壺,如何?”張晨冷眼盯著姜超凡,他要讓姜超凡出丑!看你如何裝模作樣。
姜超凡微微一笑,說道:“要是真品,這件應(yīng)該能算是清代極品的紫砂壺了。”
“姜先生,好眼力。”韓老吃驚的說道。他原本以為,姜超凡是個外行人!卻不料,一眼就被這人看出這紫砂壺的年代。“行家呀!”
“不敢當(dāng),老先生才是行家。”姜超凡不必和老者爭什么,謙遜的說道。
沈偉東看向姜超凡,也是眼前一亮。沒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對古董也懂。
唯獨張晨冷笑。“看出年代不算什么真本事,外行人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款式,也能看出來。你可知,這紫砂壺,價值多少?”
姜超凡見他有意刁難自己,不免有些好笑,說道:“三千塊。”
“三千?”張晨不由笑了起來,譏諷道:“姜先生,果然是生有一雙慧眼。師傅,有人說,您這紫砂壺,就值這個價!呵呵,可笑。”
韓老眉頭一皺,對自己弟子說話陰陽怪氣,有些責(zé)備,但是,姜超凡所說之三千塊,未免有些過分。“姜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偉東連忙解釋:“韓老,姜先生不是內(nèi)行人,不知道行情也是正常。你就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了。”
張晨說道:“沈老板,有些話,不是這么說的。不懂裝懂,可是我們這個行當(dāng),最危險的行為。”
“呵呵。”姜超凡笑著說道:“不懂裝懂,的確很危險。不過,這紫砂壺,的確只能值三千塊!”
“哈哈!”張晨當(dāng)即就嘲笑姜超凡,說道:“姜先生,真的是不懂行情。半年前,一個比這只紫砂壺,品相還要差一些的紫砂壺,在富春拍賣會上,成交價兩百萬!”
“我?guī)煾颠@只,至少也能值兩百萬!你卻說,只能值三千?姜先生,你這不是不懂裝懂,又是什么呢?”
姜超凡指著紫砂壺,“你說的沒錯,要是真品,兩百萬,的確值。但是,我左看右看,這都是一只贗品。”
“你胡說八道什么!”張晨低喝道。
韓老的臉色也比較難堪。他是從古玩市場中,挑選古董,再親自去找大買家出手。可以說,他經(jīng)手的每一件古董,都是精挑細(xì)選。
說這紫砂壺有假,便是說他韓老眼光不準(zhǔn)。“年輕人,這話,可比之前那話,更加的嚴(yán)重,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需要我證明嗎?”姜超凡說道。“要是證明的話,你這三千塊錢,都保不住了!”
“狂妄!”張晨迫不及待的說道:“你有本事的話,你就證明給我看看!”
他非得讓姜超凡,出丑不可。居然害的他被師傅呵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憑什么我站著,這個小子坐著!
沈偉東張了張口,想要給姜超凡解圍。“姜先生,這個事情,我看大家有所誤會!不如,吃飯吧?”
“沈老板,我并不是信口開河。”姜超凡笑著說道:“而是,這只紫砂壺,的確是贗品!要是老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出手證明!”
“好!你證明給老夫看!”韓老沉著一張臉,盯著姜超凡,說道:“要是贗品,分文不要!”
“這……既然姜先生如此篤定,那么,要是真品,我來賠償。”沈偉東說道。
姜超凡伸手抓住那只紫砂壺。
張晨又忍不住說道:“我?guī)煾颠@只紫砂壺,包漿飽滿,色澤明艷。還有千金不換的茶垢,用此壺,只需有水,不需茶葉,也可泡出可口的茶水!絕對是真品無疑!我且看你如何,證明這是贗品!”
“你說的都沒錯,但是,現(xiàn)在古董作假的手段,已經(jīng)超出你的想象。”姜超凡將紫砂壺的把柄給捏斷,遞給張晨看。“看見沒,假的。”
“什么假的?裝神弄鬼!”張晨看不出門道,便被韓老說道:“師傅,這人弄壞我們的紫砂壺,卻還胡說八道!簡直就是……”
“閉嘴!”這一回,韓老給了他一巴掌。
張晨捂著臉,不敢置信。“師傅?”
韓老說道:“不學(xué)無術(shù)!滾出去!”
張晨不甘心的說道:“師傅,我怎么不學(xué)無術(shù)了!”
“還敢頂嘴!這么簡單的門道都看不出來,給我滾回去,潛心琢磨學(xué)問!不然的話,以后,在外頭,別自稱是我的弟子,我門下,沒有你這么丟臉的弟子!”韓老冷聲說道。
張晨臉色發(fā)白,不敢辯駁了。
姜超凡說道:“看來,韓老明白了。”
“是。”韓老嘆了一口氣,將紫砂壺放入盒子中,站起身來,朝沈偉東說道:“沈老板,慚愧,帶了個贗品來推薦給您,實在是沒有臉面,繼續(xù)待下去了。”
“容老頭子我,先行告退了。”
“這……韓老,你這是做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偉東還沒有搞明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