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姬玧武的眼神十分麻木,哪里還有先前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他木然的看了眼林哲,嘿嘿一笑:“你也被這女人捉進來了?”
林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姬玧武,姬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林佳佳跟陳言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囚禁他?難道就不怕暴怒的姬家掃平景山別墅區(qū)嗎?
說不準林家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了!
“姬少......你你你你。”由于處于極度的震驚之中,林哲哆哆嗦嗦道:“你沒事吧?”
“呵呵。”姬玧武指了指頭上的血跡,道:“我這樣子,看上去像是沒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哲汗如雨下,事實上他根本沒指望林家救他,畢竟他毒殺的是自家人,而且家主已經(jīng)知道,無論自己在家族是什么位置,之后都會被家規(guī)論處。他真正的依靠是指使他投毒的姬玧武,可林哲萬萬沒想到,自己賴以仰仗的靠山竟然先他一步被林佳佳關了起來。
“靳叔呢?靳叔那么強,林佳佳怎么可能越過他?”林哲說的靳叔就是寸步不離姬玧武身邊的保鏢。
姬玧武目光中透著陰沉,緩緩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
林佳佳在林母死后便出了醫(yī)院,其實要論智慧,林佳佳的腦子轉(zhuǎn)的不比陳言慢。她也知道林哲沒有這個膽子。而且毫不顧忌三家勢力便下手的人,除了姬玧武還有誰?
于是她從醫(yī)院后回家換了身衣服,而后趁著夜色,敲開了姬玧武賓館的房門。
姬玧武癡迷林佳佳已久,如今見佳人造訪,心里早就被狂喜填滿,哪里還顧得上其他?連忙開門將林佳佳迎了進來。
保鏢靳叔雖然早早便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但他跟隨姬玧武已久,只當林佳佳看重姬家身后的勢力,自然識趣不會去理會。
而那邊林佳佳在消弭了姬玧武的警惕后,輕而易舉就制服了后者。待感到不對,暴怒的靳叔趕來時,林佳佳拿著一把手槍抵在姬玧武的太陽穴,逼著他廢掉了自己的四肢。
聽到這里,林哲覺得不對,便道:“姬少,林佳佳是個女人,她是怎么把你們拖到這里的?”
姬玧武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女人還有幫手。”
幫手?
“陳言?”
“不。”
姬玧武搖了搖頭,眼中迸出一股兇狠的光芒:“我看他們言行做事,像是七星的人!”
“不可能!”林哲震驚道:“林佳佳只是林家三房不入流的成員,怎么能搭上七星的線?”
“你他媽不會自己問她?”姬玧武不耐煩道。
正在姬玧武大發(fā)脾氣的時候,地牢門被人輕輕推開,一位身披黑袍,看不清模樣的人緩緩走下樓梯,來到了姬玧武面前,發(fā)出了僵硬的笑聲:“姬少,很抱歉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選在這里。”
砰!
姬玧武用全力砸在鐵網(wǎng)上,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綁架我?難道你就不怕姬家找到你?”
“既然動你,我就有讓姬家找不到的自信。”黑袍人說話不緊不慢,可是卻透露出毋容置疑的自信。
他接著道:“姬少,三年前,你在米國紐城拍下了一件東西,回來路上卻遭遇了刺殺,這件事還記得嗎?”
姬玧武眼睛瞪大。
黑袍人道:“我知道當時你沒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只覺得是太子想要殺你。實話說了吧,這件事是我們做的。”
姬玧武沉默一陣,旋即咬牙切齒道:“你們是七星,對不對!”
黑袍人發(fā)出了難聞的尖笑。
“桀桀,告訴我那件東西的下落,我饒你不死!”
姬玧武雖然不學無術(shù),但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他掩蓋住臉上的驚慌失措,沉聲道:“好,但是那件東西在家主的書房,書房只有我跟老大能進,你把我放走,我回家去給你取。”
“姬家的門檻雖然高,但我也有進去的辦法。”黑袍人道。
姬玧武一咬牙,他知道黑袍人吃定了自己,他怒道:“你怎么保證我告訴你密碼后不殺了我?”
黑袍人淡淡道:“你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
姬玧武身子一晃,他就像籠子里的困獸,死死盯著黑袍人。
......
吱呀。
平整的草坪上,一塊草皮被掀了出來。黑袍人走上來,看到林佳佳正坐在門前臺階上,靜靜注視著月亮。
他走過去,坐在林佳佳旁邊,嘆了口氣。
“既然人已經(jīng)走了,就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林佳佳靜靜轉(zhuǎn)過頭,看著黑袍人,輕道:“我知道,只是在想接下來的事。”
黑袍人道:“姬家的那件東西對你的計劃十分重要,它是張君寶最重要的一件遺物,比之龍璽還要貴重許多,你要是拿著它獻給七星,一定會成為七人之一。”
林佳佳點點頭,轉(zhuǎn)移了話題:“今天的夜晚好漫長啊。”
“是啊。”
黑袍人道。
林佳佳在與陳言結(jié)婚的兩年里,并非毫無建樹。她通過自己的手段,將鬼眼陳清泉的大部分追隨者都籠絡到了自己麾下。這位黑袍人便是上任鬼眼的追隨者,現(xiàn)在七星亞洲分部的負責人之一,天權(quán)二號。
林佳佳站起身,看著滿天星輝,狠狠攥緊拳頭。
從母親死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目標便不僅限于所謂的林家家主了。她要依靠自己的努力,進入那個執(zhí)掌千萬人生死的組織!
然后,名正言順向姬家復仇!
......
一架飛機趁著夜色落在停機坪上。
滿臉蒼白的陸風年與楊萬里等一眾世家子弟緊張兮兮的看著飛機落地。
嘩啦。
艙門拉開,兩名臉色冷厲,身材壯碩的保鏢從中走出。
旋即,一位身著休閑運動衣,面容平平無奇,仿若鄰家男孩的年輕人從機艙里走了出來。
他抓著扶手,走下飛機,旋即走到陸風年面前,沖著他露出了陽光般爽朗笑容。
“風年,真是好久不見了。”
“許久不見了,玧文哥,你的氣色比以前好了許多。”陸風年頭垂的更低了。
姬玧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知道我來這里是干嘛的,這么多人關心我弟弟的安慰,玧文真的很感謝大家,不過......還是先辦正經(jīng)事吧。”
說完,他看向陸風年,淡淡道:“告訴我那個叫做陳言的一切。”