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shù)一臉不以為然,振振有詞:“她不過是個妾室,給王妃請安天經(jīng)地義,小姐你不用怕她!”
就這時,屋外傳來一聲驚呼:“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別嚇我??!”
秦桑僵了僵臉,這下出事了。
昨天晚上她本想倚傻賣啥的惡心兩個人,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計謀!
今兒恐怕也不會好過!
她匆匆出門,就見南嫣倒在雪地里,臉色分外蒼白。
恰逢蘇御早朝回來經(jīng)過忘憂閣,就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
他一腳踢開忙著扶人的秦桑,彎腰抱起南嫣,進了暖閣,好在白術(shù)機靈,已經(jīng)將王府上的一個大夫叫了過來。
大夫把脈得出了結(jié)論,受了凍得了風寒,吃幾副藥就會好了。
蘇御心下一松,從暖閣出來,看著垂頭站在那里的秦桑,眼中盡是冰冷和厭惡。
秦桑福身,挨了一腳的左膀隱隱作痛,但還是咬著牙:“對不起,是我沒有看顧好南夫人!”
“啪!”
一聲脆響,秦桑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嘴角冒出一絲腥甜。
她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自己?
蘇御冷冷的勾了勾唇:“我以為你傻,竟不知你也有這么惡毒的心思?”
“我……”
秦桑正準備解釋,一旁的白術(shù)曲腿跪下,:“王爺,今日的事情是白術(shù)自作主張,不關(guān)小姐的事情!”
蘇御低低冷凝:“你可知她是誰?”
“白術(shù)知道,她是王爺?shù)膫?cè)妃!”
“那你還敢動她!”蘇御眸色一轉(zhuǎn),聲音里多了幾分狠戾:“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秦桑臉色一沉,將白術(shù)護在身后。
她倔強的盯著蘇御的臉:“今日的事情是個意外,王爺,若是真要打人就打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蘇御說得咬牙切齒!
秦桑死死的護住白術(shù),就在這時,屋內(nèi)的南嫣被人扶了出來。
蘇御連忙走了過去,將她擁入懷中,面色一軟,語氣也輕柔了下來:“身體不好怎么不躺著?”
南嫣脆弱了笑了笑,順勢靠在蘇御的懷里。
泛紅的眼眶顯得特別委屈:“王爺,今日的事情是我唐突了,不知道王妃晨起的時辰,想來丫鬟也不是故意的。”
她頓了頓:“新婚第二天,王爺就打人,傳出去王爺未免被人詬??!”
一番話下來,南嫣識盡了大體。
蘇御眼里盡是贊賞。
有丫鬟適時的送來披風,他順勢給她披好。
摟著她的手用力了幾分,而后才轉(zhuǎn)頭,冷眼看著秦桑和白術(shù)。
“今日嫣兒不計較,本王也不計較了。”
白術(shù)松了一口氣:“多謝王爺和側(cè)妃。”
蘇御冷冷的看了一眼沒有什么太大反應(yīng)的秦桑,以示警告,這才橫抱起南嫣出了忘憂閣,她嬌羞的聲音傳來:“王爺,這么多人看著呢?”
“沒事,抱你本王開心。”
“咋就王爺這么偏心呢!”
……
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仿佛其他的人都不存在。
白術(shù)連忙扶起秦桑,眼淚婆娑的看著她紅腫的臉,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小姐,都是白術(shù)不好,連累了小姐。”
她揉了揉發(fā)痛的側(cè)臉,扯嘴笑了笑:“沒事。”
白術(shù)煮了一碗雞蛋過來,給秦桑揉臉,邊揉邊哭,倒是秦桑也不似從前哭鬧了,多幾分鎮(zhèn)定和冷漠。
臉痛總好過心痛。
“白術(shù),以后離南夫人遠一點,今日就是個教訓。”
白術(shù)哽咽著答應(yīng):“小姐,我以后不會了。”
秦桑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眼淚。
白術(shù)給她揉了大半天的臉,這淤青和紅腫這才消了不少,后日就要回門了,斷不能讓府里人看笑話。
翌日,過了午時都沒人來再打攪秦桑了,這個破落的忘憂閣,映著寒冬臘月的天似乎又清冷的幾分。
耐不住白術(shù)的嘮叨,秦桑還是決定等蘇御下朝去跟他說一說回門的事情。
直至傍晚,蘇御才從宮里回來。
白術(shù)給秦桑裹了一件披風,兩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去了南嫣的海棠閣。
蘇御和南嫣正準備用晚膳。
秦桑沒有撐傘,細碎的雪落在肩頭,也是清麗可人的模樣。
南嫣看著她目光多了幾分嫉妒,轉(zhuǎn)瞬即逝。
而后南嫣連忙迎了過來,親昵的拽住她的手:“王妃過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王爺怕我冷特意吩咐膳房做了暖鍋子。”
不待秦桑開口拒絕。
南嫣便拽著秦桑坐下,又是擺碗筷,又是倒酒。
蘇御瞇眼打量著秦桑,她還是不怎說話,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心里的厭惡又不由得多了幾分。
迎著蘇御淬寒的目光,秦桑更愿意理會南嫣。
她沖她甜甜一笑:“謝謝南夫人,昨日的事是桑桑不好,讓南夫人生病了。”
南嫣尷尬一笑:“無事,今日已經(jīng)大好了。”
秦桑這才轉(zhuǎn)頭沖著蘇御道:“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
蘇御冷眼相待。
秦桑掐了掐手心,還算端莊的笑了一下:“王爺,明日就是婚后第三日,白術(shù)告訴桑桑要回門,所以,我是問問王爺要與我一同去嗎?”
“不去!”
蘇御神色一冷。
秦桑知道自己過來也是自取其辱,沒有爭辯也沒有哀求。
她朝著南嫣說了聲打擾了,這才和白術(shù)踩著冰天雪地回到自己的小屋,有婆子已經(jīng)將暖閣的爐子生了起來,也熱上了暖鍋子。
說是王爺施惠上下,所以今日的餐也好了些。
秦桑這才覺得自己真的是餓了,拉著白術(shù)和負責屋外的幾個丫鬟,圍著桌子吃起了飯。
幾個丫鬟模樣還小的樣子,秦桑囑咐白術(shù):“夜里給大家再添兩床被子,冷。”
“是,小姐。”
幾個丫鬟也連忙起身謝禮。
秦桑還是傻傻的笑了笑,幾個人對這個王妃其實是頗為同情的。
新婚夜就獨守空房,還被側(cè)妃連累挨了打。
“我們王妃人這么好,王爺怎么就看不到呢?哎!”
“是啊,王妃待下人都這般好,不像是會刁難人的人,我覺得側(cè)妃暈倒搞不好就是故意的!”
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果然這些開始向著自己說話了。
秦桑捧著碗,扒拉了兩口牛肉。
含糊不清的說道:“無妨,以后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苦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