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手術過程很順利,王龍的運氣不錯,趕上了唐棣主刀。一些比較麻煩的位置,唐棣都用了一點點能力,幫他先維持住,之后的縫合就簡單了。
盡管如此,這場手術的時間都持續(xù)了將近五個小時,算是大手術了。
剛出手術室,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一個小護士就說劉副院長找他。
得,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唐棣輕嘆一聲,連著那個普外的大夫一起去了劉田的辦公室。
“等會,我也去。人我打的,有什么事沖我來。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詩雨軒自告奮勇的要跟唐棣一起去,唐棣連忙擺手:
“姑奶奶,您就別添亂了。這破事夠亂了。”
詩雨軒哼了一聲,對著那小護士說了句帶路,趾高氣昂的走在了最前面。
進了劉田的辦公室,之前被詩雨軒打飛半嘴牙的王太太這時候帶著一個頸部固定器,看來剛才那一巴掌是真不輕。
“就是這個女的!老劉,這事情絕對不能輕饒了她!我跟你說,她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巴掌,我爸從小都沒敢打我。”
王太太看見詩雨軒,立刻就開始告狀,雖然之前穿著寬大的手術服戴著口罩,但是詩雨軒身材著實魔鬼,手術服也干不住,這時被王太太一眼看出來也不奇怪。
“我呸!寧馬今天必死,在手術室你跟個老母驢嚼蛤蟆一樣,滿嘴噴膿的,不打你打誰?不想挨打,你倒是干人事啊。還在那質疑大夫的專業(yè)水平?我是配鑰匙的,你配嗎?你配幾把?就你干那事,沒個十年腦溢血絕對干不出來,建議您跳樓重來??词裁纯矗康墒裁囱??你個近親繁殖的崽種。”
詩雨軒用和她容貌完全不同的話語,說的這位王太太都開始翻白眼了。
唐棣在旁邊的也是咽了口口水,心想這就是血統(tǒng)純正的祖安人嗎?竟然恐怖如斯。
劉田連忙伸手,給王太太掐人中,好半天王太太才喘勻了氣,卸了妝跟鬼一樣的臉此時跟個石磯娘娘一樣指著詩雨軒尖叫著:
“你你你,你個小娘皮,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說著王太太沖過來,就要去撓詩雨軒的臉。
詩雨軒看都不看,抬腿就是一腳把她踢翻在地,一點情面都不留。詩雨軒不管怎么樣,那都是軍中百戶官,雖然是大小姐,但也是正兒八經(jīng)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能動手一般不廢話。當然,游戲里只能動嘴,也是沒辦法。
“給,給大理寺巡查隊的王隊長打電話!快點!”
大理寺,就是專門管犯罪和民事糾紛的部門,職能廣泛。
王太太這次算是明白,詩雨軒武力值太高,干脆給負責治安的大理寺的熟人打電話。
“喊人啊?那正好啊,一起。”
說著詩雨軒也掏出了手機,隨便說了兩句掛斷,大大方方的坐下等著。
唐棣這時候湊過來小聲道:
“哎,差不多完了。”
詩雨軒嘖了一聲,白了唐棣一眼,想著唐棣對木水和那黑人出手的時候挺果斷的,怎么對一般人這么寬容啊?
坐在辦公桌那邊的劉田現(xiàn)在才是最著急的,這位王太太的老公,也就是王龍。是當?shù)叵喈斢忻母缓?,而詩雨軒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院長之前還交代他對詩雨軒客氣點,作為一只老狐貍這時候拿起電話,臉色巨變,說了句樓下急診,要人去會診,轉身就跑了。
神仙打架,自己這小蝦米可別被殃及池魚了。
不一會,王太太叫的人就到了,七八個人全都是穿著大理寺制服的巡察。
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目光銳利,一進來就把目光看向了詩雨軒道:
“你就是那個在手術室里打人的大夫?”
詩雨軒沒半點膽怯,大方的一點頭,臉上的表情好像還在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唐棣心中嘆氣,他現(xiàn)在感覺那王太太都快成受害者了。
“王程,就是她!你看他把你嫂子打成什么樣了!你看看!”
沒錯,王程正是王龍的弟弟,聽說自己那小嫂子被打了,二話不說帶著人就來了。
“嫂子,別著急,這事情交給我。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而且我勸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們這些糙老爺們,可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說著,王程的目光還非常不老實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詩雨軒。
被這種侵犯的目光上下打量,詩雨軒手指輕敲扶手,殺意涌上心頭:
“你要是還想要你那對眼睛,就管好了。不然我不建議把它們摳出來。”
“你連巡察居然都敢威脅了!王程,我跟你說,絕對不能輕易饒了這小賤人,最少給我判她二十年!”
王太太此時甚是得意,有自家小舅子誠邀,果然那小賤人不敢動手了。
王程也冷笑起來,一揮手道:
“去把她給我拷起來。”
說著,王程身后的幾個巡察就朝著詩雨軒走了過來。
“我看看誰敢。”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和王程他們一樣,穿著大理寺制服的人走了進來,此人雖然鬢角泛白,但是身姿筆挺,行走之間腰桿筆直。
“你是誰手底下的?情況都不問清楚了就要抓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這人一進來,瞪著王程就教訓起來。
王程見了這人,只是短暫的一思索,立刻腿就軟了。
天北市大理寺少卿,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
“來的時候情況我已經(jīng)從劉副院長那邊了解了,現(xiàn)在王程你和你的嫂子,都要去衙門接受調查。膽敢反抗,耍花招的,我授權開槍。”
說到最后,這位少卿大人眉頭一凝,那股子軍中的味道就出來了。
“你他么的是誰啊!王程,你好歹是個隊長了,這人是誰……嗚嗚”
王太太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呢,依舊囂張,可是卻被王程堵住了嘴。然后幾個巡察上去給他們戴上白銀手鐲,蒙上黑布給帶走了。
唐棣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對詩家的厲害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雨軒,好久不見啊。”
人都走了,只剩下那位少卿和他身邊一個年輕人了,那年輕人看事情差不多,就去和詩雨軒笑著打了個招呼。
詩雨軒看見這人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但礙于禮節(jié)也是點了點頭。
“那個,唐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天北市的大理寺少卿,何坤叔叔。以后遇到什么麻煩,聯(lián)系何坤叔叔就好。”
似乎是為了不和那帥氣年輕人糾纏,詩雨軒立刻跑到唐棣身邊,給他介紹了一下。
何坤也是詩家一派的,自然知道她大小姐的身份,笑呵呵的跟唐棣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
“雨軒,不知道這位是誰???”
這時,那個年輕人突然問了一句,目光還在唐棣身上審視著,覺得有眼熟。
詩雨軒還沒說話,何坤就搶先道:
“圣翰,你可能不知道吧。雨軒這次回來,具詩老哥的話說,是回來結婚的。想必結婚的對象,就是唐小兄弟吧?”
唐棣聞言苦笑了一聲,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正是在下啊。也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么孽,就趕上這倒霉事了。”
“嘿!姑奶奶命都差點搭上,現(xiàn)在你倒先惡人先告狀了?”
詩雨軒一個白眼翻得都要看不見瞳孔了,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兩人這仿佛打情罵俏的舉動,落在圣翰眼中讓他如墜冰窟,瞬間看向唐棣的目光就冷了幾分,而且他看著唐棣的臉,瞬間想起了一件事:
“雨軒,這個叫唐棣的人我有印象,你不能和他結婚!我在隊里的檔案中見過他,他,他就是那個多木托的惡魔!”
砰砰。
這話一說,唐棣心臟猛地跳動兩下,呼吸都急促起來。
無數(shù)人臨死之前的哀嚎,抱著父母尸首痛哭的孩子,以及自己暴走時猖狂的大笑,這些塵封已久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喂,張圣翰,說話客氣點啊。不管怎么說,我和他現(xiàn)在是名義上的夫妻,別過分了。”
詩雨軒知道的可比張圣翰多,這時候自然維護唐棣,但是她也沒注意到唐棣的正在發(fā)生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