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敢問如何稱呼!”面對如此豪氣的老板,我連語氣都尊敬了不少,畢竟這種人傻錢多的老板可不好找了……
“你就叫我虎哥就行!”男人回答道,又看了我兩眼,眉頭微微一皺,又說到:“我這里沒什么人,你就值夜班就行,到了晚上,要是有人你就干活,沒人你也可以睡覺,但是只有一點(diǎn),你要記住!”
“你說!”
“晚上來店里買東西的人,最好不要和他們多說話,看見穿黑衣服的,一定要低頭不要看它們的臉,看見穿白衣服的,它們要什么,只要是店里有的,你就給,不收錢,萬一你要是碰上穿紅衣服,千萬記住了,什么都不要管,只要看見穿紅衣服的,你直接趴在桌子上裝睡覺!”
虎哥的語氣十分嚴(yán)肅,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雖然我心中疑惑,可是這么好的工作可不好找了,便也沒有多問,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我知道了。
虎哥見我點(diǎn)頭,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將鑰匙扔到了柜臺上,又說到:“我就在里面睡覺,有事喊一聲就行,無聊可以玩電腦,好好干!”說完之后還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著虎哥走進(jìn)超市里面的一個小黑屋,我依舊覺著這個店有些詭異,只不過又有什么所謂呢,反正錢已經(jīng)拿到手了,實(shí)在不行,干完這一禮拜再說唄,反正這筆錢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默默的想著,走進(jìn)了柜臺,原本想著,第一天上班,給老板留些好印象,只是就這么干坐著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依舊是一個客人都沒有,我都快睡著了,看著虎哥似乎也沒有從那個屋里出來的樣子,索性我就坐在收銀臺后面玩起了手機(jī)。
就這么差不多過了三四個小時,差不多已經(jīng)晚上八九點(diǎn)鐘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門口的鈴鐺卻突然響動,一個穿著怪異的棕色格子衣服的人走了進(jìn)來,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還是這人本來氣色就差,臉上十分蒼白。
“一筒香,兩根蠟!”
來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的人十分不舒服,只是等了這么久才來了一個顧客,自然要照顧好了,只是聽見對方要的東西,我確是一愣,來超市買香和蠟燭?
“沒有!”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怎么沒有,不是在這嘛!”那人指了指我身后,我回頭一看,一愣,因?yàn)槲疫@才發(fā)現(xiàn),正常超市收銀臺后面擺放的應(yīng)該是煙酒之類的物品,而我身后卻是擺了一墻的元寶蠟燭紙錢之類的東西。
只是我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因?yàn)樽罱侵性?jié),所以老板才特意在店里進(jìn)了這些,雖然依舊詭異,但是這個地方詭異的點(diǎn)已經(jīng)太多了,我都見怪不怪了。
我從身后拿了東西,看著上面標(biāo)號的價格,隨口說道:“香四十五,蠟燭五塊錢一根,總共五十五!”
那人默默的掏錢,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訥,我也沒有在意,只是當(dāng)我從那人手里接過錢的時候,問道一股子紙灰味,不怎么好聞,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那人也沒在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只是奇怪的是,自從第一個顧客來了之后,進(jìn)超市的人多了起來。
穿的是花花綠綠的衣服,都不太像正常人的穿著,買的東西也奇怪,多是些元寶蠟燭之類的。
偶爾也有買些正常商品的,讓我驚訝的是,這家超市的標(biāo)價是不是有問題,一塊原價七塊五的巧克力,這里能賣三十,其他的正常商品也是如此,而那些購買的人似乎完全不在意這遠(yuǎn)比外面商品貴上好幾倍的情況。
而且這些顧客都還有一個特點(diǎn),那就全都臉色十分蒼白,人看起來也有些木訥。
只是我雖然疑惑,但我并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只是默默的算賬,收錢,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差不多快十二點(diǎn)的時候,來超市的顧客又少了起來。
我也樂得清閑,繼續(xù)玩我自己的手機(jī),等打算再過幾個小時如果沒人來的話,我就瞇一會,發(fā)正門口有鈴鐺,有人進(jìn)出的話,我聽得見。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刷著短視頻的我突然聽見門口鈴鐺再次響動,我頭也每抬下意識的說道:“需要什么自己拿!”
而后便隱約覺得眼前有一道紅影走過,我意識到了什么,猛地一抬頭,卻見一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的女人看著我。
不同于之前的顧客,這女人臉色紅潤,而且樣貌極美,人看起來也靈動許多,只是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她穿了一身的紅衣!
“你……!”
美女突然來到面前,我下意識的想要說話,只是我猛然響起之前虎哥千叮萬囑符讓我如果碰見穿紅色衣服的客人,千萬不要說話,直接趴在桌子上裝睡。
可是現(xiàn)在,我既沒有裝睡,而且還說了話,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那女人卻只是看著我,而后突然展露出一個笑容,一雙修長的玉手輕輕抬起,像我摸來……
女人的動作很慢,只是不知為何,我的大腦突然有些混亂,眼看著女人的手就要摸到我的臉時,后背處突然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讓我的腦袋猛地一清,而此時女人的手離我已經(jīng)近在咫尺,不知為何,我突然發(fā)覺有陣陣的寒氣從女人的手上傳來。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超市里面的小屋突然傳來一陣開門之聲,我眼前猛地一花,下意識的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虎哥打著哈氣從屋中走了出來,我再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紅衣女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我心中一陣嘀咕,只是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虎哥!”
“嗯,起個夜,怎么樣,第一天上班還習(xí)慣么!”虎哥揉著一雙絲毫沒有消散的黑眼圈,說道。
“還行!”
“可以,對了,我的規(guī)矩你還記得吧,沒有紅色衣服的人來吧!”虎哥本想回去繼續(xù)睡覺,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問道。
我想起剛剛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想了想,還是隱瞞了下來,畢竟這工作確實(shí)輕松,掙得還多,第一天就犯錯的話,有點(diǎn)不好意思,因此急忙搖了搖頭。
虎哥見此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頭回了房間,聽見房門再次關(guān)上的時候,我先是松了口氣,而后又有些驚奇。
一是那莫名其妙的紅衣女子,二便是剛剛后背處傳來的刺痛,這種刺痛我經(jīng)歷過一次,就是在我出車禍的時候。
是預(yù)警么?
我心中有些猜測,只是這畢竟不在家里,我也不好脫了衣服看看我身后坑了我這么長時間的紋身。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而后半夜也一直再沒有顧客進(jìn)店,困意漸漸上涌,不知不覺間,我便趴在了收銀臺上睡著了。
再次清醒時,是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嚇的我猛地驚醒,抬頭便看見虎哥那張臉,才算是松了口氣。
“行了,六點(diǎn)了,回家吧,今天晚上再來!”虎哥淡淡的說著,我也沒推辭,畢竟商量好的便是工作到早上六點(diǎn)。
出了超市,我實(shí)在是太困,而且坐著睡了一覺,腰痛的不行,想著反正直接發(fā)了一周的工錢,索性打個車回家得了。
只可惜,這地方實(shí)在是太偏,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看見出租車經(jīng)過。
上了車直接坐在了副駕駛,報了地址,就打算在車上瞇一會,可是車子剛行駛了沒幾分鐘,突然便停了下來,我只以為是紅綠燈,也沒在意。
只是等了好久,也沒見車子發(fā)動,我睜開眼睛,問道:“怎么了?沒油了?”
說著我看向了司機(jī),卻發(fā)現(xiàn)那有什么司機(jī),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畫著紅撲撲臉蛋的紙人,嘴上劃開一道口子,像是在笑,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嚇的我急忙想要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情急之下,我用拳頭將玻璃砸碎,從窗口爬了出去,而后發(fā)現(xiàn)外面霧蒙蒙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路。
我像是個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轉(zhuǎn)者,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道火光,我猶如看見希望一樣,急急忙忙的向那個方向走去。
走到了近前,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老太太,對著一個火盆正在燒紙。
原本我一直避開這些燒紙的人,如今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是個活人就行,大步像那老太太跑去。
只是那老太太卻看都不看我,專注的看著那個火盆,時不時的添上幾張紙錢,看起來有些詭異。
見這種情形,我的步伐也不自覺中慢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老人家,你這是干嘛呢?”
“燒紙!”老太太的聲音有些低沉,說著將手中最后一把紙錢扔進(jìn)了火盆里。
我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又問道:“老人家,那你知道這地方怎么出去么?”
那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繼續(xù)盯著那火盆,嘴里卻念念有詞道:“萍兒,紙錢燒過去了,接下來該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