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事?”我不慌不忙的站起來,生了懶腰問。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很有可能跟昨天那個人有關(guān)。
“這位爺,我們也是過來傳話的,您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這檔子閑事就不要管了可以不?”絡(luò)腮胡子很客氣的說了句。
“哪檔子事?你是說李伯的司機(jī)?人是你們殺的?”我故意看都不看他一眼。
大胡子嘴角抽搐了下,看了眼四周,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等到屋里就剩下我們?nèi)齻€人了,大胡子指著姜菲訕訕一笑:“這位小姐,麻煩你也出去一下,我和這位大師有些話要說。”
“憑什么?”姜菲很不樂意。
“出去吧!”我沖著姜菲使個眼色。
她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這個時候并沒有耍性子,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出門。
“好了,現(xiàn)在就你和我,你主家到底要你帶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我故意漫不經(jīng)心的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裝大尾巴。
“小爺,你看,我們主家也說了,價錢隨便你開,只要你樂意,我們都沒問題!不過您把東西還回來,這件事情不要管了,行不?”大胡子彎著腰,就差跪在地上跟我說話。
先禮后兵,看樣子這背后主事的人也是角色,至少不是一般人。
這么著急的找我,無非就是兩種可能,要么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想要化干戈為玉帛,盡量的減少他的損失,要么就是這個煞魅威脅到了誰的生命。
煞魅的養(yǎng)成很復(fù)雜,一般很難成功,但是有一種辦法卻是可以萬無一失。
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過,如果和煞魅簽訂血契,那樣就可以和煞魅同根同源,不但可以更好的操控煞魅,而且還可以利用本源精氣為煞魅護(hù)法,避免煞魅形成的過程中出現(xiàn)意外。
現(xiàn)在我手里面只有一個煞魅,一個小女鬼,這兩個東西雖然也難得,可也不是不可復(fù)制。
而且如果真的是怕我礙事,完全可以用更加極端的辦法,比如直接殺了我。
所以,說來說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道士可能和煞魅簽訂了血契,現(xiàn)在煞魅在我手里,他無計可施了。
“這樣,我呢,也是一個生意人,我替誰做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給我錢是不是?”
我輕聲咳嗽一下,裝出一副貪婪的模樣,笑著說:“你看,之前那個道士,就是那天來見我的那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煞魅不僅僅是他養(yǎng)出來的,他們之間是有契約的吧!一旦煞魅死了,那個道士也沒得救了是不是?”
我的話剛剛說完,大胡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露出絲不自然的笑,語氣變得凝重了些。
他說:“那小先生這是愿意答應(yīng)了嗎?” “你先聽我說嘛,你看,你們請的那個人是個半吊子水平不是,還不如我一個毛頭小子,這樣,不要管那個半吊子的死活了,雇傭我嘛,我保證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而且速度還很快,你看成不成?”
顯然,我的這番話讓大胡子意外了。
他眨了眨眼,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拿著手機(jī)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很快,他訕訕一笑,退到墻角,撥了一個電話,把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傳了回去。
不過看大胡子的臉色,似乎是挨罵了。
由此可見,這個道士和這個主顧之間絕對不單單只是雇傭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有更大的利益牽扯。
“小先生,我們不想做什么,就想要東西,你看一百萬成不成?”大胡子臉色黑沉的往我跟前一湊。
“這個,這樣吧,讓我考慮一下,你給我個電話,下午我給你消息,怎樣?”下午,也正好是我和那個道士約定的交錢的時間。
大胡子好像做不了決定,猶猶豫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門邊,打開門。
也不知道是他使了個眼色還是怎么的,外面站著的拿著刀的保鏢一股腦的沖進(jìn)來,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果然是先禮后兵啊,剛剛我就想到了。
姜菲看這陣勢,嚇得不輕,站在人群外圍大喊:“你們不要動,你們要是敢來硬的,姜家的人不會放過你們!”
“吳牙子,你別怕,我這就打電話叫人!”
“不用叫人,他們暫時不敢做命案,是不是呀?如果你們真的那么不怕死,不怕查的話,李伯怕早就被你們捅成篩子了吧?還用得著用這樣拐彎抹角的辦法?”
我冷冷一笑,絲毫不懼。
“想來你們主家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還不是社會上混的,身價不小吧?”
大胡子臉色越來越慘白,我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回去告訴他們,朱春和他老婆死了你們能想辦法擺平,可我不是朱春,也不是你們能擺得平的!姜家隨便哪一個人出來,你們沒一個逃得過。”
其實(shí)我是想說吳家活閻王的事情,可爺爺說過,不讓我提起我的家世。
這群人一聽,都懵了,很顯然是來嚇唬我,結(jié)果沒嚇唬成,還把自己給嚇著了。
“菲兒,送客!”我咧嘴一笑,雙手輕輕的一拍。
整個屋子頓時變得陰冷,一絲若有若無的小孩,女鬼的叫喊聲在房間里面回蕩。
這個氣氛,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恐怖異常。
人的膽子都是自己給的,氣勢一輸,這膽就撐不起來了。
沒兩分鐘,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一群糙老爺們跑了個精光。
姜菲站在門口有些呆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樓道口,露出些驚訝,欽佩的神色。
“吳牙子,你做了什么了?這么厲害?”姜菲瞪大著眼睛走進(jìn)來,刷的黑了半邊臉。
“姓吳的,你怎么做這種事?你知不知道這一場幻境下來你這精氣半個月都養(yǎng)不回來?。?rdquo;
我笑笑,沒說話。
正如姜菲說的那樣,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境,他們每個人都會看到自己心里面最恐懼的東西,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面消磨人的意志。
這是一個大法術(shù),上了年紀(jì)的,修為厲害的角色一個月也只能有三次。
按道理像我這樣的,一個月兩次就是極限了。
“姓吳的,不是,你現(xiàn)在這樣,下午我們怎么對付那個人?”姜菲有些頹廢,一屁股坐進(jìn)椅子里。
“不急,不急,明天老夫自有辦法!”
“呸,就你這樣,還老夫?我看你就等著被人吊打吧,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現(xiàn)在連續(xù)兩次在你手里吃癟,都是看在煞魅的面子上,我看煞魅明天快不行了,你還拿什么東西更他們談。”姜菲嘆口氣,眼中隱隱的有些淚光閃了閃。
這丫頭,八成有事。
“那個,姜菲,你們姜家這一次派你們出來,是不是還有考核的呀?比如不通過會怎樣怎樣的?你和我說說,我?guī)湍隳媚弥饕猓?rdquo;
本來我想,要是有事,一定會說出來的,畢竟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我能幫得上了。
可不成想,姜菲瞪了我一眼,不但什么也沒說,還氣鼓鼓的摔門出去。
我得跟著她,也只好跟了去。
今天是第四天了,還有三天,我就可以離開。
姜菲在馬路上狂走,過馬路也不看車,嚇得我跟在后面拉了她好幾次。
走了一陣,姜菲終于停下來。
我正想松口氣,想問她怎么了,一抬頭看到她肩膀一顫一顫的,蹲在地上哭得正傷心。
“誒誒,不是,你怎么還哭得帶勁了?。?rdquo;我最怕女人哭,以前趙晴失戀的時候我陪過幾次,心里難受得很。
看著姜菲哭得傷心,我蹲到她身邊,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好了,乖啊,不哭了啊,沒事的,什么事情都能過去的,不哭了?。?rdquo;
姜菲頓了下,忽然抬起頭看著我,淚眼汪汪的問:“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
“怎么可能呢?沒呀,不會啊,怎么可能會討厭你呢?我喜歡還來不及。”我一下佩服起自己說瞎話的本事。
“你看,你長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你還很厲害,本事很好,這基本就是人見人愛啊!”
“真的?”姜菲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看。
我知道,這種情況我要是眼神出了問題,這家伙等下會哭的更慘。
于是,我干脆一把將姜菲拉進(jìn)懷里,緊緊的抱著她的腦袋,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當(dāng)時只是想安慰一下姜菲,根本沒想其他的。
接下來的一天,氣氛一直有些曖昧。
姜菲時不時的看我兩眼,聲音也溫柔了很多,看我的時候眼睛里面像是有星星。
下午就要見那個人,我?guī)е瀑I了一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等下用。
一路上姜菲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主動幫我提東西,還給我買水,讓我都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尤其是吃午飯的時候,趙晴發(fā)了條信息給我,姜菲看到了竟然搶過我的手機(jī),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把信息刪了,我也沒看清到底發(fā)了什么。
很快約定的時間就到了,我?guī)е幌渥渝X前往天外天——當(dāng)然不是真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