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跟黃白樓又去了那家賓館。
“袁哥,現(xiàn)在怎么說?”
黃白樓帶著一個不知道從鋪子的哪個犄角旮旯里面淘換出來的大蛤蟆墨鏡,臉上幾乎有一半都被這個墨鏡給擋住了。
“臥槽,大哥,你能不能把你這破玩意扔了,看的跟個轉(zhuǎn)基因變態(tài)大鯰魚一樣!”
黃白樓扶了扶自己臉上的墨鏡,一甩自己腦袋上的油頭,把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放在了嘴上。
“怎么樣!是不是很有四大天王的風(fēng)采!”
我看了看黃白樓的造型點了點頭。
“嗯,確實有四大天王的樣子,我特么看你像魔力紅!”
我沒興趣搭理黃白樓,就一個人順著賓館的大樓溜達(dá)了一圈。
今天因為是白天,我看的很仔細(xì),溜溜達(dá)達(dá)的看了一下之后,我心中基本上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這個賓館的房子雖然有點老,但是風(fēng)水還不錯。
進(jìn)門的大門口修在正南方的位置,坐北朝南朝向很正。
而且停車場修在了主樓的西邊,像停車場這種進(jìn)出頻繁流動性很大的地方,破壞整體的風(fēng)水局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好在大門進(jìn)來之后有一個假山,正好阻擋了氣的流通,應(yīng)該算的上是一個比較正常的賓館布局,按理說,這里應(yīng)該不能出事,可昨天晚上是什么情況呢?
“袁哥,你溜達(dá)完了沒有??!完事咱倆抓緊進(jìn)去唄!外面怪熱的!”
黃白樓喝著手里面快成了溫水的礦泉水在我身后念叨著。
“你別急啊!走,咱倆買兩盒煙去!”
說著我就拉著黃白樓往門外走。
我剛才一進(jìn)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大門口有個擺攤賣東西的老頭坐在那里,看上去應(yīng)該有將近七十歲的年紀(jì)了,閉著眼睛閉目養(yǎng)神。
在我常年的職業(yè)生涯中我深刻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千萬不要小看任何大爺,保不齊他們就會給你一個什么驚喜。
我拉著黃白樓走到了大門口,沖著坐在躺椅上聽?wèi)虻睦洗鬆敶蛄藗€招呼。
“大爺,來兩包紅泰山,再來兩瓶水。”
老大爺睜開眼麻利的從小推車的下面給我倆拿了兩盒煙。
“水自己拿,冰的是沒有,就常溫的了,估計曬了這么長時間也成熱的了。”
老大爺?shù)故菍嵲拰嵳f,我用手一摸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的水,好家伙的,都他媽燙手!
黃白樓接過煙之后被我搶了一盒過來,熟練的拆開之后遞給老大爺一根。
“大爺,我跟我這哥們是從外地來的,想在這個賓館住一下,但是身上又沒什么錢,這個賓館怎么樣???價格貴不貴啊?”
老大爺接過我的煙,熟練地拿出了火柴給自己點上。
“這個地方價格倒是不貴,不過你們要是住的話我建議你們換個地方。”
嘿!我心底一喜,這還真有點收獲哈!我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黃白樓,正想著跟黃白樓炫耀一下自己的先見之明。
結(jié)果黃白樓壓根就沒有搭理我的意思,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大蛤蟆鏡上面。
“大爺,您剛才說啥?不建議我們住這里,為啥?。?rdquo;
我操著一口自己的家鄉(xiāng)口音沖著老大爺問道。
大爺抽了口煙漏出自己已經(jīng)泛黃的牙齒,用手指著賓館的主樓。
“這地方,聽說鬧鬼!十年前還死過人呢!”
老頭這話一出口,我知道我找對人了!搞不好這個死了的,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位!
“死過人?怎么還死過人???大爺,能給我們講講不?”
老大爺聽了我的話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小伙子,這個地方以前還是挺好的,咱們市里面六層樓的賓館它可是頭一家。
那時候生意好的那是不得了,可是十年前的一天,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吧。
樓里面出了一個奸殺的案子,死的是個女孩,被人先奸后殺之后死的挺慘的。
我那時候就在這門口擺攤,救護(hù)車和警察來的時候我都見過那個女孩的尸體,死的老慘了。”
“那后來呢?”
我找了個地方一蹲,一臉好奇的看著老頭。
老頭想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
“后來?后來這個女孩的家人就跑到賓館來鬧唄,那個時候給賓館的門口堵了一地的花圈,家里人哭天喊地的坐在門口哭。
最后還是老板賠了錢才算是把這事給平息了下來,再往后的話,這個地方就隔三差五的開始出點奇怪的事,不是有人半夜走錯房間就是感覺有人在床頭站著的,這種事情真的是多了去了!”
我點點頭大概明白了什么情況,這里面說不好就是這個死了的女孩冤魂不散。
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沒法確定,一切都得等我和黃白樓進(jìn)去看看才能知道。
“那行,謝謝你了大爺,我倆進(jìn)去看看,價格高的話我們就不住這里了。”
我笑了一下,隨后拉著黃白樓就往賓館里面走。
“老黃,拿手機聯(lián)系那個姓錢的。”
黃白樓推了推自己的墨鏡不解的看著我。
“你昨天不聯(lián)系人家,今天聯(lián)系他,什么意思?進(jìn)去找他?。磕阌X得他能給我們說實話?”
“嗯,進(jìn)去,進(jìn)去讓你他媽的跟那個女鬼比比誰比較害怕!我覺得就你現(xiàn)在這個造型的,你晚上往走廊里面一站,保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退避三舍!”
“你他媽的麻溜給我滾犢子!損我一路了!”
黃白樓罵罵咧咧的掏出了手機,按照趙老頭留給我倆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之后,黃白樓嗯啊的回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那姓錢的怎么說?”
我好奇的看著黃白樓。
黃白樓掛了電話之后罵了一句。
“趙老頭竟然說吹牛逼說咱倆是他徒弟!我靠!趙老頭一個職業(yè)騙子竟然想跟我家柳爺相提并論?不怕我家柳爺半夜找他聊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口安慰道。
“行了,哥們,這么多年你還不知道嘛,這老頭就這個樣,咱們這個年紀(jì)的,趙老頭也是沒辦法,說咱倆是他二叔?這年紀(jì)不也對不上嗎!”
說完,舔了舔嘴唇,感覺這事,應(yīng)該跟這個錢老板有點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