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一走,呼嘯在院子中,將花草樹木吹得東倒西歪的陰風(fēng)夜停了下來。
四周的溫度立馬回升,姐弟二人因寒冷二顫抖的身子終于停了下來。
林雨虹見沒了動靜,起身小心翼翼的問道:“寧道長,她走了嗎?”
“走了。”
寧青陽點頭,旋即將院門打開,對外頭等的極為心焦的林宏遠(yuǎn)夫婦二人道:“你們倆進(jìn)來,讓其他人都散了吧。”
林宏遠(yuǎn)忙讓屬下們回去休息,然后走進(jìn)院子,見地上一片狼藉,像是被颶風(fēng)破壞過一般。
“寧道長,這是怎么回事?。?rdquo;
寧青陽理所當(dāng)然的道:“哦,剛才那女人來的時候,帶來一陣陰風(fēng),然后就成了這副模樣。”
聞言,林宏遠(yuǎn)夫婦二人登時就變了臉色,芒小聲問道:“那...寧道長可是已經(jīng)將她收服了?”
“沒有。”寧青陽搖頭。
陳慧珊追問:“那她以后還會再來纏著元寶嗎?”
“如果我就此撒手不管的話,你兒子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她的。”
林元寶慘嚎一聲,想起剛才那女人可怖的模樣,他至今心有余悸。
聽寧青陽說,以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她,林元寶更是有種暈眩的感覺,如果這樣,還不如挨死掉一了百了呢。
林宏遠(yuǎn)問:“寧道長,就沒有辦法根除嗎?”
“當(dāng)然可以,否則我來這兒做什么?”
“那我們該怎么做???”
寧青陽道:“今夜過后,讓你的兒女帶我到那天遇見這個女人的地方,到時我自有法子,既可保你兒子平安無事,也可順便送那女人入輪回,給她念兩遍往生咒超度超度。”
林宏遠(yuǎn)夫婦二人大喜,連連道謝道:“謝謝寧道長,寧道長放心,解決了這件事,我一定會重金酬謝的。”
寧青陽咧嘴一笑,“再說吧,天色已晚,不知道林先生家里有沒有客房,方不方便???”
“方便,當(dāng)然方便,慧珊啊,立馬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讓寧道長好好休息。”
“好好好,我這就去。”
陳慧珊小跑進(jìn)了別墅,將客廳走道的燈通通打開,很是亮堂。
“寧道長,請。”
林宏遠(yuǎn)抬手一讓,語氣極為客氣。
寧青陽點頭,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回頭道:“林先生,別叫我道長了,直接喊我寧青陽吧,道長顯老。”
“這怎么敢???”
“一個稱謂而已,有何不敢?再說了,你的年紀(jì)大我這么多,老是道長道長的叫我,總感覺怪怪的。”
林宏遠(yuǎn)點頭,“好,那我以后就大膽叫你青陽了。”
四人走進(jìn)別墅,寧青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林宏遠(yuǎn)則上樓幫忙收拾屋子。
林雨虹姐弟二人就坐在沙發(fā)另一邊,兩個人都目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身穿道袍,背著個破褡包的年輕人。
這個人到底什么來頭,居然這么有本事,傳聞中的鬼怪,居然真的存在?
無數(shù)個問題在他們心中生出,卻沒有主動開口詢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寧青陽雖然在看電視,但余光還是留意到了姐弟二人的眼神,他目不轉(zhuǎn)睛的說道:“我知道我很英俊,但你們也不用看這么久吧?”
林雨虹一愣,旋即側(cè)過頭,臉色微紅,作為女生,這樣直勾勾盯著一個男生的確不太好。
林元寶大大咧咧,沒有這么多顧忌,他見寧青陽開口說話,立馬就坐到他得身邊,笑嘻嘻的問道:“寧大哥,你在哪間道觀修行?。魁埢⑸竭€是茅山,天師府還是茅山道場?”
寧青陽笑答,“我既不是龍虎山,也不是茅山。”
“那你是?”
“云江市外,龍象山上,無名觀中,三歲上山,學(xué)藝十七載。”
“那你師傅一共收了幾個弟子,你這年紀(jì)應(yīng)該算比較小的吧,你的師兄師姐們應(yīng)該更厲害吧?”
“沒有師兄師姐,師傅只收了我一個弟子。”
林元寶不解道:“這是為什么啊,天師府和茅山道場的門檻雖高,門下弟子卻也不少,如今對數(shù)入世修行,為師門爭光了。”
寧青陽笑道:“我們師門有個規(guī)矩,每代弟子只能有一個將衣缽傳承下去,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不說,我也沒問。”
林元寶點頭,旋即小聲問道:“寧大哥,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嗎?人死后真的會變成魂魄嗎?”
寧青陽看了他一眼,道:“這些事不該你知道的,你也不用追問,從今往后,你只需心懷敬畏之心,多做善事,積攢福報,我保你一生平安,且福澤子孫。”
林元寶還想再追問什么,卻被一旁的林雨虹攔下了。
人家明顯不愿意談?wù)撨@些問題,一味追問若惹惱了他,可如何是好?
過了不久,林宏遠(yuǎn)夫婦二人收拾出一間最大的客房。
他家別墅每個房間都設(shè)備齊全,說是收拾,其實就換了個被單枕套,再把桌面上的灰塵擦去而已。
林宏遠(yuǎn)好歹是個大老板,這些事情平時都是雇保姆來做的,根本用不著他們夫婦二人動手。
但今時不同往日,寧青陽是他們的貴客,自然要表現(xiàn)的熱情一些,畢竟自家兒女的性命都在他手上捏著呢。
寧青陽伸了個懶腰,從褡包里翻出一件灰黑色道袍,問道:“房間里能洗澡嗎?”
林宏遠(yuǎn)道:“能能能,青陽先生,穿著道袍好睡覺嗎,客房里有睡衣。”
寧青陽“啪”的一聲將道袍甩開,咧嘴笑道:“不礙事,我都穿十幾年了,早都習(xí)慣了。”
“好,那你早些休息。”
折騰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尤其是林宏遠(yuǎn)夫婦二人,他們又上山又下山,然后又焦頭爛額忙活了這么久,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他們都說坐辦公室指點江山的主兒,體力活兒壓根沒碰過,今天被累的夠嗆,洗完澡后倒頭就睡。
林元寶和林雨虹就沒這么輕松了,他們身體雖然不屁嘞,單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那道紅色身影,以及那張褶皺脫皮的恐怖面孔。
林雨虹倒還好,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林元寶則一直提心吊膽,每次別墅外頭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真?zhèn)€人都緊繃起來,生怕那個紅衣女子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