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只說收下你的膝蓋,也沒讓你五體投地。楊兄,你這好么做就有點過分了!”
楊濤攤那模樣一看就是裝的,馮銳連理都不帶搭理的。
“服務(wù)員,等下人醒了酒錢管他要,我們就先走了。”馮銳瀟灑道。
“可是……”服務(wù)員卻一臉惆悵,這人都走了,她這賬還要的回來?
“沒啥可是的!”
馮銳笑呵呵抬手指指李虹,“喏,這是他未婚妻。還有,門口那叫新提的寶馬也是你們這楊老板的,放心!酒錢一分不會少你的!”
說完,馮銳攙扶起前老丈人李躍民就往門口走。
“馮銳,你……”
李虹急得面紅耳赤,想追出去,卻又操心還躺在地上裝死的楊濤。
而躺在地上的楊濤,本想著裝裝死混過去,卻沒想到馮銳還有這手。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該起來,還是應(yīng)該繼續(xù)自己的表演……
“爸,不,李叔叔,讓您見笑了。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了,才在您的壽宴上做了這么出格的事……”
馮銳轉(zhuǎn)身,首先情真意切的給李躍民道起歉來。
“不不不!”
今天這情景,雖說鬧得有點兇,可是李躍民打心眼里還是贊同的。
說實話,看著馮銳在李家當牛做馬這么多年,這次終于有了揚眉吐氣的一天,他看著也解氣。
“沒關(guān)系,馮銳啊,我就知道你這個小伙子心眼兒不是真壞。這事兒跟你沒有關(guān)系,都是李虹他們做的不對,像你這樣的小伙子她不要是她沒福氣!你在我們李家也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真是辛苦你了。”
李躍民越說越激動,顫顫巍巍拉起馮銳的手,“以后,你要是愿意啊,你還可以管我叫爸,我就中意你這小伙子!”
“哎,爸!”
馮銳感動的眼睛一酸,心里的內(nèi)疚也終于落地。
轉(zhuǎn)身,馮銳管李躍民要了賬戶,把之前說好二十萬房款一分不剩的轉(zhuǎn)過去。
除此之外,他還另外多給了老丈人十萬塊。
老人家一輩子勤儉節(jié)約慣了,當初買房子的時候真是傾其所有。這回,馮銳終于有錢了,也讓老人家手頭寬松些。
打車回酒店,馮銳抬腳就準備回房間。
到底是幾千塊一晚上的總統(tǒng)套房,那床睡起來都格外舒服。
“哎呦喂,這是誰?。肯沽搜蹎??橫沖直撞的?”
才剛下車,馮銳一個不小心跟從大奔車下來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這女人一身名牌,濃妝艷抹,手上還拎著個驢牌的包包,雖然長得不行,但看起來挺珠光寶氣的。
她瞥一眼馮銳的出租,再看看他這身窮酸的地攤貨,頓時一陣鄙夷。
“不好意思哈,剛剛走得急,沒看見您,沒事兒吧?”馮銳微笑道歉。
到底是自己的責任,馮銳自動把臟話全過濾了。
“不好意思?”
女人鄙視的用手掃掃自己的裙子,跟著就抬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的大金鏈子,頤指氣使道,“我這金鏈子被你撞壞了,你看怎么辦吧?”
“這從來只聽說過紙糊的東西才能被撞壞,這金鏈子還能被撞壞?不會是假的吧?”
馮銳雖然不懂,可細看就能看出這女的一身全是冒牌!原本想著都是自己的錯,沒成想這冒牌女居然蹬鼻子上臉,不僅態(tài)度差,還訛上自己了?
冒牌女顯然被猜中了心思,立馬雙手叉腰,聲音都提高了八度,“你個窮逼這話什么意思?說我戴的是假貨?你有什么證據(jù)?”
“倒是你!”冒牌女一雙眼睛滴溜溜在馮銳身上打轉(zhuǎn)。
“看你穿得這么破破爛爛的,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肯定是故意來偷東西的!”
“這里是酒店,出現(xiàn)在這兒肯定是住唄!難道像你一樣?過來裝逼?”
“住店?就你這模樣也配住這么高檔的酒店?別笑掉了大牙!”冒牌女壓根不相信。
“怎么?這酒店很高檔?”雖說這總統(tǒng)套房是不錯,可也不過就是五位數(shù)。
“就你?還總套?”冒牌女一臉恥笑,“你要住的起總套,我他媽就能住行政處了!”
“這年頭,吹牛逼的人實在太多了!就連你們這些登不上臺面的窮逼也開始裝大尾巴狼?”
“這里是公共場合,滿嘴米田共可不符合你這精心裝扮出來的人設(shè)啊。”
“還人設(shè),米田共?就你這模樣給我瞎拽什么?我今天話撂這兒了,你要能住上這總統(tǒng)套房,哪怕是一晚,老娘我直播吃翔!”
馮銳一臉不可思議,強忍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姐姐,萍水相逢,為了我,要不要這么拼?”
“拼不拼管你屁事!先說好,你要住不起這總套,就給老娘把這金手鏈賠了!老娘這是要給你上上課,讓你看看,什么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
……
馮銳無可奈何搖搖頭,見過人爭著搶著拾錢,還沒見過人擠破頭拾屎……
當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
“馮先生,請問您有什么吩咐?”馮銳才剛往前臺邊兒上一靠,柜臺后面穿著制服的小姑娘已經(jīng)笑臉相迎。
要說這五星級大酒店貴,單是看這前臺的素質(zhì)就不一般!馮銳怎么說也是昨天半夜才入住的,今天這前臺小姑娘就已經(jīng)能準確的認出人來。
“您總統(tǒng)套房配送的豪華晚餐已經(jīng)準備妥當,您看您是要在房間里用餐?還是在餐廳里?”
“等一下!”
冒牌女才剛聽個頭,就已經(jīng)忍不住打斷,“那個,前臺是吧?我看你剛剛既沒調(diào)客人資料也沒看電腦,你確定這個窮逼就是總套的客戶?你們這服務(wù)也太不專業(yè)了吧?”
“不是的,女士。”
前臺小姑娘雖然氣憤,但依舊保持著職業(yè)微笑,“一年來能住我們酒店的客人我們都有記錄的,像馮先生這樣,訂了我們最高等級的總套那更是屈指可數(shù)。公司對這樣的高優(yōu)質(zhì)客戶有要求,我們肯定是不會錯的!”
剛剛這前臺小姑娘就已經(jīng)隱約聽見冒牌女對馮銳的冷嘲熱諷,她平時把這種嫌貧愛富的嘴臉見得太多了,就討厭這樣的人。
“這位小姐,要不您報也一下您的姓名或者電話,我?guī)湍橐幌履姆块g?或者,您還需要什么幫忙的嗎?”
“我……這……”
其實,冒牌女不過就是跑到這么高檔的酒店裝有錢人,碰碰運氣約個炮,要不就碰個瓷兒。
剛剛以為能趁機把馮銳這個土包子敲詐一把,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是個正主兒?此刻,兩條腿已經(jīng)開始有些微微發(fā)顫。
“哦,這位大姐啊,她說她是來這兒就是想直播吃翔的。”馮銳一張臉定的平平的。
“你看你們酒店這里有什么房間夠格的?至于這房錢嘛,就算我賬上,畢竟,這種大場面,我長這么大也沒親眼見過……”
“???好……沒問題。馮先生,我這就為這位小姐找一間合適吃翔的房間。”
這還真是專業(yè)素質(zhì)過硬!
前臺小姑娘聽到馮銳的吩咐,還居然真就認認真真查起來。等她再抬起頭,冒牌女早就一溜煙跑的只剩下拖鞋了。
……
這點不過就是個插曲,以馮銳現(xiàn)在這身份,壓根沒把這種女人當回事兒。
溜溜達達先去餐廳吃飽了,這才回房間,美美洗了個澡。
馮銳渾身滑溜溜的躺在柔軟的鵝絨被上,思忖著既然這么有錢了,下一步該干點啥?
到底是左手一個iPhoneX?還是右手一個iPhoneX?還是左手右手各來一個iPhoneX?
正左右為難呢,扔在床頭的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
一拿起來,又是李虹她弟,李東的電話。
打從張記出來,馮銳的電話就沒斷過。不是李虹的大姑媽,就是李虹她二舅。
一個個都被馮銳今天酒席上的表現(xiàn)深深折服了,都想趁著這機會再跟他進一步深交一下。
“從前看我窮光蛋的時候,一個個都不給好臉。這會兒看有利可圖了,這幫人就跟蒼蠅似得圍著你轉(zhuǎn)。”
天底下,哪兒有這么樣的好事兒?
今日你愛答不理,他日你高攀不起!
馮銳直接摁了掛斷鍵,這種人清除!拉黑!以后絕對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關(guān)機了,手機自然沒法用了。
光這么干躺著也無聊,馮銳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來,隨便套了件衣服直奔最近的手機大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