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些影子簡直激發(fā)了我的潛能!真的這輩子都沒跑過這么快這么遠!
莊憬和甘源時不時的還想反抗一下,可那些黑影子的數(shù)量簡直無法想象,像錢塘江的潮水一般洶涌而來。更可怕的是,這些東西好像根本就不怕我們的陣法!
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跑跑跑!?。?rdquo;
我使勁拽著還想著做法反抗的甘源和莊憬,奮力向前奔跑??删褪沁@樣,我的身上還是被抓出了許多獻血淋漓的道子,那東西的爪子仿佛鋼刀一樣,只要碰上就是一條長長的血痕!
“糟了!”跑在最前面的甘源突然大喊一聲,“沒路了!”
我一邊狂奔一邊順著甘源的目光看過去,就在他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地面上有粼粼的反光,似乎是個水池?
“淌過去就好了!”
“淌個屁!”甘源大罵,“那是鬼池子!”
“就是陰河,”莊憬在我后面一邊跑一邊解釋,“只渡死人,陽人勿入,掉進去不僅肉身會死而且靈魂也會消亡!”
完了!這不就是魔酸?要是一腳踏進去,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沒有了!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眼看著甘源已經(jīng)一腳快踏入了鬼池子,而我們身后,那些長爪子的黑影子也馬上就追上來了!
莊憬爆喝一聲,轉身奮力一擊!
帶著金屬光暈的柳葉刀似乎有雷霆之勢,但也僅僅是砍倒了第一排的黑影……那些后面的卻更加爭先恐后的沖了上來,轉瞬之間,莊憬已經(jīng)被無數(shù)個黑影子抓在手里!
糟了!
我心急如焚,可又無計可施!
甘源見狀,立刻劃破手掌,將擠出的鮮血抹在了他那根不離手的管子上,瞬間,原本漆黑如墨的管子仿佛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色光波,那層光波雖然微弱,但就在這微弱的綠光里似乎映襯著什么咒語。接著,甘源拿起管子,發(fā)出一個極響亮的音!
“砰”的一聲,糾纏在莊憬身上的影子被炸出去老遠。
剩下的黑影似乎是害怕,瑟瑟的堆在我們面前遲遲不敢上前。趁這個機會,我和甘源迅速把莊憬拉了回來。
由于失血過多,莊憬的臉色白得嚇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繼續(xù)發(fā)大招吧大師,”我手忙腳亂的扯下衣服給莊憬包扎著,“炸死丫挺的。”
“來不了了,沒血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甘源的臉色慘白如紙,不必莊憬好到哪兒去,看來剛才那一下子耗費了他太多的心血。
“怎么辦?”
“等死吧,”甘源似乎累極了,靠在墻壁上喘著粗氣,“被這些東西弄死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要是下了鬼池子,可真的就煙消云散了。”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我看著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冷的莊憬,還有話也沒力氣再說的甘源,突然生出了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和愧疚。
為什么我這么沒用?或許不是因為有我這個什么書法也不會的拖油瓶,他們兩個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看著身邊的人受傷害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想到這,我猛的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
甘源驚訝的看著我,有氣無力的拼命擠出一句話。
“我相信我爺爺不會不留后手,”我篤定的看著甘源,“這是我家,是我爺爺經(jīng)營了二十年的地方,即使是地下的陰陽脈,他也不會毫不知情。”
甘源的臉色更差了,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你瘋了?”
我沒回話,只是轉過臉來看著那些躍躍欲試的黑影子們。
“我是陳橋,不管你們是什么東西,在這里,我相信你們都不能傷我,對嗎?”
接著,我拾起莊憬的柳葉刀,狠了狠心一下子劃開了我手腕上的動脈。我下手狠,赤紅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從手腕中噴涌而出。
我走上前,用力甩了甩我的手腕,那些流出來的鮮血一下子都甩在了最前面的黑影子上!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我們三人都有一線生機,而賭輸了……正如甘源所說,只有等下輩子再投胎了。
幾乎就在沾染上我鮮血的同時,那些黑影子同時爆發(fā)出了極其凄厲的慘叫聲,他們身上鮮血覆蓋的地方仿佛被硫酸腐蝕一樣冒出了呲呲作響的白煙!
賭對了!
剛才那些詭異的黑影子也沾了莊憬和甘源的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足以說明,我爺爺確實在我身上留下了讓我保命的東西。
那就是我的血,是我們家族的血脈!
趁傷口還沒愈合,我撐著一口氣迅速在我們前面用鮮血畫了一個圈,希望能阻擋那些鬼魅一般的影子。
昨晚這一切,我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甘源的身旁。
甘源的眼眸里滿是震撼:“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相信我爺爺一定在我身上留了后手,”我用力扎緊傷口上的布條,“可我又什么都沒有,只有這條命了。”
“這樣治標不治本,”甘源憂心忡忡的看著仍然不肯退去的鬼影子,“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若是你會陣法還能堅持一陣,現(xiàn)在我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xiàn)在的處境確實危險,可剛才的事情給了我很大的信息。
我靠在甘源身邊,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這是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狀況我完全不知道,只是有一樣能讓我堅持下去,那就是對我爺爺足夠的信任。
“咕嘟咕嘟……”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眼前的鬼池子突然好像水開一樣冒了泡,似乎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