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你爹去村委會了沒有?”
二愣子趕緊將田大壯叫住問道。
“沒呢,還在家。”
田大壯沒猶豫,直接對二愣子說道。
而他頓了一下,接著對二愣子說道:“二哥,之前你讓我跟李天佑打賭,但是我看他的果樹好像長得挺好呀……”
“噓……”
二愣子趕緊讓田大壯閉嘴。
他左右看了看,才接著說道:“你怕啥,到時候他要是讓你做啥事情,你就拿你爹壓他!”
二愣子就是利用了田大壯天生腦子不太好這一點(diǎn),所以才指使他去找李天佑的麻煩。
田大壯撓撓頭,他還想說些什么,但二愣子卻一溜煙的進(jìn)了他家院子,他也只好作罷。
“村長!村長!”
二愣子一進(jìn)去,就扯開嗓子喊叫。
村長還在茅廁蹲著抽煙呢,一聽到二愣子的聲音,煙都差點(diǎn)掉下去。
二愣子這混小子,找自己可從來沒好事??!
“嚷嚷啥?”
村長捂著鼻子,趕忙從茅廁出來,不然那二愣子搞不好就真的沖進(jìn)來了,
“你咋起這么早?這可一點(diǎn)都不像你???”
村長面不改色,試探的問了一句。
“要是別的事我就不說啥了,但這次的事情,我可忍不了!”
二愣子哼了一聲,故意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村長心中咯噔一下子,完了,肯定是件大事。
“李天佑是不是掙著錢了?”
二愣子壓低了聲音,對村長問道。
“我哪兒知道?”
村長眼睛一瞪,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啊。
“那他承包荒地是干啥?還買那么多沒用的果樹,估計早死完了吧?”
二愣子一臉精明樣,打算從村長這兒套些話出來。
不過村長畢竟是村長,二愣子那點(diǎn)小九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死沒死完,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村長哼一聲,就只回答了一個問題。
“那您也得著急??!”
二愣子故作夸張的看著村長,搞的村長一頭霧水。
“大壯可是跟李天佑打賭了,要是他的果樹長好了,那李天佑讓大壯干啥,大壯都得聽他的!”
二愣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田大壯肯定不敢將這個事情跟他爹說,但是自己敢啊!
“啥?”
村長當(dāng)時就愣了,他那傻兒子咋想的?
“不可能!是不是你指使他的?”
村長眼睛一瞇,怪不得前幾天他總看見大壯跟這二愣子在一起。
田大壯從小腦袋就不是很好,是腦部的一些問題,不過影響不是很大,所以也沒有怎么治療。
所以村長從小就管的很嚴(yán),不讓田大壯出去欺負(fù)人,當(dāng)然也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他。
“叔,您這就誤會我了??!”
二愣子看著像是否認(rèn)的樣子,但他接著就是說道:“我就是提了個意見,之前大壯不是被李天佑捉弄過嗎?我就想著幫幫他……”
村長越聽越氣,他就知道是這二愣子欺負(fù)他兒子!
“我相信天佑這孩子,他不會讓大壯干啥的!”
村長氣的吹胡子瞪眼,不想跟二愣子多說。
但二楞子卻拽住了村長,說道:“要不您就給我現(xiàn)在解決了,不然我就找到村委會去!”
村長雖說一心一意為了和田村,但是這二愣子跟有理沾邊的事,他是一件都沒干過。
尤其現(xiàn)在利用自己的兒子,去對付李天佑,他怎么可能愿意聽二愣子廢話?
“行!有啥事你就給我到村委會說清楚,你要說不清楚,我也得找你去說清楚!”
村長氣鼓鼓的回了屋,收拾一番,連飯都沒吃就往村委會趕去。
二愣子心里雖然生氣,但他沒有著急跟著去,他打算等人多一點(diǎn)再去。
他這么多年潑皮無賴不是白當(dāng)?shù)模匀恢涝趺床拍軐⑹虑楦愕母鼜?fù)雜。
而李天佑此時還在家里呼呼大睡,睡夢中他都在給池塘催生,甚至整個池塘都擠滿了各種豐富的水產(chǎn)。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王虎的聲音傳來。
“哥,天佑哥,你快醒醒??!”
王虎敲著門,剛剛田小花給他發(fā)信息,說二愣子在村委會大鬧了一番。
而且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李天佑,所以他才趕緊來找李天佑。
李天佑迷迷糊糊起床,一看時間,他才睡了四五個小時。
“咋回事?”
李天佑睡眼惺忪的開著門,看著著急的王虎有些不太理解。
“二愣子差點(diǎn)把村委會給掀了,說你占了他們的家的地,要村長給他一個交代!”
王虎著急的拉著李天佑就往外走,不過李天佑卻不著急。
他知道二愣子就是想逼著他過去,但他就不去,有本事他就真的把村委會掀了?
李天佑一頓磨蹭,距離王虎來他家都過去一個小時了。
“估計那二傻子也折騰累了,咱們過去看看。”
李天佑收拾好了后,這才慢吞吞的往外面走去。
果然,等李天佑過去之后,村委會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
不過看熱鬧的村民們還沒有離開,村長幾個人則是搬著桌子椅子,坐在院子里面,跟二愣子大眼瞪小眼。
“村子里要開會啦?怎么這么多人?”
李天佑扯著嗓門在門口嚎了一嗓子,眾多村民都將目光看了過去。
尤其是村長,現(xiàn)在看到李天佑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咋回事,咋現(xiàn)在才來?”
村長趕緊走了過去,瞪著李天佑問道。
“我不是聽說有個傻子在村委會大吵大鬧么?萬一傳染給我咋整?”
李天佑嘿嘿一笑,然后跟著村長走到了院子中間。
周圍那些村民都圍成了一圈,真像是古時候縣衙里面對簿公堂一樣。
“你才傻呢!”
二愣子直接指著李天佑的鼻子,大罵了一聲。
而李天佑根本沒搭理他,他眼里只看見陳德柱起身不知道干啥去了。
“說吧,咋回事?”
于是乎,他就偷摸摸將椅子搬到了場地中央,舒舒服服的看著村長問道。
“讓他自己說。”
村長也不愿搭理二愣子,就讓二愣子自己來說。
“李天佑,你知不知道你承包的那些地,有一部分可是我那過世的母親的!”
二愣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這一刻跟李天佑對質(zhì)了。
李天佑看著二愣子,眨巴眨巴眼睛,直接道:“不知道。”
李天佑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搞的二愣子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
“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了,你不打算說點(diǎn)啥?”
二愣子強(qiáng)忍著揍李天佑一頓的沖動,接著問道。
“說啥?”
李天佑一愣,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雖然懂點(diǎn)風(fēng)水之術(shù),但我也不是通靈法師啊,你小說看多了?”
李天佑白眼一翻,一副無語的樣子看著對方。
二愣子又被李天佑給擺了一道,他就不相信李天佑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意思!
“臭小子,既然你不要臉,那我也不用給你留臉面了!”
二愣子氣呼呼的,伸手指著李天佑,然后沖周圍的村民說道:“大家伙都聽好了啊!”
“他一個一窮二白的混小子,不知道哪兒來的錢,居然承包了那么大的一片荒地,就連村口的池塘都承包了!”
二愣子義憤填膺,接著說道:“這些錢來路正不正我就不說了,但他承包的荒地,有我那過世的老母親的一部分!”
李天佑瞇著眼睛,沒打斷這二愣子說廢話,他知道二愣子故意強(qiáng)調(diào)一遍一定另有圖謀。
“可憐我那老母親,過世了也沒有辦法安寧,連地都被他用不知道哪兒來的錢給占了,他難道不應(yīng)該讓出來嗎?”
二愣子鋪墊了這么久,還故意栽贓李天佑的錢來路不正,以此來博得同情。
眾人一聽這話,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李天佑確實之前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混小子,他哪兒來的錢?
“你說那地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李天佑見二愣子沒話說,這才是將他說的話給打斷了。
“咋能不是我的?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當(dāng)年村里分地給我媽的合同?”
二愣子準(zhǔn)備的還挺充分,直接從口袋拿出來一張泛黃的紙。
不過這這張紙在二愣子手里面,誰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是啥,但當(dāng)年村里分地的時候,確實是有合同的。
“你們看他,之前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現(xiàn)在我都告訴他了,他居然還懷疑我那過世的老母親!”
二愣子差點(diǎn)說的就哭了,周圍那些村民也像是被感動了一樣,甚至有小姑娘都開始抹眼淚了。
李天佑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二愣子表演,他還想著二愣子啥時候能自己把自己給搞哭呢。
“演完啦?”
過了一會,二愣子沒動靜,李天佑才是問道。
“那你把那玩意拿來給我看看,我好把地還給你。”
李天佑沖二愣子招招手,想看看他手里的合同。
“那怎么行?要是你直接給我撕了呢?”
二愣子直接拒絕了李天佑,不過他不出示證明,誰也不敢保證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天佑見他這樣,就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村長。
“村長叔,難道你們就沒有啥證明么?”
李天佑撓撓頭,他雖然不懂,但村子里一定有記錄才對。
村長搖搖頭,抬頭看了一眼剛從辦公室出來的陳德柱。
“問你陳叔吧,他是村里的會計,早些年的文件都是他一手放起來的。”
村長兩手一攤,這事跟他沒啥關(guān)系。
分地確實是他分的,但具體實施都是下面人做的。
這也印證了一句話,別拿村長不當(dāng)干部。
陳德柱剛回來就被點(diǎn)名,想坐下再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凳子不知道啥時候又去了李天佑那混蛋屁股下面了。
“時間太久了,村委會都搬了好幾次了,要找文件也得問鎮(zhèn)子上要。”
陳德柱同樣是甩鍋,他還不想沒事找事呢。
說罷,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地站在了一旁。
而這么一來,二愣子那件事情可就真是死無對證了,除非他愿意將證明交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