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jīng)義是寧海市巡捕大隊的副支隊長,這幾年一直在跟蹤調(diào)查幾起女子失蹤案件,曾好幾次把目標鎖定在潘勝身上。
可惜現(xiàn)場留下的證據(jù)不足,他頂多讓潘勝依法配合調(diào)查,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多年來,這一直是他放不下的一樁案子。
除了證據(jù)不足之外,潘勝他爹的能量過于龐大,稍微使些錢財手腕就能讓林經(jīng)義束手。
有一次林經(jīng)義一周內(nèi)連續(xù)三次把潘勝帶回巡捕局問話,事后領導來電,給林經(jīng)義扣上一些有的沒的罪名,強令他帶薪休假三個月。
林經(jīng)義據(jù)理力爭,但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被迫妥協(xié)。
雖然偵破的希望渺茫,但林經(jīng)義一直沒有放棄過調(diào)查潘勝和幾起女子失蹤案件的關聯(lián)。
有了之前的教訓,林經(jīng)義也明白潘家的能量難以想象,這一切只能在暗地里進行。
林經(jīng)義做這些,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而是想還那些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們一個公道。
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潘勝狗改不了吃屎,而且還露了餡兒,而且還糊里糊涂地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樣一來,林經(jīng)義就有充分的理由把潘勝扣押在審訊室里,二十四小時隨時提問,他有信心一定能問出些什么。
這時,寧青陽突然開口了,“林巡捕,我相信這幾年寧海類似的案件應該有不少吧,不如你問問潘公子?。?rdquo;
林經(jīng)義看向穿著一身道袍的寧青陽,心想潘勝又不傻,怎么可能會承認這些?
但林經(jīng)義不知為何,覺得寧青陽的話可信,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問潘勝,這幾年發(fā)生的女子失蹤案件是不是和他有關。
奇跡發(fā)生了,潘勝竟真的點了點頭。
林經(jīng)義下意識回頭看了寧青陽一眼,忙讓小趙掏出錄音筆,一邊錄音一邊筆錄,然后又詳細問了潘勝一些案情經(jīng)過。
沒想到潘勝問什么就答什么,說出的真相也令人心驚憤慨。
林元寶咬牙罵道:“真是個畜牲,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里頭這么骯臟,害了這么多姑娘,死十次都不夠。”
林雨虹也心有余悸的看著潘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帥氣親和的人,竟是個人面獸心的人渣。
果然是皮相惑人眼,惡魔心中存。
林經(jīng)義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小...小趙,記錄好了嗎?”
小趙重重點頭,“都記錄好了。”
林經(jīng)義道:“馬上帶他回支隊,把這幾年所有女子失蹤案的案卷找出來,逐一審問。”
“是。”小趙點頭,掏出手銬銬住潘勝雙手,扯著他走出410,進入電梯。
林經(jīng)義又對寧青陽三人敬了一禮,然后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帶三位回支隊錄口供了,你們放心,這次潘勝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
林雨虹點頭,“謝謝林巡捕。”
“不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再見。”林經(jīng)義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出房間,離開酒店,押著潘勝回支隊了。
寧青陽伸了個攔腰,打了個哈欠,“終于結(jié)束了,真是麻煩啊。”
他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等等。”林雨虹突然叫住了她。
“還有什么事???”寧青陽側(cè)頭,語氣很不耐煩的問。
林雨虹齒咬下唇,聲若蚊吶道:“謝謝。”
“你說啥?沒聽清啊。”
林雨虹頭更低了,提高一些聲音道:“我說謝謝。”
“哦,我還以為什么呢。”寧青陽翻了個白眼,揮手道:“光是謝,又沒謝禮,不能吃不能喝的。”
說完就走出410,回到409。
林雨虹眼眸含怒,小腳用力一蹬,臉色氣得通紅。
這家伙,油鹽不進,真是個怪胎。
林元寶看在眼里,心中苦笑,自己姐姐在學校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中女神,沒想到這么不受寧青陽待見,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林雨虹正生這悶氣,見房間里亂糟糟的,心情也很不好,對林元寶道:“元寶,讓人來收拾一下。”
“行。”
林元寶用固機撥打起服務電話。
第二日,林元寶按響寧青陽房間門鈴,等了好久也沒人出來開門,他疑惑道:“難道還沒醒?”
林雨虹余怒未消,隨意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管他干什么,這么大個人還怕走丟嗎?”
林元寶知道自己姐姐心情不好,想勸兩句卻又不敢,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下樓。
這家酒店有免費的三餐服務,時間一到,大堂的餐飲區(qū)就會開放,客人都可以進去就餐。
林雨虹姐弟倆也走了進去,然后就看見那個穿著灰黑色道袍的熟悉身影坐在一張長桌前狼吞虎咽,周圍許多人都目光古怪的注視著他,他卻渾不在意,我行我素。
林元寶走了上去,笑道:“寧大哥,你這么吃,不怕把保安招來嗎?”
寧青陽腮幫子鼓鼓的,抬頭看了姐弟二人一眼,含糊不清的說道:“不是說三餐免費嗎,我只是胃口大了點而已,不至于吧。”
“飯桶。”林雨虹白了他一眼,然后帶著林元寶去拿早餐。
二十分鐘后,三人重新回到那輛破了車窗的黑色路虎中,上了寧海高速,往云江市駛?cè)ァ?/p>
幾個小時后,路虎駛進別墅區(qū),開入車庫。
三人剛下車別墅大門就打開了,林宏遠和陳慧珊忙迎了出來,問道:“青陽先生,此行可有收獲啊?”
寧青陽頷首道:“渴了,不如進去邊喝飲料邊說?”
林宏遠一排額頭,“哎呀,是我疏忽了,寧先生快請進。”
陳慧珊拉住林雨虹姐弟二人的手,跟著走入別墅。
客廳沙發(fā)上,寧青陽幾大口就將五百毫升的橙汁喝光,然后長長吐出一口氣,一臉滿足之色。
林宏遠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青陽先生,事情怎么樣了?”
“放心吧,你兒子和那女人的恩怨已經(jīng)消除了,從今往后她不會再來騷擾他了。”
林宏遠大喜,連連道謝,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青陽先生,所謂大恩不言謝,可惜我是個俗人,身邊只有些俗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寧青陽瞥了一眼八位數(shù)的支票,反手推了回去,嘆氣道:“我?guī)煾嫡f了,你林家的錢不能要。”
林宏遠一愣,旋即苦笑道:“我真是糊涂了,當年我父親的確跟我提過這么一嘴,可青陽先生不要錢財,我們又該如何報答呢?”
寧青陽低頭沉思,忽然一雙狹長的鳳眸看向陳慧珊身邊的林雨虹。
林雨虹一驚,旋即聯(lián)想到什么,雙臂環(huán)抱胸前,驚怒交加道:“你休想!”
林元寶挑眉,心中對寧青陽刮目相看起來,原來這哥們之前的高冷都是裝出來的,真正的目的是欲擒故縱,果然是高手!
寧青陽不解反問:“什么休想?”
林雨虹語塞,臉色漲紅的磕磕巴巴道:“你...哼,明知故問!”
林宏遠也想歪了,試探著問:“青陽先生,莫非...”
寧青陽目光一掃,見林家四人眼神各異的看著自己,于是苦笑道:“你們想多了,首先我沒這方面心思,就算有,也會找一個顧家的淑女當媳婦兒。”
林雨虹聞言登時就怒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怒視寧青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寧青陽攤手,“我怎么了?”
林雨虹正要再說,卻被林宏遠揮手阻攔,然后笑道:“青陽先生,有什么需求你盡管說,我一定照辦。”
“錢我不需要,如果你真想報答我,不如送我一個門店吧,最好是開在人多的地方,風景要好,我這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發(fā)呆。”
林宏遠大喜,照寧青陽這么說,他回長住在云江市,以后一定可以經(jīng)常打交道,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這時陳慧珊突然想到什么,笑道:“宏遠,我們在學生街那不是盤下了一家倒閉的圖書館嗎,那里靠江,風景好,而且人多,不如就送給青陽先生吧。”
林宏遠連連點頭,“對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青陽先生,學生街那個店鋪面積不小,地段又好,你一定會喜歡的。”
“行,就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