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核釘?再去買不就是了?”
寧青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說的輕巧,那七枚棗核釘是我?guī)煾競鹘o我的,威力無窮,我絕不能丟。”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把棗核釘先取出來?”
“廢話,那古尸之所以動彈不得,就是因為被我的棗核釘打入脊背大穴,如果將其中一枚棗核釘取出,他就會立馬起尸逃走。”
盧子晨接二連三被嗆,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只好留在原地等候。
足足過了接近一個小時,那具古尸才化為焦炭,寧青陽折了一根木棍,將埋在黑炭中的七枚棗核釘撥了出來,收進褡包。
“走吧。”
盧子晨帶著寧青陽上了巡捕車,往市區(qū)駛?cè)ァ?/p>
車上,寧青陽突然說道:“對了,通知考古隊,那個隋朝古墓不能再挖掘了,墓中的陪葬品也不能出土,必須放回去。”
“為什么?”盧子晨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隋朝墓應(yīng)該有個陪葬坑,多年沉積地底,怨氣沖天,聚而不散,所以才會造成古尸起尸的情況。”
“墓里頭的陪葬品經(jīng)過千百年怨氣腐蝕,沾染了許多死氣和邪氣,如果落進活人手中,勢必會帶來災禍,是不祥之物。”
盧子晨皺眉,“這就難了,對那些考古人員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比墓葬中的陪葬品和古尸更吸引人的了。”
寧青陽聳肩,“這就與我無關(guān)了,事情的利害我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至于怎樣解決,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就沒有辦法將陪葬品上面的死氣清除掉嗎?”
寧青陽道:“當然可以,但需要有道之士作法才行。”
“那不就好了,你可以作法祛除死氣啊。”
“我才不干,隋朝墓中的陪葬品被怨氣和死氣滲透千年,早已融為一體,想要祛除談何容易?”
寧青陽想都不想就搖頭拒絕了。
盧子晨眼珠一轉(zhuǎn),心生一計,故意激道:“原來你是道行不夠啊,沒事沒事,泗江市離茅山不遠,到時候我去請真正有本事的道長下山就是。”
寧青陽聰慧過人,心如明鏡,自然能看出盧子晨在用激將法激自己出手。
他本性不喜攀比,激將法對他起不了作用,于是歪歪腦袋,沒有搭理她。
盧子晨有種使勁全力,卻一拳打空了的感覺,很是難受。
車子很快就駛進市區(qū),在巡捕大隊前停下。
盧子晨將寧青陽帶到審訊室,讓他在這里稍等一會兒。
寧青陽要回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林雁的電話。
“喂,寧青陽,怎么樣了,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那具古尸呢,你解決了嗎?”
林雁剛接起電話,立馬問出一大串問題,跟連珠炮似的。
寧青陽直接打斷道:“住口,妙雪在嗎,讓她接電話。”
“喂,我是在關(guān)心你,你什么態(tài)度呀!”林雁氣急。
寧青陽服了這個女人了,妥協(xié)道:“好啦,謝謝你的關(guān)心,快讓妙雪接電話。”
“哼,沒良心的家伙!”
林雁不滿的嘀咕了一聲,然后將手機遞給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楊妙雪,“妙雪,你哥電話。”
楊妙雪拿起手機,登時也蹦出一大串問題來,“哥,你終于聯(lián)系我了,怎么樣了,那具古尸找到了嗎?你現(xiàn)在在哪里,沒受傷吧,吃飯了嗎?”
寧青陽苦笑,“我沒事妙雪,古尸已經(jīng)被我找到燒掉了,我現(xiàn)在在巡捕大隊,一會兒錄個口供就能走。”
楊妙雪喜道:“太好了,那我去接你吧?”
“行,正好我午飯還沒吃,讓你林雁姐多帶些吃的來。”
“沒問題。”
剛掛斷電話,審訊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盧子晨左手抱著一疊文件,右手舉著電話在耳邊,“明白,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謝局長!”
掛斷電話后,盧子晨難掩臉上的喜悅之色,打開文件夾擺在寧青陽面前,又遞給他一支筆,笑道:“雖然非常天方夜譚,但局長還是相信了我的結(jié)案理由,這次真的多虧了你,案子才能順利結(jié)束。”
“謝禮就不用了,請客吃飯就行。”
盧子晨心情十分愉悅,文言點頭笑道:“沒問題,時間你定。”
說著,修長的食指在文件上點了點,“在這里簽個名,你那起惡意焚燒古尸的案子也能結(jié)了,至于展覽館那里,上頭會有交代的。”
“謝了。”
十幾分鐘后,林雁帶著楊妙雪趕到巡捕大隊,楊妙雪見寧青陽衣衫破爛,渾身上下遍布血痕,眼圈立馬就紅了,手里的兩袋食物直接掉落在地。
“哎呀,可惜了。”
寧青陽慘呼一聲,忙彎腰將袋子提起,長出了口氣道:“呼,還好,沒灑。”
楊妙雪強忍著沒有落淚,聲音哽咽道:“哥,你...疼嗎?”
寧青陽將兩袋食物放在審訊桌上,一邊打開一邊渾不在意的笑道:“剛開始有點兒,被涼水浸泡過后就沒知覺了。”
楊妙雪敏銳的捕捉到了寧青陽話語中的信息,問道:“你下水了?”
寧青陽點頭,“是啊,那具古尸躲在山里的地下河里頭,我廢了好大勁兒才把他逮住。”
他忽然想到什么,忙對盧子晨道:“對了,地下河里有一群變異的食人魚,記得通知未來施工的工人,千萬別掘到地下河,否則就得喂魚了。”
盧子晨驚道:“食人魚?地下河里居然還有這東西?”
“我也是下去了才知道的,差點兒就陰溝里翻船了。”
寧青陽打開一盒干炒牛河,拿著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行,我會做好相應(yīng)安排的。”
等寧青陽把足足兩大袋食物全部消滅候,楊妙雪馬上道:“哥,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寧青陽搖頭,“沒事兒,一點皮外傷而已,哪兒用得著去醫(yī)院啊,沒那么矯情。”
楊妙雪皺眉,“不行,你身上傷口少說也有幾十道,必須去醫(yī)院消毒包扎,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寧青陽拗不過楊妙雪,只好跟著她去醫(yī)院了。
處理完傷口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寧青陽撥通盧子晨的電話,笑道:“盧副隊長,我們明早就要走了,你不是說要請客吃飯嗎,就今晚吧。”
“行啊,幾點?”
“七點,在宏宇商業(yè)大廈的愛美特海鮮自助餐廳。”
“沒問題。”
艾美特海鮮自助,可以說是整個泗江市最貴的自助餐廳了,不僅菜品豐富,海鮮也是從南鄉(xiāng)市那里空運過來的,非常新鮮。
七點很快就到了,脫掉一身制服的盧子晨看起來還是那么精明干練,英姿颯爽。
四人在餐廳大吃了一頓,直到九點多鐘才離去。
回到酒店,寧青陽長吁短嘆,心疼他那柄親手打磨的桃木劍,才用沒多久就跟那具該死的古尸玉石俱焚了,實在是可惜。
第二天一早,寧青陽三人就搭乘高鐵趕回云江市。
林雁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回考古研究所,寧青陽帶著楊妙雪來到學生街,打開了久違的門鎖,狠狠伸了個懶腰。
“哎呀,闊別多日,總算是回來了。”
楊妙雪扶著寧青陽,帶他到沙發(fā)坐下,笑問:“哥,你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飯回來。”
寧青陽苦笑,“妙雪,你哥身子好得很,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呵護,我這里有餐館電話,讓人送過來就行了。”
楊妙雪;扭捏一番,小聲問道:“哥,臥室里只有一張床,我睡哪兒呀?”
“你當然是睡床上啊,你哥我從小摸爬滾打,連樹梢上都睡過,沙發(fā)對我來說完全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